我的知青岁月

太阳雨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知青”,一个特殊年代所产生的特殊名字,链接每个有着知青经历的人,“走过的都是岁月,留下的都是故事”。或深或浅的坎坷,或多或少的故事,都是一个时代的印记,都是青春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尽管我的知青生涯虽然短暂,也不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但是这片广阔天地,是我走上人生道路的第一步,插队乡下的生活劳动是我走进社会的第一课,初心烙在了生命里,便永久不忘。如果没有下乡这一段,我们的生命历史就会缺少了这一页。迄今为止,乡下的那山,那田,那路,那屋和那段时光里的人和事,点点滴滴都是我脑海中时时闪过的镜头,那份对乡土的记忆,都是定格成我心中永远的念想。</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今天,又一次踏上了回石桥的路,看到新农村建设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看到了乡亲们生活状态的改变,岁月的转瞬,物是人非,依旧不变的是我对这片土地的那份怀念。</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下乡的石桥大队是在国道207与国道310交汇处,是当初在南蔡庄公社耕地最多大队,共有18个生产队,村庄东西坐落横跨两华里多。从310国道公路到石桥的村口原先是要走上很长一段的土路,现在因为村庄的扩展,整个村庄的占比较过去大了许多,平整的水泥路面替代了坑洼不平、风起灰扬的土路,此刻走在这条道上也不觉得通往村子的路有多长。</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道路两旁的广阔田地,有的已被白色的菜棚覆盖着,有的是刚刚翻整过,有不少的人在地里捆扎木架,显而易见是昔日的麦田已被承包商流转变为菜地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汽车沿着笔直的水泥路开到村口,却分辨不出进入村子主干道的岔路口在哪,我们只好选择所行的道路从村东头一路北上,先去一睹我曾经“战天斗地”的水塘、水渠和小寨沟的后山。(我下乡的小队在主干道的中部)。</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山不在高,有坡便陡,汽车一直开到不能再往前开的位置。徒步上去是土路依旧,站在坡岭的一片开阔地上,眺望山下,村庄农舍镶嵌在黄绿相间的大地中,新修通的几条国道在一马平川的田野上交错。东面高耸的烟囱是首阳山电厂,记忆中距离石桥村很远,而现在已是近在咫尺。后来村民们告诉我,我们看到的“那个电厂不是首阳山电厂,它是继首阳山电厂之后又建的一个电厂,叫“华润电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昔日上过的山坡,在脑海中的镜头是清晰的,可眼前的这“山”却朦胧了许多。这哪是山呢?分明就是黄土高坡,只有“山”坡上的碎石乱道让我确认没有错,正是这里,正是我在工休时的一个午后爬山游玩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变的是,相对于山下开阔平展的平原水浇地,这已经能够称其为山了。在这座看似土山的后面还有石头山,为当年兴建水利工程的所有圈砌用石都是从后山采取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这一代,青春最美的岁月,留在了知青的那几年,也是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岁月。有激情满怀的快乐劳作,有劳作中的痛苦磨砺,还有一些关心爱护教育我们的人和事,都是青春乐章中的一个个美妙的音符。随着时间的久远,有些艰难困苦的磨砺似乎淡忘了一些,可回想起一些看似不值得提起的桩桩小故事,却是小故事里的大温暖,那些美好有趣的事情深深地扎根于心,历久弥新!</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难忘怀,寒风瑟瑟下,天空中微红的太阳给人以温暖。刚刚才17岁的年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前途什么是尽头,只记得爸爸的教诲:“要好好劳动,别想家,别偷懒,要和周围的群众搞好团结,要跟社员们打成一片,不要搞特殊……”从此是每天听着钟声出工去地、听着队长的号令收工、回家做饭。慢慢的适应着乡下生活的清贫寡淡和劳作的单调乏味。兴许是生产队长看我年龄小,身单力薄的,在队里也不是干农活的料,或许是他为了照顾我上了水塘在工地可以吃个现成饭,就把我派到了今天看到的这里。</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曾记得,一个冬日的下午,为修砌水渠的运送石料的车队要停工半天,我是过磅员,正好趁此空档就上到与周边相比还有点高度的山坡上。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登高望远,冬季的田野萧条寂寥,没有绿色,没有繁盛。山下的农田村庄、纵横交错的田间小路、盘曲的坡岭土路上满是拉石的架子车压印下的道辙和正在兴建挖掘的水塘,水渠工程……尽收眼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那时别说什么诗和远方,就连日后的出路在何方都不会去想。如若要问路在何方,我会这样回答:路在水塘、路在磅台、路在我的统计本上。当年的我们,单纯的就如这脚下黄土坡上的色彩,没有思想,没有追求,更没有憧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挖土塘的工地上,每天单调的“工作”就是在这边挖挖土,到那边填填方,重复着捹土,装车,推车,倒土,摆弄着黄泥土的活计。我和男劳力一样挣着水塘工地上的统一工分10分,吃着工地上百十口人的大锅饭(一天三顿)。随着土坑的扩大扩深,我每天也是新鲜并累着,累并快乐着。或许你会想挖土填方摆弄黄土会能有多累?可当时我才17岁,胳膊还没有锨把粗,一把方锨下去,铲出的土量足有七八斤重,重复的动作看似轻松简单却天天如此,两条胳膊疼痛的不能碰,不能告诉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忍着疼痛的坚持着。那时候还真真的是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争取胜利!”</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大大的方锨底下黏着厚厚的一层黄土,平铲时只觉得锨是格外笨重。在另一边干活的男同学不吭声地走过来用脚将锨的正反两面呲了几下,锨面就光亮如新,感觉锋利了一些,用时的确是轻松了许多。男同学这个不经意的举动现在想来挺暖心的,最基本的常识后来我自己也学会了,还学会了左右开弓,当然不示弱的结局是两条胳膊带膀子酸痛的连拿筷子的劲都没有了,每天累得真的好想睡一觉别再醒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最恐惧的是在女孩子的生理期,现在让我想起还是害怕每月的那几天。那个疼痛是有疼级的,疼的直不起腰来,疼的能把被套蹬出两个大窟窿,并且痛感在劳累中还会更加剧烈。没有红糖水,没有妈妈在身边的关爱,那时刻好想妈妈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一个疼痛的日子,天刚微微亮,我忍着肚疼含着泪又去上工了。走到村头,难忍的疼痛让我双腿止步,私心一闪念我就后退了几步,走进了三队女知青的院子。这是在两年半接受再教育中唯一的一次偷懒,就像逃兵一样临阵脱逃。在那个人人积极进步,精神亢奋的年代,这种行为就连自己都认为是很丢人的。后来有人告诉我,上工点名我没到,也没有托人请假,我的“丢失”让一个男知青顾不上吃饭就一溜小跑的下山去找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清晨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三队知青处”。三年后,那个找我的人告诉我,就在我“丢失”的那个早上,他在吟唱着这首歌。当他走进三队知青的院子,听见了我的声音,连个照面都没打就安心的扭身走了。这个小插曲尽管我知道的晚了点,但旋律依旧很优美很动听,他一唱我一听就是一辈子。要知道那个年代,在一条长长的没有人烟的沟壑里、在冬日漆黑的黎明前,如果一个小姑娘掉队独行或者迷路是会有危险的,他的担心让我后来想起很温暖很幸福,他却很恼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眼前的黄土沟壑,废弃的炉窑砖厂,陌生的景象显然不是我们要找的小寨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何为小寨沟?其实就是一个呈丁字型的两条大沟的交汇处,三面环崖,崖壁下有好几所窑洞,中间有一个不大的平地,作为当年水利工程指挥部的所在地,也是工地的饭堂所在地。两条沟里种的都是苹果树,梨树和核桃树。</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在水塘上只干了半个月的土方活,就被水塘指挥部抽出来当了量土方的核算员、石方过磅员,从此就不用再挥锨撩土,那个看见方锨就恐惧的日子没有再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后来我每天在水塘工地的劳动就是为各个工程队划方、量方、收方、验方完毕,然后回到小寨沟的窑洞里逐一进行统计核算出挖出的土方数,再折合工时算出当日工分并登账造册,忙里偷闲的还可以在冬暖夏凉的窑洞里看看村里的高手写生产快报、标语大字,宣传画。在那个年代宣传教育鼓动是各项生产工作的重中之重,思想政治工作必须要做到位。在这段日子里虽然身体不再受累,但劳动态度要认真细致,不能粗心马虎或徇私舞弊,让社员放心让领导信得过,我做到了。</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没有忧愁也就不会烦恼,没有劳累就觉得日子过的很快,这样的工作一直干了快一年,直到水塘工程结束我才回到生产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有人说,“知青的岁月就像一面镜子,映照着我们每一个人”。是的,不管你在乡下的时间长短,无论劳动强度大小,无论你出过多少汗流过多少泪,出不出工没有人去谴责你,没有监督也没有考评,是好是坏全靠自己。这段自已管理自己的日子,最后留下是对人生的一种历练,磨练了意志,劳累了筋骨,当然还有与不同层面人群的和睦相处,同时也是对人品的一种检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青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有一些不应该发生的事件总会让人刻骨铭心。在当年大力兴修水利的建设中,有一位年仅19岁的男青年,因为卷扬机的失控而为此献出了他年轻的生命,被永远的埋在了他曾经战斗过的水塘边上,几十年过去了,他的形象依旧清晰,他的事迹可歌可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说青春像一首歌,不同的人在唱着不同的歌。十八九岁的年龄就像上午十点钟的太阳,风华正茂,青春似火,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作为大小无可厚非,任何困难和风云突变都不应当阻挡太阳的光芒。令人心疼的是,与我同岁、同批下乡的一名女知青竟然用自己年轻的生命换取所谓心灵上的慰藉,永远的将她还没来得及绽放的青春就搁在了石桥的那片广阔天地里。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情感能让一条年轻的珍贵的生命去换取,真是可悲可叹!</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思绪收回看眼前,山河依旧,广阔天地却大变了模样。找不见从前的小寨沟,看不到当年轰轰烈烈的引水上山的水塘工程,耗资巨大“劳民伤财”的引水渠今又在何处?迷茫中,我们只好沿原路返回下了山,驶上了新修的北环公路,去看看山下的乡村,老屋和乡亲。</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从新建的北环路北转到在207国道上,突然一个岔口出现,这就是通往石桥村的西路口,过去只是狭窄的田埂,通往保庄的要道,因为207国道的开通,这里也扩建成了水泥路,成了通往207国道的干道。一大片片的麦田就在路的两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绿油油的一片,是我怀念中的景象。我站到了久违的麦田里,带着久违的喜悦,兴奋中的节目是和麦田的留影。是同学刘勤的一路陪伴和不失时机的抓拍录像,给我留下了许多宝贵的镜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点开▶️请看视频,我俨然一个实况转播的模样,这是我多少年梦寐以求的场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视频一,麦田,村庄和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村的大部分耕地都是平原水浇地,只有一小部分在山丘上,后来207国道的开通占用了石桥村的一部分土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曾经开着拖拉机犁遍全村6500亩田的贾同学,一眼就看出来我们12生产队的地块。作为地界分离物的大杨树伟岸的耸立在我们12队和11队的地块中间。恰巧路遇两名第二生产队的农妇,经她们确认无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村西的麦田、寨后的山丘,耸立的杨树,村中被埋没的井台,似梦幻般的闪现在眼前,恍若如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今非昔比的是村舍的扩展,村中的道路也增加了好几条。户家的建筑格局与装璜,已面目全非,与时俱进的新农村建设,令人耳目一新。号称“村路通”的贾同学此时左拐右转地也找不到原先的村中主干道。</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下图是三队的的一条外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因为不知道村里的现状如何,没有做好准备,只是即兴而来,原本是准备“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却因找不到进村的主干道而难以奏效,在“进村迷路”中,只有向路边的村民打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当时,戴着口罩的我在问路,说我们是知青要到12队去,坐着门墩上的一位听后立马站起向我们走来,当我取下口罩,她没有迟疑地认出了我们并喊出了我俩的姓名,这让我很震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而我已然认不出她们,可当她们报上老一辈的姓名时,一连串熟悉的名字我能说上了许多个。一年半的记工员可没有白当,印在脑海了就抹去不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图右一是当年生产队副队长王治女儿王金荣,左二是占京媳妇,仇建新小妹。当年我们离开时,她们还都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她们的模样我是记不得了,而我这个当年“记工分的小知青”却印在了她们的脑海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时一个在路口开超市的闻讯过来,自我介绍说她就是我们生产队队长刘秋路的女儿刘改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刘改红,还真是有她父亲刘秋路队长的影子。我非常感谢在乡下接受再教育期间,秋路队长对我这个“小知识青年”的照顾:让我在分家后继续住在房东嫂子家;让我去水塘上工可以免去自己做饭的烦恼;从水塘回来后让我在队当了一年半的记工员直到回城;粮食吃完就去生产队的保管员处领(当然也得感谢另一名去大队机耕站的男同学把每个月的细粮留在了我们组里,让我们免吃粗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转过了一个街口,我们走到石桥村的主干道上,当年这都是土路,现在的路面都被硬化了。给我们领路的是当年副队长王治的女儿王金荣。此刻立马想起了王治队长,瘦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除了干活,他手里啥时候都是拿着个旱烟袋,训斥人来瞪着眼还紧皱着眉头,看似很严厉却没有秋路队长的威严,一般社员们还真不怕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金荣简单给我们介绍了土地流转改变了村民带来好处,不种地也有经济收入,而且很稳定,还可以把自己的劳动力解放出来出外打工。这样土地一份收入,自己打工一份收入,就可以得到双份的收入,比起过去自己播种土地的时候要高,而且,这种收入基本上没有风险,是稳定的。在家的村民也没有什么活干,享受着在家休闲的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以诧异的眼光观览着焕然一新的村庄面貌,距上次回来这里已有16年之久,现如今新农村建设的成效映入眼帘,展现着电视片里实现中国梦的美丽乡村:高空中的电线、各种网线的“五线谱”昭示了村庄与时俱进的电能化网络一线通。从各家住户的门楼装潢看,展现出村庄的人居环境得到了明显改善。扫路机把水泥硬化的道路打扫的很干净,相隔不远就有一个的垃圾桶。各家的院墙外都载种着鲜花或绿植,并用彩色篱笆隔离美化着,彩旗飘扬在蓝天下,看得出人人讲环境,家家树新风的精神文明建设已贯穿辐射全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边走边看边感慨就来到了我们12队的居住地。金荣进门去喊我的房东全录嫂子张妞,却喊出来了宝玉嫂子,这个是我房东的西墙邻居宝玉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记得他家养过一群羊,羊膻味时常飘过我家的墙头,现在她家也如此气派,真是今非昔比,农村的变化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房东家西隔墙的宝玉嫂子(朱爱群),从前我们在的时候她好年轻呢。近五十年都未谋面的乡亲们,依然能够脱口而出的道出我们的姓名,这让我始料未及,让我震惊感动。我心里存着这方土地,他们也不曾忘记我们。那段特殊时期的感情会让人永远铭记,愈久弥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到了,这才是我曾经住过的房东家,拍个正面照。在这个院子的东厢房里,我度过了人生长河中短短的两年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嫂子,张妞嫂子,亲亲的嫂子,你那时是那么年轻漂亮</span></p> <p class="ql-block">问一声嫂子,你还认得他是谁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视频2,激动的场面,珍贵的镜头,在我的房东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阵激动的相见过后,我们和房东全录哥及嫂子张妞合影。全录哥较十六年前见过后有很大的变化,身板瘦了一些,嫂子依旧是不老的风采,只是头发白了许多,熟悉的乡音依旧如故。</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回首四十八年前,我和组里的两名比我大三岁的女生曾经住在这一个屋檐下,只是我比她们晚来了两个月。我们同进一家门,同饮一缸水,同吃一锅饭。我来后的两个月,她们提出分家单过,我则继续留住在这里。至今我也不明白当初她们要分家的理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图,和全录哥嫂一家人及隔墙邻居的合影。右起,国栋,小武(全录哥儿子),全录哥,王金荣(王治女儿),宝玉嫂子(朱爱群)张妞嫂子,我,小鸽(全录哥女儿)</span></p> <p class="ql-block">找个同组知青鸿雷的照片让他们看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图,和房东哥嫂的女儿小鸽加个微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48年前的小鸽,现如今她已有一儿一女,女儿都上大四了。当年我们眼中的小女娃,小模样就如她的名字,漂亮可爱。在家闲时我可没少抱她,她奶奶带她也可没少在我屋里玩,用她妈张妞嫂子的话说:“小知青做的肉都没煮熟,让我们小鸽吃的只冒肚(拉肚)。”肉,在那时可是好东西。妈妈做好的肉酱,成了乡下饭食的好物。</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还记得,在我们的厨房墙边种着一棵石榴树。我这个在南方长大的妞就是在那时才见到的石榴花开,才懂得要想保证石榴籽在生长过程中不被虫侵害,必须在石榴的花蒂处用沾着农药的棉花塞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晚饭后,依靠在石榴树杆上,听着同组男知青吹拉着乐曲,没了忧愁也少了想家,现在想想依然很美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从房东家出来,我们从西往东按照院落的排序,逐一辨认着每个院落,在面目全非的座座宅院中找寻着曾经的记忆,从记忆中搜索着院落主人们印象。我们生产队是石桥大队18个生产队中最小的一个生产队,仅有20来户人家,一百三十来口人。一年半的记工员的角色,提及他(她)们的名字,我依旧可以还原他们的模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贾同学站立的身后是我们当年的队长刘秋路的家,现如今他在偃师居住。秋路队长个头不高,精干、冷峻的样子清晰存在,当年队长就是站在那里,副队长王治敲钟,他派活。我则站在他家的对面、我家的门口认真的聆听并记下队长的吩咐,而后奔波于一块地头到另一块地头之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很想看看队里给我们知青盖的院子,被告知已经批让给其它户家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面这个院子的旧址,就是当年生产队为我们知青盖的住所,一共盖了三间房,没有加院墙。我们组的另外两名女生自分家后,她们在这里各住一间(两名男生还继续住在庆恩家)多余的一间做了养猪圈。说到猪也是一个话题,当年猪苗有人买猪却没人喂。可怜的一白一黑两只小猪,在我们家这里是有一口没一口的长成了狼的模样,长长的毛耸立着,脊背尖起着,饿急了就吃猪圈里的泥土。我现在记不起是哪位好心人提议把它送给了三队的知青组,在人家家,狼一般的小猪终于长大成才,据说一年半后以180斤的肉肉贡献给人类了。现在回想,这两只小猪会不会憎恨在它们童年的时光,那些个让它过着那些饥寒交迫日子的人们。哎,我们自己的两口饭还不知道怎么糊弄进嘴的,哪还顾得上喂猪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多少的往事都是触景生情,如果不看到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了。这里原来有个过道是通往生产队的牲口棚的,我们组的红薯窖就挖在院子的东北角。我问是谁挖的,男同学回答说:还会有谁?我们俩男生呗!可我还真不记得了。而且红薯窖挖的不够深度,应该挖5米深,他们只挖了4米,偷工减料后果是窖进去的红薯年年都冻成菊花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一所漂亮的院所很吸眼球,不用介绍,我知道这是刘恩生哥的家。恩生哥家从前在我们12队就是个富裕户,现在仅从院落外部看,富裕依旧继续。恩生哥聪明,头脑灵活,有知识,在队里应该是大能人并且会持家。他有个妹妹叫会芳,我们在一起很要好,好像和我同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紧临恩生哥家东墙的这条路顶头,有个大门就是石桥小学校了,右转是去往三队知青家的方向,我可没少走过这条路去她们家混饭吃。由于时间关系,来不及右转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条路因为紧邻水井,印象中不论晴天雨天,从来都是很泥泞。路的前方东侧,有个大婶叫郭转,我曾经在她家跟她学过纺棉花,吃过她做的蒜汁醋面条,那个酸呀,我到现在都不爱吃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图,路边高起的水泥台处,原先有个井台,说到水井,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是口苦水井,井水吃起来是苦涩的,只可用不可吃。因为新农村建设,自来水引入各家各户,这口井就被掩埋了。在十六年前我们第二次回去的时候,井台,辘轳还在,而现在都在记忆中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依旧是井台、扁担、一锅饭的老话题。乡下生活的两年半,洗衣用水我来井台上会用辘轳绞水,还真的没有用扁担挑过水,这要感谢和我同组的两位男同学了。当年知青分家时,那两位大我三岁的女同学分开单过,她们屋里没有锅台也没有水缸,听说一个是到处混饭吃,一个是用煤油炉做饭。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生活历练吗,是福是歹自有评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下图,井台的南对面,这个矮些的院子是男社员连喜和他叔叔一家。他叔叔为了要个男孩,一连生了七个女孩,并且是生一个比一个的小巧。好像他们一大家也都没在这里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连喜,我们队里一个爱笑爱喜闹不爱生气的男青年,队里的老嫂子、小媳妇、大姑娘都爱和他打杂子(贫嘴,斗嘴)。打杂子这词还是最近从三队女知青嘴里淘来的,好亲切好接地气的词,必须得记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视频3,放一段原声视频,还原真实场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隔过去两家,在一所在两所高院墙的中间,这个稍低矮的院落就是我们知青组里两位男生的住所——后来接了秋路队长班的庆恩队长的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因为院里的两兄弟分家,临街的墙面上又多了一个大门,这本是熟悉的模样又被陌生了一瞬。紧闭的大门上看似挂着锁,告知院子没人居住,庆恩队长一家早已另辟他乡谋发展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遗憾中,贾同学走上前去抚摸门锁,居然是将军把虚门没上锁,惊喜的我们迫不及待的推门入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刚才还在说恩生哥家的房子是多么高大上,这会恩生哥和嫂子就闻讯过来了,见到我们都非常的高兴,一见如故的亲切,相互间一口道出了对方的大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给下图的一个定义:欢迎老乡们来我家做客。48年前,他还真当过这个院子的主人</span></p> <p class="ql-block">岁月都是公平的,谁人都没有不老之说,原先那个“白面书生”的恩生哥现如今也是壮老汉一个了,但依旧是衣冠整洁,举止谦和,这和他年轻时的自律分不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睹物生情,欷歔不已。一棵小枣树已长成了老枣树,依旧不离不弃的守着这宅这院。而眼前,当年十八九岁的知青小伙子,现如今已是奔七的老汉了,呜呼!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两名男生的屋前留个影,身后的窗户处就是他铺床的位置。过去感觉他们屋子很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左一全录哥,左三恩生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院子左面是庆恩队长家,右面是庆恩的叔叔家。现在两家都不在这院里居住了,整个屋院交由恩生哥看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视频4:配一段音乐,恰如其分的老屋、枣树和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屋院依然在,门窗已经破旧,一看就是多年无人居住。</span>人走屋空的景象有些凄凉</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左一宝玉嫂,左二全录嫂,左三恩生嫂。这个院子里有庆恩的俩妹妹,是我要好的朋友,秋芳和秋恩,秋芳比我大两岁,当过生产队的妇女队长,秋恩和我同岁,她们都出嫁到他乡了,自离开没有再见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庆恩叔叔家的土胚房山墙写就着岁月的沧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庆恩队长家前和恩生哥及嫂子(右1、2),全录哥(中)的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我们队里有三个叫耐烦的,杨耐烦,王老师的媳妇也叫耐烦,和我同岁的叫王耐烦,后来接了秋芳的班当了妇女队长,也是一个很能干的姐妹,她的家在哪呢?待我再次找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12队地多劳动力少,尤其是缺乏男性劳动力,农活常常干不过来,又没有副业来源,因此在全大队排队是个贫穷的队,工值较其它队都低。但是队里的乡亲们民风朴实,为人善良,邻里之间少有纠纷,很好相处,从队委干部到乡亲们对我们知青都很照顾,这是我们知青在难忘岁月的乡下几年里的福份,也是我们人生所受益之处,也是我多年来念念不忘的情怀,应当将这份感情珍藏并感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从各家各户院落的外部看,如果是土墙灰瓦的旧宅即为现已无人居住。有住户的都是瓷砖或红砖到顶,门匾高悬,洋溢着新农村的派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里是11队了,这所房子是11队女知青住的户家,我们进去替她们探访一下。当初她们也是先住户家,后来知青房子盖好后,她们也搬出去住了。</span></p> <p class="ql-block">站在这里,远远的再拍一张。这是村庄的中心。过去除了来供销社买东西,基本上是很少从这里走过的。</p> <p class="ql-block">下面时从十字街的南面出村,随手拍下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大队卫生所,在这里取过止疼药“阿托品”。写到这仨字,想到有一次肚子巨疼,同组的男同学不知所措的请来了卫生所的医生。“可恨”的医生除了留下医嘱,临走还留下一句“没大碍,就是个妇女病”。咦,这仨字可让当时我羞丑难当,幸亏是卷着被子呢,不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也就是这仨字,伴随了我几十年。当女人可真辛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过去的供销社,以前好大的房子,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生产资料门市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门市部里依旧保持的多年前的模样,这样的柜台也是稀缺珍品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门市部后院里种着花草</span></p> <p class="ql-block">绿色的月季还是稀缺品种</p> <p class="ql-block">在十字街口拍一张东南西北</p> <p class="ql-block">十字街口东向</p> <p class="ql-block">十字街口西向</p> <p class="ql-block">十字街口北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因为特殊原因,这次在时间上有些仓促,在此要和嫂子们说再见。也许这就是为再续写留下伏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亲爱的乡亲们,哥嫂们,我以后还会再来看你们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视频5:重走村中路</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今天补写的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感谢许多朋友的雅赏厚爱与点赞留言,我未能一一回复深感抱歉。还有美友私信我说,说我写的接地气让我继续写下去。两年半,说长不长说短却是刚刚好。情感、趣事的确有,而我只有遗憾的说,许多的美好只能存在心里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另附上一个有关的小篇吧。</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22.12.1晨</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mlieukq"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22px; color: rgb(237, 35, 8);"><b><i>六月一日,我的下乡纪念日</i></b></a></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3n6r7d8z" rel="noopener noreferrer" target="_blank" style="font-size: 22px;"><b><i>风吹麦浪收割忙</i></b></a></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i></i></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i><span class="ql-cursor"></span></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