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友情愫绵绵不断

全菊英

荒友，顾名思义，即北大荒的朋友。然对我们这批“老上海”荒友而言，含义许更丰富、更深刻、更刻骨铭心。我要说的，是一群66届高（初）中毕业生，当年失去了再深造的机会，主动或被动去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囤垦戍边的上海知青！ 他们曾经激情澎湃，战天斗地，为边疆建设奉献青春；他们激扬文字，关注国事，为国家兴亡尽责率先；他们决心扎拫荒漠，成家立业，立志为祖国献终生！然，历史是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年轻人的冲动、轻率、理想…无法阻挡社会前进的车轮。赴疆十年，历经磨难，步入壮年的这批知青渐渐明白了许多哲理，遂顺应时代的发展：绝大多数知青通过病退、顶替、“三调一”等渠道返回原生城市；有的经第三方或婚姻“曲线返城”；77年末恢复高考为高学历知青打通了最佳“生路”；实在无门路可走者，八十年代初，政府顺应潮流，开启了“知青商调”之门，无业回城。至此，几乎95％以上的知青返城了。 返城三十多年，知青们面临的困难、艰辛、委屈和无奈…一言难尽。然，他们没有低头屈服，而是知难而上，重新学习，融入新时代！ 如今，他们都已过古稀奔耄耋，走下岗位度晚年，家庭和睦又安顺，时不时召唤一声，相聚叙旧好欢乐！ 　　先说说这个文武相映的荒友群吧！ 　　2021年12月9日午，由张徐召集九位荒友（三个家庭和三位男士）集聚“光明邨大酒店”二楼。 　　集体照中除贤芳妹（右三），其余八位都是虹口区各学校的六六届高中毕业生。68年8月11日，乘坐同一列火车到北大荒“战天斗地”。 　　召集人因临时有家事先告辞了。 　　说说这五位男士吧！有文有武，都系能人。兴许看官会猜中，左一、三两位，肤色黝黑，精神矍铄，必是武将！没错，两人为性格爽朗、宽宏大度、先人后己、埋头苦干的“猛虎”。在农场时先后担任农业连连长，奚兄（左一）曾多次受奖，立过二等奖、被评为劳动模范；裴兄因成绩突出被提拔为场级领导。 左二唐兄与右一两位则均为一介书生了，他俩曾是区重点高中的同班学友，能说会写是特长，办事认真是特质，与人为善是特点。一辈子与文字打交道。 马兄（右二）可称得上文武双全了。他毕业于交大附中，外貌儒雅如书生，却是商场经营好手，运筹帷幄，胸有成竹；他对古诗词的研究非一般人可比。 先告辞的张先生更是个高智商人物。偶有幸与他在复兴中学同窗七年，他是个妥妥的学霸，“将老师问倒”是他的强项，当时校内一提其名，几乎无人不知，没人不晓。 　　小妹要与大哥们合影。小妹人如其名，贤惠又漂亮，又是个有故事的角儿。她生于广东，初中尚未毕业，赶上“上山下乡”，一腔热血去了海南岛兵团。“文革”串联时与其先生裴兄相识，竟结下情缘。 68年裴兄奔赴黑龙江兵团，然掉头去海南島追陈妹…有情人终成眷属！80年代，贤芳妹从炎热的南方随夫到了冰天雪地的北大荒，伴随夫君闯北走南。 　　小妹又邀奚大哥夫妇入座。这对恩爱伉俪可是“青梅竹马”哦！中学的同班学友，是先生跟随带头下乡的夫人一起“闯关东”。 　　小妹坚持让我进群合影。 　　夫妇俩与“文曲星”唐兄合影。 　　难得的文武荒友群。惺惺相惜的夫妇档，文功武略的战友情。 席间，既有武将们大杯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又有文人们的细声慢语的交流，更有文武兼有的融和。 几十年的交往，知己知彼，不用说透，早已心知肚明。朋友情有多深，不言而喻啊！ 　　再说说“八姐妹（夫）”荒友群。 此群形成于2006年（之前有美篇专述）。尽管其中15位均为68年去黑龙江兵团33团知青，然毕业于不同学校，分配在不同连队和部门，工作在不同岗位，彼此即使相识，交集也参差不齐。先后返沪，每年一次的荒友相聚时间短暂交流有限。 2006年夏，854农场（原33团）举行建场五十周年大庆。我们八户为被邀之列，除2名先生和小妹因有事未参加，其余15人结伴同行，共同的经历、相融的性格、一路走来很快形成欢乐的大集体。 在牡丹江一次宴席间，东道主按女士年龄排序，便有了大姐至八妹的之说。男士便随妻排位啦！一路谈笑风生，亲热无比。返沪后，大姐便行施职责，每年数次组织八姐妹（夫）旅游或聚餐，相互间的友情与日俱生。 夫人当道，男主似有话说，无奈大姐能力超强，处事周全，为人师表，无隙可挑，十余年过去相安无事。可世间总有打抱不平之士，终于“新说法”出台了！21年4月13日，八姐妹（夫）齐聚“綠地金庭酒店”商量当年荒友年庆之事。 　　二姐夫发话了：应按兄弟年龄重新排序。 　　经大姐一阵忙乎，5月22日八姐妹（夫）齐刷刷集聚于乍浦路“珠江大酒楼”大包房。 　　正式确认大哥、大嫂排位。八兄弟（妯娌）按顺序排列。 　　喜气洋洋。 　　连升四级。 　　甘为人梯。 　　不相上下。 　　夫唱妇随。 　　原位不动。 　　庆喜之时，大哥、大嫂强调二点：一是“永远的大姐”，是该群的主心骨；二是坚持每季相聚一次，依兄弟排序执行。 一片掌声响起，通过！ 　　每季一次相聚，眼瞅快到年底了，可老八夫妇被疫情封控于哈尔滨市，老六弟（媳）有家事，无法出门，咋办？轮值夫妇二哥（嫂）赶忙与大哥、嫂，大姐商定：照章办事，如期聚会。 　　12月12日，六兄弟（妯娌）相聚于四平路美林阁酒店。一位稀客到场给大伙带来不小的惊喜：数年不见，刚从加拿大返沪探亲的上海知青张兄来了（光头者）。 　　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八夫妇现场发合影照祝贺！表示争取参加下一季度大聚会。 　　六妯娌先来个合影。 　　请上贵客哦！ 　　兄弟们精神抖擞。 　　但愿人长久。 　　妯娌们笑逐颜开。 　　难得的相聚。 　　“合家欢”少了老六和老八两家，真的好有遗憾！ 　　岁月如梭，转眼已到2022年，八弟（媳）顺利返沪，三哥、嫂积极筹划新一年首季的兄弟妯娌聚会。 年初八（2月8日）午，八个家庭团聚在公兴路“海鲜坊”。 　　八兄弟妯娌群中的老六家有事缺席，三哥请来了马兄夫妇。十六人济济一堂，好快活啊！ 　　沒有七老八十的暮气，个个精神爽朗。 　　兄弟们兜上彩色围巾别具一格。 　　七弟的腔调好侬哦！ 　　换个造型更显男子气慨。 　　妯娌们不甘示弱，五彩缤纷。 　　大嫂笑着对两位漂亮弟媳说：你俩可是俺们群的“门面”哦！ 　　妯娌俩互指：她！她！她！ 　　老七大叫：吓死宝宝了！ 　　正正经经来一张。 　　举杯吧！欢迎老八夫妇顺利返沪！ 　　畅饮吧！祝大伙在新的一年安康幸福！ 　　老七伉俪敬三哥夫妇。 　　见底啦！ 　　难见三嫂举杯哦！ 　　喝了！ 　　老七、老八两家亲。 　　老四夫妇赶紧跟上。 　　一干而尽，情真意切。 　　三哥：再敬你一杯。 　　两家情。 　　八户荒友，五十余年情啊！ 　　举杯尽兴。 　　安康幸福。 　　欢天喜地过新年，安安顺顺再相聚。 　　席终，大姐对下一轮聚会提要求：必须安排老六夫妇参加！轮值长老四心领神会，在老六家附近落实酒家。无奈疫情四起，集聚不得不暂缓、延期…为解兄弟姐妹们的思念之情，特以此篇聊作补偿吧！ 　　（续） 　　未曾想疫情“此起彼伏”，老四家安排的兄弟妯娌相聚屡屡受阻，夏季已筹备齐全，老七家楼号突被封无法出门作罢；炎热的酷暑过后，老八夫妇回哈处理家事，久久未归而息搁；直至11月末，人员齐全聚会重起，老七家又被封楼。怎么办？大姐发话：不改期，委屈老七了。 　　11月25日，八兄弟（妯娌）聚会如期举办（老七家缺席）。考虑老六夫妇身体有痒，行动不便，聚会的六户先到“香忆本士餐厅”集合。 　　每户出一位代表去老六家探望。 　　六弟和八弟互通情愫。 　　三嫂关心的问候。 　　八弟媳安抚着六嫂。 　　八弟说：沒问题！过了这道坎就好了！ 　　六弟媳与二位嫂子叙旧。 　　姐妹（妯娌）情。 　　大哥（嫂）深感相聚的不易。 　　二哥（嫂）举杯庆贺。 　　三哥（嫂）招呼大家围桌相聚。 　　简单聚餐后，留下难忘的合影。 　　六兄弟，席间缺了老六、老七。 　　六妯娌。 　　六户家庭。 　　因我家与老六家仅一路之隔，受兄弟姐妹之托，我俩负有多看望之责。 　　12月1日上午，与六弟（媳）相约，去看望他俩。无论精神和体力，感觉二位明显好转。盛邀我俩留餐，愉快的相聚。 　　兔年来临，疫情转化，两兄弟（妯娌）相约在家附近的公园碰面。1月26日（年初五）下午，我们又相见了！思念中的欢乐，互道新年吉祥！互诉衷肠！互道保重！ （续） 　　坚信兄弟姐妹情渊源流长！无论遇见任何艰难曲折！ 　　眼瞅疫情稍平复，五弟（媳）抓紧机会聚会。2月17日相约四川北路的“多伦路文化街”处的“369欢乐聚会餐厅”活动一天。除五弟（媳）不参加外，另七家悉数到达。 　　六弟（媳）人不到，礼物到。 　　正宗的烤虾干。 　　适合老年人食用的坚果。 　　丰盛莱肴。 　　七户兄弟姐妹们。 　　午餐后的娱乐活动：卡拉OK！ 　　大哥身先士卒。 　　夫妻双双把歌唱。 　　二哥（嫂）是歌坛主力。 　　众人聆听得出神了。 　　出彩。 　　二嫂的女高音好棒。 　　三哥的嗓音有磁性哦！ 　　老四和老八的合唱 　　大嫂和老幺合计唱一首。 　　二人唱。 　　老八一展歌喉。 　　哥俩聊聊心里话。 　　边唱边聊。 　　从歌厅出来，大姐带着三个妹妹逛多伦路文化街。 　　与名人合个影。 　　别具一格的私宅。 　　留个纪念。 　　老七老八合影。 　　老大和老三留影。 　　与“老电影纪念馆”门前的卓别林合影。 　　历史的记忆。 　　四月十二日下午，与四妹（夫）相约在行知公园碰头。见面时好激动啊！经药物调整，四妹精神状态明显好转，真为她高兴！ 　　老三老四！ 　　姐俩合个影。 　　“情为何物”？人世间最珍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