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颠倒“黑白”谈感受(一)

廣胜

(一)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1975年进沈阳玻璃厂,被分配到熔制车间工作。在最初的若干年里,不仅工作环境如“刀山火海”,而且还过着“颠倒黑白”的日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熔制车间大窑的炉火日夜燃烧,窖内不断涌动桔白色的玻璃熔液在引上工的操作下,使其变成透明瓦亮的玻璃。当然了,它也是在日夜不停地随着石棉滚子的转动,不断地向上伸展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此工作的工人呢?也只能随着机器不停地转动,不分昼夜地在此辛勤地劳作着。三班倒作业就是这样开始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据当初的老工人讲,自打1937年小日本在铁西建立了这座玻璃厂为始,就是这种倒班制度,没想到解放了,社会在日新月异地改变着,唯有这个小日本侵略中国时,为了更多地剥削、敲榨中国人而留下的这个殖民制度四十年来从没有改变。让我们曾经的一代人为此吃尽了苦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班倒工作是这样运转的;白班、早七点至下午三点,二班、下午三点至晚间十一点,夜班、晚间十一点至次日早七点。一星期一轮转,一星期一倒班。我们感觉是每天都在不得休息地,吃饭、睡觉、白天、晚上轮流地转着。头晕眼花、萎靡不振、强打精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个星期六上完白班,下午三点下班后洗个澡,这时已经没有回家的时间了。离晚上继续上夜班只剩下七个多小时,白天工作累了一天,还没吃饭,还没睡觉呢?此时天还亮着,睡不着觉,只能约三两个同样不能回家的工友,离开工厂到外面走走。在街边小饭店吃口饭,喝口小酒,待醉意朦胧之时,返回工厂車间的休息室,盖上脏被,小睡一会,等待着继续夜班的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果是二班,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十一点钟下班后,照例、还是无法回家休息,大家只得洗完澡,吃点夜宵,回到溶制車间休息室内。盖着脏被,伴着外面呼呼的炉火声,小睡三五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六点起床,洗把脸,进食堂吃个早餐,到更衣室换上工作服,强打精神又开始了新一天白班的劳作.…。</span></p> (二)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为当时沈阳玻璃厂熔制车间工作环境所决定的,每天在“刀山火海”中工作,需要每个上岗工人必须在体力充沛,精神饱满的状况下进入工作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那可能吗?在那个年代里,三班倒的工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呢?特别是对于我们居家离玻璃厂很远的工人来说,那是无解的难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登上人生大舞台,你会发现;社会上一切都很现实。自己的梦自己圆,自己的困难自己解决,千万别指望遇到什么事都会有人帮忙的。为了可以每天休息好,以饱满的体力和精神状态去迎接每天八小时的工作,我渐渐地疏淡了几乎同三台子地区所有同学及朋友的交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天只能像机械钟一样的按时起床、漱洗、吃饭、挤公交、上班,下班后,赶车、回家、吃饭、睡觉,周而复始,这样的工作、生活。当时我也很甘心,其根本的原因是游子漂泊在外多年,现在归家,感觉到了家庭的惬意温馨,慈母的牵挂,幸福、暖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节,社会没有发展到现今的发达水平,没有手机,没有私家电话,人若不见面,相互的信息不能勾通,无法联系。因为在沈的兄弟姊妹中,唯有我的工作单位离家最远,因此也最是母亲心头的牵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天不分春夏秋冬,每当我走近三台子38栋楼前,抬眼我家熟悉的三楼,玻璃窗前,总能看见母亲张望、等待着我回家的面容。而正是这种慈母的牵挂,也每天都牵动着我的心。下班后、洗完澡、换完衣服匆匆地赶车,匆匆地走在回家的路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什么途经南站、太原街的繁华,什么北市场的热闹,与我何干?都统统都见鬼去吧~我要回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就这样,也常因半路车坏,或堵车,耽误了我正常的回家时间,让母亲在窗前长久地惦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最让我难忘的是1976年的5月16日,为了庆祝文化大革命十周年,沈阳全市彩车游行,一切公交车全部停运。那天我在工厂上夜班,没人通知,哪能知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下班后,我先在景星街站等八路公交,等了四十多分钟仍不见车来,焦心难耐,我便徒步走了起来。走到南站,(现沈阳站)看到了游行的彩車,我方知今天全市公交停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知情后,我还哪里有心情看彩车游行,一门心思只想回家。那个年代没有出租车,只能靠步行,我紧走了两个半小时,中午十二点方到家中。望着慈母盼儿归来,几度担心,几度失望之后,那略见红肿眼睛里泛出的喜悦目光,我心酸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直到八十年代,实行了人性化的“四班三运转”,把我们从非人的“三班倒”工作中解放了出来。减轻了工作压力,我们的体力得以恢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有了比较充裕的作休时间,只有这时,我们方能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每一天的工作当中,是科学解放了生产力。</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本篇插图来自网络</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