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也学牡丹开

王维成

　　 米小也学牡丹开

——写在孙女两周岁生日之际

今天，2022年6月7日（农历五月初九），是小孙女两周岁的生日。

当她妈妈发来她出生照片的时候，我久久地注视着：多咱能长大啊？时间一闪而过，孙女由呱呱坠地到现在音乐响起凭着自己的乐感就跳起了舞；再到能够背诵初唐诗人骆宾王七岁写的《咏鹅》诗；再到在叔叔的婚礼殿堂上小哥哥引领她亮相走个小模特步……孙女真的长大了，爷爷却长老了。可是只要孙女长大了，爷爷再老也高兴，更欢心。

当初爷爷为孙女起的名字是韶滢，可是孙女的爸妈请“大师”起的名字定夺为王予晗。孙女的乳名很快就喊出来，叫米粒。对此，我很不理解，知道每个人都离不开米，但是作为孩子的名字就显得太弱势了。关于孙女的乳名还真是蕴含着很有意味的故事：

儿子亚星告诉他叔叔，米粒的乳名是来自当时很流行的一首歌曲，叫做《老鼠爱大米》。对此我一听头就老大，这像什么话呀，怎么把老鼠都搬出来了？彻底的贬义啊！随后翻阅了资料才了解到，这是由杨臣刚作词，作曲并演唱的一首爱情歌曲，原题为《这样爱你》，后来改为《老鼠爱大米》。歌曲发行后在网络掀起热潮，于2005年获得第五届华语音乐传媒大奖“最佳网络歌曲奖”和“最受欢迎卡拉OK歌曲奖”，随后又获得“最受欢迎网络歌曲奖”等。歌曲创下单曲月下载量600万次的吉尼斯纪录，并且杨臣刚凭借此歌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

　　“我爱你 ，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这样的歌词，竟在全社会的年轻人中间广泛流传并获多项大奖，委实难以让人理解。在我们这一代人看来，老鼠谁人不烦？这是审美的扭曲，人文的异化。好了，涉及到美学和哲学的范畴，暂且不论。

就是在这番矛盾思想的博弈中，一个闪念想起清代袁枚《苔》的诗：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从这首诗“米小也学牡丹开”的诗眼角度讲，叫米粒寓意而雅致，自谦而致远。亚星几位叔叔也提示同样的感觉，这样孙女乳名“米粒”就叫响了。

米粒两周岁了。在这两年期间，我的感觉她的形象是在不断变化着。总体上像妈妈；在半岁的时候，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坐姿，一个扭头，就和她爸爸小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开始我感觉老王家的遗传基因没有显现在小孙女身上。后来仔细端量孙女的王家遗传基因还真不少呢。比如皱个小眉头；鼻子和嘴的形状，特别是上嘴唇中间部分的棱角分明，就是老王家一个模板扒下来的。记得我小时候，奶奶对我说，你这张樱桃小嘴像喃爸呀，嘴唇还有个尖尖，人家说这样嘴的人都是些馋猫子。如今的米粒和爷爷一样，上嘴唇也有个尖尖，然而孙女可不是馋猫子，她是一个能吃能喝不挑食的孩子，就是苞米面饼子，孙女也能啃几口。这是王家多代人而鲜见的。

　　几天前，米粒妈妈发来了孙女躺着背诵唐诗《咏鹅》的视频，由于刘海的头发都垂到后面，孙女露出方正圆润的前额，很像爷爷，更像她的太爷，也就是爷爷的父亲。这个视频我看了十多遍，孙女这么小就能背唐诗，虽然吐字不太清楚，也令我感到无比的欣慰和幸福；更感受到遗传基因不可逆转的力量。

米粒的天赋特别好，很小的时候做的事情很叫人惊奇和欣喜：家里挂着书法“紫气东来”的条幅，妈妈告诉她那里墙上挂的是“紫气东来”，姥姥就问米粒，“紫气东来”在哪里呀？她会面对条幅，把小手指向“紫气东来”，问她多遍，没有一次误差；有时她要找妈妈，一时找不到就要哭，这个时候，我就说，听爷爷朗诵诗了，米粒立马就不哭了，即便是听不懂，也两眼盯着爷爷，全神贯注地听着爷爷的朗诵，到了动情处爷爷挥动着手臂，她也把小手伸出来，常常还笑出声来；我走路时常掐着腰背着手，米粒的妈妈和姥姥教她学爷爷走路的姿势，只教一两遍她就学会了。当一大家子人都在场的时候，有人问她，米粒呀，爷爷是怎样走路的啊？她迅即先是掐着腰，接着背着两只小手身子往前倾，从家的北面走向南边，模仿爷爷老人样子走路的姿势惟妙惟肖，闹得全家人哄堂大笑。

　　米粒虽然才两周岁，但是也能看得出她对生活充满着热爱。爸爸妈妈领她到外面来，广场舞的音乐一响起她就跳起舞来，两只小手转圈的摇曳，很有艺术色彩；米粒表面上看挺静态，时而甚至感到她内向，可是谁也把握不住她什么时候激情勃发。记得在她出生七个月的时候，有一次和奶奶俩玩的高兴极致，欢笑一阵子就高喊一阵子；稍停片刻，又一阵呼喊，喊得脸都涨红了。这个视频发在老王家的群里，全家20多号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感慨之下，在孙女出生7个月之际（2021年元月29日），我为孙女提写了一首小诗：

为孙女画个像

米粒渐硬朗，

喊声震四方。

待到童心洁贞时，

敢与牡丹竞绽放。

我曾经担忧王家吕家暴烈的脾气遗传到米粒的身上，现在看来，米粒是继承了姥姥妈妈的遗传基因，性情很是温和。孙女的亲情感简直令爷爷无比陶醉。在米粒四位祖辈里，数爷爷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少，可是米粒却经常念叨“想爷爷了”；当爷爷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很快投入到爷爷的怀抱里。爷爷对她说，亲亲爷爷，她会把小嘴唇儿贴在爷爷的脸上，轻轻地亲一口；爷爷又说，张开嘴，爷爷看你的牙发的怎样？她便张开小嘴，把牙齿露出来；爷爷还说，和爷爷贴贴脸，她就把她肉乎乎的小脸蛋儿贴在爷爷的脸上，还用小手轻轻地拍拍爷爷的前额。

两周岁的米粒除了执拗一点，其余的所作所为，全部走进爷爷的心里。想起这些，我的满足感就在心田里流淌，或许这是上苍给予缺乏天伦之乐的我一个补偿。

但愿孙女“米小也学牡丹开”。

撰于2022年6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