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记

菜酒云

<p class="ql-block">(1) 教室外不远处便是一面红墙,那或蔚蓝或苍白的天,就被挤成一小块儿了。</p><p class="ql-block"> 幸亏中间有一小片枫林,枫树的叶形是最写意的了,像水滴随意的溅染。</p><p class="ql-block"> 此时,叶子正绿,偶尔风过,这便宛然有了掩映的味道了。</p><p class="ql-block"> 有月光的晚上,这枫叶应该也会婆娑吧。</p><p class="ql-block"> 窗外,绿色起起落落,窗内,人,来来往往。站在这里,总有复杂的东西在心里生长起来。</p><p class="ql-block"> 这雨一开始只是几点儿的下着。</p><p class="ql-block"> 就像邻居家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小喷壶,无聊的看着楼下。楼下人很少,他偶尔喷了一下儿,就有那么几点儿,像简笔画儿似的勾勒出什么来。</p><p class="ql-block"> 人多了,孩子兴致也就来了,喷壶的水也就刷刷的喷将出来。</p><p class="ql-block"> 雨滴很小,落在枫树叶上,有嗒的一声儿,有唰的一声儿,有啪的一声儿,有嘶的一声儿……,他们合在一起,便也就成了淅淅沥沥了。</p><p class="ql-block"> 这细雨把枫树叶儿在雨中打的趔趔趄趄的,左右上下的轻摆着,一片片叶子像眨着的眼。</p><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 朴大姐。</p><p class="ql-block"> 我和老樊磨叨起朴大姐时,猜测他可能是鲜族。</p><p class="ql-block"> 对于鲜族,我最熟悉的是他们的辣白菜、冷面、蘸着狗肉酱吃的烀狗肉了。</p><p class="ql-block"> 大约是在2000年的一个冬天吧,我和老樊在一个晚上跑了老远的路去延吉,似乎只是为了吃一碗朝鲜族冷面和鲜族辣白菜。</p><p class="ql-block"> 吃完,一手搓着凉哇哇的肚皮,一手抹了抹红呼呼的嘴,抬头看天时,月光正清幽幽的呢!</p><p class="ql-block"> 我问朴大姐的时候,朴大姐爽朗地一笑,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又说他妈妈这样跟他说的:咱们啊,是个奇门儿。</p><p class="ql-block"> 她上学的时候,只是随便填了个满族。没问朴大姐会不会烀狗肉,会不会做冷面。</p><p class="ql-block"> 昨天,考完数学的时候,一个孩子走出考场大声说,我不会的,别人也不会……。</p><p class="ql-block"> 似乎在为自己打气儿。</p><p class="ql-block"> 朴大姐说,哎,今儿啊,我就盼着时间过的慢点儿,好让那些孩子多答会儿,多写点儿……</p><p class="ql-block"> 朴大姐是数学老师,眼睛小而细,一笑就有憨憨的暖意。</p><p class="ql-block"> 今儿,在说她的孙女儿已经到他肩膀高的时候,眼睛更细更小了。</p><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 下午,在一张桌子上捡了一个“高考必胜”的小圆牌儿,上面还画了一张笑脸儿。</p><p class="ql-block"> 高考必胜,胜谁呢?似乎很虚空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如果要真的说有胜败,经历高考的这一代代年轻人需要战胜的,其实就是自己吧。</p><p class="ql-block"> 因为学习的过程本身就是孤独的。</p><p class="ql-block"> 上午进场,铃声一响,一个瘦瘦的孩子还站在门外,拿出物理笔记,认真地翻看着,笔记很工整。</p><p class="ql-block"> 这孩子进场的时候,我本想说,孩子加油,你肯定行,但我没说。</p><p class="ql-block"> 这场考试快结束的时候,那个孩子的试卷儿还有若干空白。</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我还想说,孩子不错,你已经成功了。但我还是没说!</p><p class="ql-block"> 高考,本是一个孤独成长的过程。</p><p class="ql-block"> 或者说,人生就是一个孤独成长的过程!谁都替代不了谁!</p><p class="ql-block">(4)</p><p class="ql-block"> 今早,雨突然变急的时候,一位年轻的母亲正送孩子去幼儿园。</p><p class="ql-block"> 她把一件暗红色的外套搭在孩子头上!</p><p class="ql-block"> 为人父母者,能做的似乎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孩子披在头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