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

葵冢

<p class="ql-block">  市面上有一种荔枝,鸽子蛋大小,青青红红,模样俊俏,叫作“妃子笑”。我<span style="font-size: 18px;">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甜醉了。</span> </p><p class="ql-block"> 五、六月份的家乡正是荔枝的季节。我问表姐家里种的荔枝挂果没,表姐说有倒是有,但还太早,个子小,口感还酸涩,要再等一个半月后荔枝才能真正成熟。又说起儿时,每每裤脚上沾满泥巴的大热天中午,撒欢去山上偷荔枝解馋的往事…</p><p class="ql-block"> 那两年我在舅舅家借住,初夏的集市、马路边,好多当地的农民在阳光刚刚露头的清晨,挑着竹篾箩筐,装满新鲜的荔枝,沿街叫卖。记得有天上午生病没去上课,舅妈干完活回家,捎带了一篮子荔枝给我,清甜的汁水一下肚,嗓子也不疼了,胃也舒服了,晚上就活蹦乱跳了,现在想想,这大概是我平生吃过的最神奇的荔枝了吧!</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外婆家周围都是枝繁叶茂的大山。我的童年,与河水为伍,与大山为伴。故乡的荔枝树长得高大,爬过一座山又过一个湾,再上一个大坡,才到荔枝园。通常早上出门,下午回家,肚子撑得溜圆,牙齿酸软到仿佛脱离身体,落在了别处。带出去的篮子全部装满了,拎回来放到柜顶,可以吃上几天,真真是最快乐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荔枝在我心里早已生根发芽。我怀念山坡上的荔枝,多么渴望还能像儿时那样任意吃到撑爆,吃回年少无忧无虑的时光。聪明的表姐早已猜透我的心思:“早就盘算好啦,下月荔枝一熟,马上就给你打包寄过来,格是要得?”</p><p class="ql-block"> 嘿嘿!要得、要得,甚妙、甚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