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你还记得</p><p class="ql-block"> 曾经去过的理发店的样子吗?</p><p class="ql-block"> 你还记得</p><p class="ql-block"> 曾经为自己理过发的人吗?</p><p class="ql-block"> 你还记得</p><p class="ql-block"> 曾经留过的发型吗?</p><p class="ql-block"> 想一想?等你老了,有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县城里只有两个理发店,一个大的,一个小的。</p><p class="ql-block"> 至少在一九七八年之前是这样的。</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出大院子左拐向南七十米再右拐,过了小桥就到,坐西朝东的门面,在南北向的主商业街上,南侧是个食品店,右侧是个小点心店,这就是大的理发店。</p><p class="ql-block"> 南北两侧各有一排四个座位,理发师应该也有六七个,记得还有一个女师傅,都是公私合营的时候在一起的,属于小集体的企业性质。</p><p class="ql-block"> 十岁以前都是爷爷陪着去那里剃头的,那个胖主任的儿童头剃的真不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另一个在桥梓湾,大院子出门右拐半里地的样子,坐东朝西的小门脸,只有三位老师傅,其中一位还是我同学的父亲呢,属于当年不多的私营小店了。</p><p class="ql-block"> 爷爷一直是剃光头的,他只认这里的师傅,他们的剃刀功夫了得,出来就是光可鉴人的肉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五七干校的那些年学会了理发,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理发店了,直到我离开那个县城。</p><p class="ql-block"> 父亲有一个理发包,为好多人理过发,邻居、同事、家人,2005年中风之后就再也站不住了。</p><p class="ql-block"> 之后就轮到我为父亲理发了,直到他去世。一个偶然的机会里,我也学会了理发,尤其擅长板寸,也是父亲喜欢的样式。</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理发包还在,只是我再也没机会用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上班之后去过的理发店。</p><p class="ql-block"> 那时市区有四个顶级的店,一个是华侨饭店(之前叫金门饭店,现在又恢复了原名)楼下的华安,一个是德义大楼(丹尼斯公寓)楼下的南京,一个是武康大楼楼下的紫罗兰,一个是国泰电影院对面的沪江。</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是同年龄的人当中较早烫头的,</span>女友在家里为我做头,然后去店里找阿林修剪,这样省钱,还能有南京的发型。</p><p class="ql-block"> 阿林的憨厚是上海人里面少有的,言语不多,手艺一流。</p><p class="ql-block"> 其实我真没去过几次的,半个月的工资呢,太贵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七年以后,就改去女友家附近的沪江了。</p><p class="ql-block"> 一直是德明为我理发的,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用着他为我设计的发型。</p><p class="ql-block"> 德明是很活络的那种人,手艺也好,尤其是他的修面功夫了得,然后用细沙膏一磨,我的脸竟然也可以白了很多的。</p><p class="ql-block"> 随着私营发廊的兴起,沪江终于在某一天倒闭了,那些上海摊上一流的技师各奔东西,有合伙在附近小路上开店的,有进入私营的高级发廊打工的,可惜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阿祥是安徽人,我搬到曲阳后的十多年里,一直是他为我理发的,尽管他换了好多地方。</p><p class="ql-block"> 他太太也是同行,前些年加盟了一个店,做全身护理的,我夫人和女儿至今还是她的顾客。</p><p class="ql-block"> 他生病后又为我推荐了小林,我搬到猫舍后,小林又为我推荐了阿军。</p><p class="ql-block"> 阿祥走了三年,小林和阿军都是他的朋友,我们还常常聊起他,星坐标的创始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关之琳和霍建华拍过一部《做头》,描写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上海,里面有我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太真实了。</p><p class="ql-block"> 只是这样的一部非主流的电影,很少有人知道了,尽管没有被禁。</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噱头,噱头,噱只头”,发型对于个人形象的重要性,上海人常常就是这样表达的。</p><p class="ql-block"> 儿童头、马桶头、三七开、菊花式、爆炸式,长波浪、光头、板寸,只要是男人可以用的发型,我都有留过,也是我人生轨迹中的一抹色彩。</p><p class="ql-block"> 由于遗传了妈妈的基因,我从小就有白发,三十岁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然后就是二十多年的染发,直到五十五岁。</p><p class="ql-block"> 这些年一直是灰白的头发,纯天然的挑染效果,颇有些腔调,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搞笑。</p><p class="ql-block"> 父母有一张在西安城墙上的留影,母亲的满头白发就是整个画面的高光点,煞是亮眼,我在照片的背面写下了:</p><p class="ql-block"> 岁 月 悲 白 发</p><p class="ql-block"> 长 安 笑 黄 昏</p><p class="ql-block"> 今天就借题发挥一首五言绝句吧:</p><p class="ql-block"> 莫 道 风 流 早</p><p class="ql-block"> 青 丝 烙 印 痕</p><p class="ql-block"> 长 安 悲 白 发</p><p class="ql-block"> 岁 月 笑 黄 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