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在骨子里的甜蜜

谈笑风生

<p class="ql-block">  我从小爱吃甜食,准确的说我爱吃糖,这可能是和我有一半南方人的血统有关吧!因为老爸是浙江人,正宗的南方人,我吃东西的口味,有老爸的遗传基因。</p><p class="ql-block"> 我爱吃糖,我吃了一辈子的糖也没吃夠,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从山东济南调来天津工作,姥姥姥爷就妈一个女儿,我也还小,还需要照看,于是姥姥姥爷就随着一起来到了天津。</p><p class="ql-block"> 我是姥姥姥爷的心尖宝贝,二老对我宠爱有加,我爱吃糖,姥姥姥爷就言听计从的惯着,宠着,我只要想吃,姥姥姥爷就会拿给我,从不驳回,妈在家时我不敢要,妈不许我多吃糖,怕吃出蛀牙,妈上班一走,我就可以在家占山为王了。</p> <p class="ql-block">  我最爱吃的糖,就是座落在天津西北角的熬糖马家制作的糖果了,说起这熬糖马家,那可是正宗的天津老字号,我小时候吃的糖都是姥爷骑着自行车,从当时的天津南郊(现在的津南区)横跨好几个区几十里地,到天津西北角熬糖马家,给我买回来的。</p><p class="ql-block"> 在天津说糖,天津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熬糖马家的,上点年纪的,都怀念牙口好的时候,嘎崩脆的嚼着硬糖的劲头,在天津不管家境如何,那马家的各种糖果,都是岁月里最甜蜜的回忆,年轻人追求时尚,传统也是一种时尚,各种手工制糖的味道,承载着的是对津门老字号的那份骄傲。</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只要小推车上,挂上熬糖马家的字号,必会吸引大人孩子排起长队,要知道这马家在天津己经从事了二百年甜蜜的事业,早在清朝道光年间,熬糖马家的先祖马永富就从河北青县郝伯镇来到天津西北角定居,以熬糖为生,熬糖马家就因此得名,到1915年的时候,熬糖马家的字号就在天津叫响了,马家制作的糖果,以纯糖熬制,从不添加任何添加剂,还不受气候的影响,一直是京津一带嗜甜者的最爱。</p> <p class="ql-block">  我记得小时侯,姥爷骑着自行车去西北角回来时,给我带回大包小包的各式糖果,有香韧的豆根糖,五彩的水果硬糖,酸酸的话梅糖,晶莹的萝卜糖,奇妙的药糖,以及由麻酱,栗子,果仁夾心的各种酥糖,好多了,年代久远我都已经记不全了。</p><p class="ql-block"> 姥爷买回来,交给姥姥保管,姥姥会在我想吃的时侯,给我几块儿,当然是背着妈妈的,因为妈妈不让我吃糖,而姥姥却宠着我,我现在做了姥姥,才有了体会,隔辈亲呀!</p><p class="ql-block"> 那时爸爸是板纸厂的工程师,妈妈是医院的产科医生,收入比当时的一般家庭高些,我又是爸妈唯一的孩子,当时生活条件应该比较优越,无忧无虑,可这一切随着妈妈的溘然长逝而嘎然而止,妈妈离世后,姥姥姥爷痛失爱女,悲伤欲绝,妈妈走后的两个月,姥姥姥爷就选择了离开伤心之地,回山东济南老家去了,姥姥姥爷临走时想把我带走,可爸爸刚失去了妈妈,不舍我离开,姥姥姥爷也理解,就忍痛没带我走,这一走从此就断了音信,姥姥姥爷走了,我随爸爸生活,家里再没有了欢乐的笑声,也再没有人去熬糖马家给我买糖果了。</p> <p class="ql-block">  有时爸爸会在我家附近给我买上一些,虽不正宗,但也甜呀!我自己会花钱了,有时爸爸会给我几分几角钱,让我自己去买,我成了家门口合作社的常客(合作社就是现在的便利店,简称合社)合社的售货员都认识我,一见我来就喊:华华又来买糖啦!</p><p class="ql-block"> 有时街头也有卖药糖的,卖大梨膏的(一种发酵的糖)卖拔糖的,我也会去买一些,我清楚的记得卖糖人那甜甜的清脆的叫卖声:哎!卖药糖哩!那一位吃药糖,香蕉桔子薄荷味的凉糖,卖大梨膏的这样喊:哎!大梨膏,大人孩子吃了不跌跤!还有卖拔糖的也在喊:哎!拔糖,二分不卖,五分两块!哪个卖糖人,不管我出不出来买,都会在我家门前喊上一会,大概他们都知道这里住着一个爱吃糖小姑娘吧!</p><p class="ql-block"> 时过境迁,时光过去了几十年,这么多年我可没少吃糖,闺女会抽时间去西北角熬糖马家,给我买一些正宗的马家糖果,吃着马家的糖果,我会想起我那离开多年的姥姥姥爷,他她们走时都六十多岁了,现在我都七十岁了,二老早已作古了,想起他她们,我心里仍有一股热呼呼的暖流流过,他她们的那份疼爱,那份甜蜜刻在了我的骨子里,印在了我的心中,如今我的小日子过的比糖还要甜,我那己故的姥姥姥爷,爸爸妈妈一定会在天堂含笑了。</p> <p class="ql-block">作者:谈笑风生写于壬寅年6月7日</p><p class="ql-block">图片来自网络,谈笑风生谢过原作者</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开心糖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