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前行

叶桦

图文/叶桦

　　疫情牵动万人心，也苦了打鸟人。自从奥密克戎泛滥以来，我就停止了打鸟的脚步。每每看到鸟友、鸟导发的鸟片，既向往，又无奈。董寨的长尾红寿带，是我去年就想打而未成的计划。目前疫情还没清零，出门的风险依然存在。可是长尾红寿带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们几个鸟友冒险踏上了去河南罗山县灵山寿带点上的征程。

我们怀揣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驱车上路了，一路无话，先是去广水小陈点上打蓝翡翠。五点起床，六点出发，早餐是车上啃面包。将近九点，我们到达目的地，带上装备直接进了鸟棚。试打了一张片子，效果还算满意，就等着主角上场了。

小陈鸟点的背景非常干静，一拍即片。丝光椋鸟、环颈雉、白鹭、池鹭等配角十分活跃。它们先后反复登场，配角十分给力，就没让我们冷过场。打着打着，突然我的相机不合焦了。我连忙搬技术救兵，先是找女婿问询，既而找尼康售后，恢复出厂设置、用我的相机套鸟友的镜头、用鸟友的相机套我的镜头，终于发现是我镜头的问题。

手忙脚乱，热汗直流，心里发慌，不知所措，没办法只能全手动对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主角居然登场了，你说这心里难受不？

无奈之下，我只有用手动对焦凑合了。

　　蓝翡翠的一番热情表演，我只有望洋兴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着下一波的到来。休息之际，棕头鸦鹊来到眼前。他一反常态，变得安稳起来，在一棵小树枝上歇息，距离之近，名副其实的数毛版。我耐着性子，小心翼翼地合焦，期望打下它。一阵连拍自我感觉良好，心里很是滋润，心想这是我打到的最近的棕头。打完一看，倾刻泪奔，一阵欣喜若狂，收获的仅全是虚片。

我突然发现，我的机子好了，对焦系统正常了。我起初还不相信，远近一试，竟然是真的，心里的石头倾刻落地，毕竟后面的拍摄有了保障。

蓝翡翠又拉起了主角的架子，自从来了一趟就像人间蒸发，迟迟不肯出场。旁边的鸟友指着远方的电线告诉我，蓝翡翠在那电线上歇着，旁边还有一只斑鱼狗，它仿佛在那与斑鱼狗交流捕鱼经验似的。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四点多钟，它才徐徐而来。站在枝头，英姿飒爽，神气十足。饥饿的我一阵逛扫，将张张精彩照片收入囊中。

打鸟的追求肯定不是呆版。我期待着它俯冲的那一刻，神经高度紧张，按快门的手进入一级战备。

不一会，它开始了真正的表演。只见它睁大眼睛，等待着机会，静静地寻找着战机。突然它向水面冲了下来，说时迟，那是快，我适时地合焦，释放快门，跟踪，一连串协调的操作，将蓝翡翠捕鱼的动作打了一套。

　　我们这次的拍鸟计划是两个点，除了小陈的蓝翡翠还要去董寨老郭点上去打他那向往已久的长尾巴红寿带。打到蓝翡翠我们就收兵了，向河南罗山县灵山镇进发，去欣赏那长尾巴红寿带。

掌灯时分，我们到达白云山庄。简单晚餐便进入休息，因为明天要早起。

次日五点起床、洗漱、早餐，随鸟导小邹直奔红寿带鸟点而去。

几个鸟友先我们到达，我问他们，寿带来没？答曰没来。我便快速安装调试设备，打试片，然后进入等待模式。

小邹指着水塘边的一棵斜枝，告诉我寿带会在槐树上作短暂停留，然后会在斜枝上跳水。我扫视了一圈，看了看背景，选择了一个我认为比较好的角度开始了满怀期待的等待。

七点时分，母寿带匆匆而来。它直接站在斜枝上，短暂停留便向塘中俯冲下来。我还没做好准备，它便完成了一轮跳水，令众多鸟友措手不及。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它，在它的斜下方等着它的第二跳。一会它就启动了二跳模式，只见它轻展双翅，向水中扎下来。我在它进入我的对焦区域时按下快门，套着它跟随它飞行轨迹快速移动镜头，一组“寿带沐浴图”呈现出来。

打完一看，效果尚可，心情愉悦，溢于言表，只是母寿带体态小，尾巴短，缺乏公寿带强烈的视角冲击感。回观整个过程，我对自己的观察、判断、合焦、追拍等技术的综合应用还是满意的。

完后，看片、回忆、总结，与鸟友交流，期待下一轮拍摄。

　　进场时，小邹就告知了我寿带跳水的大致时间。他说七点半，十一点半，下午四点半这是三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可是，寿带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它们过着自然的鸟类生活，其作息时间也不是人类可以控制的。

鸟友们先后到达，鸟棚座无虚席，大家从四面八方慕名而来，无不都是一次冒险，是打鸟人艺术追求对疫情风险的一种挑战。两个小时过去了，远东山雀成对嬉戏、绣眼夫妻闪亮登场、灰色卷尾活跃异常、朱颈斑鸠林间穿梭、黑脸噪鹛凌空献技，连不在计划内的松鼠都上窜下跳，表现不俗。

寿带冷场，这帮配角给了我们意外的惊喜。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长尾巴公寿带从林中飞过，看着它拖着飘逸的长尾巴向南飞去，也燃起了人们拍摄的希望。

时间考验着每个鸟友的耐心，一连几个小时的等待，大家不免有些焦虑。安徽的几名鸟友撤出了阵地，棚内鸟友有的看手机，有的听音乐，有的看照片，他们用各自喜欢的方式打发这寿带缺席时的时光。

离我们返程的时间所剩无几，难道我们要空手而归？时值晌午，那些活跃的小鸟也趋于平静，有的鸟友发出了微弱的鼾声。母鸟再次来到了现场，它好像猜透了我们这些鸟人的心思，用它那娴熟的跳水技术，登枝、俯冲、入水、出水、飞行、理毛，博得了众鸟友们激烈的咔嚓声。

我们商定二点半打到打不到都按时返程。

　　就在我们商量退场的时候，长尾巴寿带居然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尽管姗姗来迟，总算来了，也不负我们远道而来。

也许它刚才还在尽丈夫的责任，正在窝里孵蛋呢！按道理，它出来应该是先放松一下筋骨，然后去填饱自己的肚子，最后才是来跳水沐浴。只见它蹁蹁而来，长尾随风起舞，两片红长尾巴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耀眼。

它先是在斜枝附近遛弯，一会树上，一会竹林中，最后来到斜枝上。它是鸟友们公认的长尾巴，他的尾巴比一般的同类要长五公分左右，所以鸟友们不辞劳苦，慕名前来，看中的就是它的尾巴。我从去年就萌发了来打它的念头，只是因为疫情等客观原因没能成行。

大家屏住呼吸，等待着它的精彩发挥。因为是第一次打它，我设计的方案是先打呆版，特别是长尾在风中飘扬，呈现波浪形的时候。然后追打它的跳水，捕捉人们梦寐以求的动作。它也十分给力，不断地变换着姿势，来回调换方向，尾巴在风中一抖一抖，像两片红色的锻带飘扬在风中。

当我正聚精会神地打它站枝的优美动作时，它一个猛子扎了下来，我来不及追焦，连忙跟着它追到了水中，在它出水的一刹那，我套上了它，并一路护送它上枝。来不及看片，就按第二套方案实施。我把焦点对着它的右下方，等它出现在焦点附近时，我套上它并追焦了整个跳水过程。

长尾巴来的晚，表演却是尽善尽美，它总共跳了三次，收官之作，堪称完美。长尾巴跳水的英姿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也填补了我打红雄寿带的空白。疫情没能阻止打鸟人前进的步伐，打鸟人的冒险精神也圆了我的长尾巴红寿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