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的 白 发

山杨树🐳

<p class="ql-block">配音朗读:孔维新,中国好声音、西部最美男中音,原天祝电视台播音员。</p> 不知道母亲的白发,是什么时候开始?<br>七十年代,母亲是小学老师,一头黑发铮亮光彩,发型就像电影里的江姐、刘胡兰、小花一样。那时候的集体是忙碌的、火热的,人们的生活都是快乐的,我的童年也是快乐的。<br> 八十年代,母亲依然是飒爽干练的一头黑发,这黑发在黄土地上鲜活的像春天的燕子。在自家的责任田里、承包地里,在集市的热闹喧嚣里,在夏日蝉鸣鹊噪、午休时织布机的啪嗒声里,在夏夜纺车的吱扭声里。在冬日缝纫机的嗒嗒声里,剪刀的咔嚓声里和邻里四舍大嫂、大姐、大妈、伯母、奶奶、婆婆们絮絮叨叨的笑声里。虽然,家家都只有土炕取暖,但我们家老房子的温度比今天的暖气房更加舒适、温馨。 九十年代,孩子们都长大了,家里只剩母亲和父亲。除了升起的太阳,单薄的月亮,就是鸡兔成群、牛羊低鸣的伴奏;还有黄土地里锄不完的草、介不完的苗,掰不完的枝杈,收割不完的庄稼…以及春播秋收、夏播秋收、秋播夏收的循环和忙碌。<br>流年的时光,像玉龙雪山、桂林山水、十万大山,雪山草地、茫茫沙漠、戈壁荒滩、遥远的大海…… 两千年的华诞,跨世纪的岁月,农家的快乐和时光,全刻画进母亲花白的秀发里,似满天繁星,熠熠生华,儿女各在天涯,四邻瓜瓞千家。影视、电话、火车、汽车、小洋房,已经让农村实现“四个现代化”,但母亲的脚步与身影,依然在黄河岸边那沟壑纵横的家。母亲头上丝丝缕缕的白发,就像夏夜的银河,是那么的光滑,静雅,遥远,催人思绪无涯。 二十一世纪的岁月,是飞速的岁月。快得如飞机、如高铁,又像织染厂的飞梭,在交织着岁月的经纬。那个年代的织布机、缝纫机,多已成了农家乐里的风景、岁月的牵挂,母亲那吱吱扭扭的纺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p class="ql-block">一八年的五一长假,陪母亲、父亲看万亩荷塘、天下粮仓,途经黄河堤边,夏风正暖、艳阳翩翩。一阵微风,突然发现,母亲的头发就像河畔芦苇荡里的苇絮,在一丛从新绿的芦苇荡中随风劲舞、似旌旗招展,又似芦苇荡里的水波粼粼、光华飞溅。</p><p class="ql-block">万顷河滩上,风光旖旎的郃川湿地尽收在母亲欣喜、慈祥、绵厚的目光里:有天鹅的翩翩身影,鸿雁的欢鸣,苍鹭的悠然,鸽子、斑鸠扑楞楞的翅展翅巅,燕子,麻雀的唧唧喧喧…;母亲一头的白发在微风中、在黄河岸边,更加的夺目、更加耀眼,就像太白金星在黎明时分,于东方的天空上熠熠生辉;又像冬天北方大雪、高寒之后的雾凇,用满树的晶莹剔透,装点着茫茫原野。</p><p class="ql-block">我的心就像芦苇荡里百灵鸟、杜鹃鸟的鸣啼,婉转起伏,荡漾不止。</p><p class="ql-block">前几年,与父母同游川藏线。览都江堰、过映秀、翻雪山,穿松潘草原,驻朗木寺东方小瑞士,仰昆仑、谒西王母圣地青海湖。一路走来,母亲的白发,让G213国道充满诗意般的神话:</p><p class="ql-block">如,李冰父子掀起和荡平的历史浪花,润泽后世的芳华;</p><p class="ql-block">如,汶川映秀地震,军民一心的众志成城、赤子天涯;</p><p class="ql-block">如,雪山草地的不舍、执着,与长征史话的壮阔;</p><p class="ql-block">如,昆仑、朗木寺、青海湖的静谧、神秘、圣洁;</p><p class="ql-block">如,巴颜喀拉的扎曲、玛曲以及白龙江的涓涓溪涌;</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似乎,母亲的一头银发,也融入其中,随风驿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知道:母亲的白发,只是璀璨的银河系里,那一束最默默无名的靓丽;在华夏悠悠亿万年的历史长河中,永远是儿女们心中最心动的牵挂!</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2022年5月3日星期二</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