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刚过，望着各方亲戚相互走动后留下的好多箱礼盒，牛奶、坚果、水果……五颜六色的包装盒，甚是好看。打开盒子，看看这个，瞅瞅那个，虽然漂亮，但好像却都不是自己想吃的。但自己想吃啥，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扪心自问，是开始挑食了？还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变味了，还真的说不上来。小时候面对零食、面对水果，迫不及待想吃的冲动早已荡然无存，这些东西到何时才能“消化”完成？自己也不得而知，吃不下，不吃又浪费，内心矛盾重重，这些精致的食物怎么就成了春节后的“负担”。<br> 什么时候再有小时候过年对“吃”的冲动，那该多好呀。记忆中那个已经硬邦邦的蛋糕都会让自己垂涎欲滴，我又开始回忆起小时候吃奶油蛋糕的情景。 那应该是在上世纪80年代的春节，过节的氛围十分浓厚，大家来来往往频繁不已。虽然大家都没多少钱，但春节时候带着红色“大礼包”情景十分常见。不知从哪年的春节开始，市场上出现了奶油蛋糕，在杂货店的门口，都高高摆放着几十个，甚是壮观。取下其中一个，只见大红色的硬板纸圆盒，外面印刷着龙呀，凤呀，相互缠绕，自然有龙凤呈祥等含义，一看就知道与春节喜气洋洋氛围相互衬托。打开盒盖，只见圆盒内正好可以容纳一个圆圆的大蛋糕，底层是一个薄薄的蛋糕，上面用许多麦淇淋（人造奶油）覆盖，蛋糕上还会裱着寿桃、龙凤、花朵等各种花样，十分美观。这奶油蛋糕一问世，顿时就吸引了大家的眼球，既喜气漂亮，又价格便宜，而且带着蛋糕去做客又很有派头，一下子成为大家走亲访客的第一首选，在自行车的把手上或者后座上，总会看到那“亮丽的蛋糕”相随。<br> 自然，爸爸为了走访亲戚时候不显得太寒酸，也会去镇上买2个回家。刚买回，我就迫不及待去打开，“你干啥，不是给你吃的，这些都要做客用的。”刚打开盖子，爸爸就给我泼了冷水，其实我也知道，春节怎么可能会给我与姐姐吃这样好的蛋糕呢。望着白色的奶油与上边彩色的图案，看着爸爸坚定的拒绝眼神，我也只能依依不舍盖上盒盖，啥时候才有机会吃这蛋糕呢？心里祈祷着。 年初二开始，爸妈就带着我们走亲戚，拎着大红色的蛋糕盒，别提有多气派呢。到了亲戚家，我总以为亲戚会将蛋糕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吃，可谁知，到了下午回家的时候，不见动静，自己只得挂念着蛋糕，灰溜溜回家。礼尚往来，自然春节期间也有亲戚到家走访，看到伯伯、姑姑带着奶油蛋糕前来，我别提有多高兴呢，可谁知妈妈接了蛋糕，马上放到房间里放好。晚上，看到家里亲戚送来的几个蛋糕，我高兴问妈妈：“妈，这个蛋糕人家送的，我可以吃了吗？”“不行，这个蛋糕还有用，我们亲戚还没有走完，还要带去的”，妈妈斩钉截铁拒绝，“啊？……”还是吃不到，这种沮丧至今记忆犹新。<br>就这样，我家送出去的蛋糕没有回来，人家送来的，往往也是在我家“住”了一两天又出去了，看着这来来往往的蛋糕，每天除了看着，多流点口水，还真的没享受到太多的口福。<br> 当然，也会有偶然事情发生，一次爸爸带着全家去做客，蛋糕放在后座上，因为避让对方的自行车，一不小心自行车冲入了旁边的田地中，人摔了，自行车倒了，再看看后边的蛋糕盒，也滚落到了地中，我们拼命跑过去，打开盒子一看，上边的一些奶油已经糊在一起，粘的盒盖上都是，这怎么还能送人呢？爸爸只得叫我把这蛋糕拿回家，自己再买个蛋糕去走亲戚。我拿着蛋糕，别提多开心，刚到家，就将盒盖上的奶油轻轻抹下来，放入嘴中，味道真好！ 过了元宵，基本亲戚都走访完了，运气好的话，家里会留下一两个蛋糕，这时，爸爸才会说，这个蛋糕你们去吃了吧，当我们打开盖子，发现成了硬邦邦的蛋糕“雕塑”，底层软绵绵的面包都成了硬板块，上面的奶油成了奶块，不用再担心会涂抹到旁边硬板纸上，用力拿起奶块一扳，奶块碎开，拿起其中的一小块，放入嘴中，奶油味十足。<br> 这奶油蛋糕在春节风靡了几年，后来也不知何故，慢慢淡出了春节市场，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但那时的味道与渴望，至今难忘……<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此文刊登在2022年2月17日嘉善版4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