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一、春秋无义战</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不仁哉梁惠王也!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不仁者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公孙丑问曰:“何谓也?”“梁惠王以土地之故,糜烂其民而战之,大败,将复之,恐不能胜,故驱其所爱子弟以殉之,是之谓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 孟子曰:“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 孟子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二、吊民伐罪</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南面而征,北狄怨;东面而征,西夷怨,曰:‘奚为后我?’武王之伐殷也,革车三百两,虎贲三千人。王曰:‘无畏!宁尔也,非敌百姓也。’若崩厥角稽首。‘征’之为言‘正’也,各欲正己也,焉用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梓匠轮舆能与人规矩,不能使人巧。” 孟子曰:“舜之饭糗茹草也,若将终身焉;及其为天子也,被衣,鼓琴,二女果,若固有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吾今而后知杀人亲之重也: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然则非自杀之也,一间耳。” 孟子曰:“古之为关也,将以御暴;今之为关也,将以为暴。”</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三、道德行为</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使人不以道,不能行于妻子。” 孟子曰:“周于利者凶年不能杀,周于德者邪世不能乱。”</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四、好名</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好名之人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其人,箪食豆羹见于色。”</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五、行仁义</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无礼义,则上下乱;无政事,则财用不足。” 孟子曰:“不行仁而得国者,有之矣;不行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六、民贵君轻</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七、仁,人道</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圣人,百世之师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闻柳下惠之风者,薄夫敦,鄙夫宽。奋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也。非圣人而能若是乎?——而况于亲炙之者乎?” 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 孟子曰:“孔子之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去齐,接淅而行——去他国之道也。” 孟子曰:“君子之厄于陈蔡之间,无上下之交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八、忧心悄悄,愠于群小</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貉稽曰:“稽大不理于口。”孟子曰:“无伤也。士憎兹多口。《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孔子也。‘肆不殄厥愠,亦不殒厥问。’文王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九、顿开茅塞</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孟子谓高子曰:“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心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高子曰:“禹之声尚文王之声。”孟子曰:“何以言之?”曰:“以追蠡。”曰:“是奚足哉?城门之轨,两马之力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齐饥。陈臻曰:“国人皆以夫子将复为发棠,殆不可复。”孟子曰:“是为冯妇也。晋人有冯妇者,善搏虎。卒为善,士则之。野有众逐虎,虎负嵎,莫之敢撄。望见冯妇,趋而迎之。冯妇攘臂下车。众皆悦之,其为士者笑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仁义礼智</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口之于味也,目之于色也,耳之于声也,鼻之于臭也,四肢之于安佚也,性也,有命焉,君子不谓性也。</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仁之于父子也,义之于君臣也,礼之于宾主也,知之于贤者也,圣人之于天道也,命也,有性焉,君子不谓命也</b><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一、大而化之,品评人物</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何谓善?何谓信?” 曰:“</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b><span style="font-size:22px;">。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浩生不害问道:“乐正子是怎样的人?”孟子答道:“善良的人,有自信的人。”“什么叫作善良?什么叫作有自信?”答道:“发自肺腑的叫作‘善良’,有道德学养叫作‘自信’;把那善良、自信充实扩大叫作‘美好’;充实扩大之,使之光辉洋溢,叫作‘伟大’;将那伟大光辉化育天下众生,便叫作‘圣’;圣而臻于妙不可言便叫作‘神’。乐正子是介于‘善良’和‘有自信’两者之中,‘美好’‘伟大’‘圣’‘神’四者之下的人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逃墨必归于杨,逃杨必归于儒。归,斯受之而已矣。今之与杨、墨辩者,如追放豚——既入其,又从而招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二、轻徭薄赋</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有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 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宝珠玉者,殃必及身。” 盆成括仕于齐,孟子曰:“死矣,盆成括!”盆成括见杀,门人问曰:“夫子何以知其将见杀?”曰:“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也,则足以杀其躯而已矣。”</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三、往者不追,来者不拒</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之滕,馆于上宫。有业屦于牖上,馆人求之弗得。或问之曰:“若是乎从者之也?”曰:“子以是为窃屦来与?”曰:“殆非也。夫子之设科也,往者不追,来者不拒。苟以是心至,斯受之而已矣。”</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四、仁义</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人皆有所不忍,达之于其所忍,仁也;人皆有所不为,达之于其所为,义也。人能充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穿逾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人能充无受尔汝之实,无所往而不为义也</b><span style="font-size:22px;">。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之也,是皆穿逾之类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孟子说:“每个人都有所不忍心的人和事,把它延伸到所忍心的人和事上,便是仁;每个人都有不肯干的事,把它延伸到所肯干的事上,便是义。〔换言之,〕人能够扩充不想害人的心,仁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人能够扩充不挖洞跳墙的心,义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人能够扩充不受鄙视的言行举止,那就无往而不合于义了。一个士人,不可以同他谈论却去同他谈论,这是用言语来挑逗他,以便自己取利;可以同他谈论却不同他谈论,这是用沉默来挑逗他,以便自己取利,这些都是和挖洞跳墙类似的。”</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五、修身平天下</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span><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言近而指远者,善言也;守约而施博者,善道也。君子之言也,不下带而道存焉;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b><span style="font-size:22px;">。人病舍其田而芸人之田——所求于人者重,而所以自任者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孟子说:“言语浅近,意义却深远的,这是‘善言’;操守简单,效果却广大的,这是‘善道’。君子的言语,讲的虽是浅近的事情,可是‘道’就在其中;君子的操守,从修养自己开始,最终可以使天下太平。做人最怕是放弃自己的田地,而去给别人耘田——要求别人的很重,自己负担的却很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尧舜,性者也;汤武,反之也。动容周旋中礼者,盛德之至也。哭死而哀,非为生者也。经德不回,非以干禄也。言语必信,非以正行也。君子行法,以俟命而已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说大人,则藐之</span><span style="font-size:22px;">,勿视其巍巍然。堂高数仞,榱题数尺,我得志,弗为也。食前方丈,侍妾数百人,我得志,弗为也。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我得志,弗为也。在彼者,皆我所不为也;在我者,皆古之制也,吾何畏彼哉?”</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六、养心寡欲</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曾嗜羊枣,而曾子不忍食羊枣。公孙丑问曰:“脍炙与羊枣孰美?”孟子曰:“脍炙哉!”公孙丑曰:“然则曾子何为食脍炙而不食羊枣?”曰:“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讳名不讳姓,姓所同也,名所独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七、狂狷之士</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万章问曰:“孔子在陈曰:‘盍归乎来!吾党之小子狂简,进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陈,何思鲁之狂士?” 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孔子岂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敢问何如斯可谓狂矣?”曰:“如琴张、曾、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何以谓之狂也?”曰:“其志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可得,欲得不屑不洁之士而与之,是狷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过我门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乡原乎!乡原,德之贼也。’”</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七、乡原</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曰:“何如斯可谓之乡原矣?”曰:“‘何以是也?言不顾行,行不顾言,则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为踽踽凉凉?生斯世也,为斯世也,善斯可矣。’阉然媚于世也者,是乡原也。” 万子曰:“一乡皆称原人焉,无所往而不为原人,孔子以为德之贼,何哉?”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孔子曰:恶似而非者:恶莠,恐其乱苗也;恶佞,恐其乱义也;恶利口,恐其乱信也;恶郑声,恐其乱乐也;恶紫,恐其乱朱也;恶乡原,恐其乱德也。君子反经而已矣。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问道:“怎样的人才可以叫他好好先生呢?”答道:“〔好好先生总是议论狂放之人说:〕‘为什么如此志大而夸夸其谈呢?说的挨不着做的,做的也挨不着说的。只是说,古人哪,古人哪。’〔又议论狷介之士说:〕‘为什么这样落落寡欢愁眉苦脸呢?’〔又说:〕‘生在这个世界上,为这个世界做事,只要过得去便行了。’事事迎合,处处讨好的人就是好好先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万章说:“全乡的人都说他是个诚谨善良的人,他也到处表现为是个诚谨善良的人,孔子竟把他看作戕害道德的人。为什么呢?”答道:“这种人,要非难他,却又举不出什么大错误来;要讥刺他,却也没什么可讥刺,他只是向世间通行的恶俗看齐,和这个污秽的世界合流,居家好像忠诚老实,行动好像清正廉洁,大家也都喜欢他,他自己也以为正确,但是不能和他一道走上尧舜的大道,所以说他是戕害道德的人。孔子说过,厌恶那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厌恶狗尾巴草,因为怕它把禾苗弄乱了;厌恶满嘴仁义行为相反的人,因为怕他把义搞乱了;厌恶巧舌如簧辩才无碍的人,因为怕他把信实搞乱了;厌恶郑国的乐曲,因为怕它把雅乐搞乱了;厌恶紫色,因为怕它把大红色搞乱了;厌恶好好先生,就因为怕他把道德搞乱了。君子使一切事物回到经常正道就可以了。经常正道不被歪曲,老百姓就会振奋兴起;老百姓振奋兴起,就没有邪恶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2px;">十八、五百年必有圣人出</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孟子曰:“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若禹、皋陶,则见而知之;若汤,则闻而知之。由汤至于文王,五百有余岁,若伊尹、莱朱,则见而知之;若文王,则闻而知之。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若太公望、散宜生,则见而知之;若孔子,则闻而知之。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