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的美篇

佳佳

<p class="ql-block">记忆在端午的日子里行走,往事一件件一幕幕在脑确里出现画面,来回的穿梭起舞,也不知是幸福还是有些伤感,咀嚼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是,在孩提时却觉得是非常非常快乐美好的事儿,那要归功于少时不知愁知味的年代,如今随着自己慢慢的“变老",和父辈远去而变的模糊的背影,越发的怀念和想念那个记忆里的悠悠岁月……</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记忆里只有"过年"才能天天吃好吃的,还是父母都拿工资的孩子少的家庭才可以享有,像端午节这样的小节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顶多包两个白米粽子,能醮上白糖那是多么幸福和奢侈的生活了,哪像现在光粽子的品种就十几种,更别说其它食品了,啧啧啧…</p><p class="ql-block">七十年代初,在端午的前夕,城市附近的农妇就采些粽叶,艾草在避开"红袖章"的街头巷尾叫卖,这时侯奶奶,姥姥,妈妈们便经过讨价还价买上几把,回家洗煮粽叶,浸泡存了几个月的糯米,(粮食定量)家家的门框上都挂着用红绳束系的艾草,说是驱邪,小孩子的脖子都套上各种颜色的三角包,说是防病。白天家家户户的主妇们就在家门口,一口锅(存粽子),一个大盆(泡在水里的粽叶)一盆江米,条件好的人家还有些许枣子和赤豆,开始了她们的辛勤劳作,到了傍晚,窗台下支的煤球炉上家家户户就煮上了一锅锅粽子,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那种特大号的锅,(蒸馍馍,蒸包子)如今已不曾见着,这时候,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粽香味儿,馋的我们这些傻小子,俏丫头们直咽口水,煮粽子要好几个钟头,我们硬是忍着磕睡,等到半夜也要吃上一个喂饱肚子里的馋虫…</p><p class="ql-block">那剥了粽叶的粽子,煞是好看,白白胖胖的,晶莹透亮,那香味沁入心底,穿透胃蕾,引得口水在嘴里打架,用筷子这么一插,蘸上雪白的绵沙糖,往嘴里一送,哦,甜甜的,糯糯的,哇塞!Q弹的感觉那叫一个美,怎么说来着,噢,初吻…</p><p class="ql-block">我们家每一年的端午节都深刻地印在我的心底,以至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父亲是上海人,在吃的方面比较讲究,他能把普通的菜肴做成美味,做为他的孩子着实是有口福的,端午这天,红烧鸭子是我们家必备硬菜,(端午杀挞子意喻杀侵略者)三白(白肉,芝白,蛋白),五黄(黄酒,黄蟮,黄瓜,黄鱼,蛋黄)一红(状元莱)一个节要花去妈妈的一半工资,节后的日子妈妈要骂上半个月,那个时侯日子太穷了,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是妈妈们精打细算出来了,添置家什都是靠牙缝里抠出来的,爸爸的“奢侈"怎么能让妈妈不唠叨呢。</p><p class="ql-block">爸爸还有一件事是年年做的,就是端午时节,每每杏子上市,无能多贵,他都要买上几斤给我们享用的同时讲那年年重复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爸爸小的时候,日本人轰炸上海,爷爷,奶奶为了家人安全,带着爸爸,大姑和叔叔回泰州老家,途中遇到侵略者的飞机轰炸,家里包的船只全被炸沉在江里,九死一生的家人到了乡下分文没有,女本柔弱,为母则刚,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正值杏子成熟,奶奶便把爬到树上,摘下两筐杏子到衔上卖,本想卖了杏子给孩子们买点吃的填饱肚子,结果卖了三天也没卖掉,父亲他们只能以杏充饥,直吃的吐酸水,饿昏过去,战争对他们这一代人的伤害太大了,经历着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痛苦。而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幸运儿后来领悟到父亲说故事的良苦用心和意喻深长…</p><p class="ql-block">如今,父亲远行了,再也品尝不到那个叫做“家"的味道了,再也听不到那个关于"家"的故事了,任由记忆里我四处寻找…寻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