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蒙德里安回顾展归来

Wang Wei

<p class="ql-block">今年是荷兰艺术家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诞辰150年之际,位于巴塞尔的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从6月5日到10月9日举办他的回顾展《Mondrian Evolution》。</p><p class="ql-block">来自欧美各地博物馆的82件作品展示了这位艺术家的创作历程及其演变,是在瑞士半个世纪来最具规模有关蒙德里安的艺术展。</p><p class="ql-block">看完之后感觉美中不足的是还缺少他在艺术生涯最后几年的作品,如《百老汇爵士乐》(Broadway Boogie-Woogie, 1942-43),《胜利之舞》(Victory Boogie-Woogie, 1944)等,那可是他的登峰造极之作。</p> <p class="ql-block">由于对蒙德里安的好奇和喜爱,我早早就在5日开馆之时赶到了美术馆,成为第一批观者,感受一下早起的鸟儿的快乐。</p> <p class="ql-block">说起荷兰画家,大家或许会想到北方文艺复兴时期那批尼德兰画家如范艾克、范德魏登、梅姆林、博斯、勃鲁盖尔、鲁本斯等人,要不就是后来的维米尔、伦勃朗或者梵高。很少会有人提及蒙德里安,但是你一定见过他的作品,就是那些横平竖直的红黄蓝格子画。</p><p class="ql-block">我第一次见到这类矩形七巧板式的图案是八十年代父亲单位发的摁压式暖水瓶。如果有人告诉我那个外壳上的图案是一幅美术作品,第一反应应该是那也太简单了吧,这个嘛谁都可以画,只要有把尺子就行。</p><p class="ql-block">上个世纪初出现的抽象作品使得艺术的边界变得非常模糊,感觉是降低了成为艺术家的门槛,但是欣赏艺术的门槛却似乎越来越高了。而蒙德里安就是当代抽象派的一代宗师,他的艺术理念的影响力不仅局限于美术方面,还遍布在建筑、设计、时尚、装饰等各个角落。深深地改变着后世的审美观,甚至颠覆了大众对视觉文化的理解。我们试着通过这次所展示他的艺术进程来了解一下从具象艺术到抽象艺术的演变。</p> <p class="ql-block">进入第一个展厅,我们看见有四幅画悬挂在墙上,代表着他的四个艺术时期。第一幅画是下图的《妇人与纺锤》(Woman with Spindle around, 1893-96),收藏于纽约佩斯画廊(Pace Gallery)。</p><p class="ql-block">我们先来介绍一下他的生平吧。1872年蒙德里安出生于荷兰中部的一个小镇, 父亲是位虔诚的加尔文派清教徒和热爱美术的小学校长,艺术与宗教在他的生命之初就种下了种子。</p><p class="ql-block">八岁时,举家迁至靠德国的边境,此时的蒙德里安便立志要当画家,启蒙老师是他的叔叔,一位海牙派画风写实的浪漫画家。</p><p class="ql-block">二十岁时,他放弃了在中学教授素描的工作,前往阿姆斯特丹就读皇家美术学院。</p><p class="ql-block">这幅画就是他在学期间的作品,可以看出系统的艺术教育让他有着还不错的基本功。画面上,我们看到一位妇人身处居室拿着纺锤在纺线,大家注意到墙上的瓷砖了吗?那个时期他对简洁的黑白线条就开始有所偏爱了。</p> <p class="ql-block">第二幅画是《欧勒的树林》(Woods near Oele, 1908),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这算是标志蒙德里安艺术阶段的作品,在这个期间中,他开始试图超越荷兰学院派的狭隘界限。</p><p class="ql-block">1908年是他的转折年,他遇见了他的学长,印尼裔的荷兰画家托洛普(Jan Toorop),此人是宣扬主观性的象征主义运动(Symbolisme)在荷兰的领军人物,以其奇特的人物曲线和匀称的构图而著称。还有斯吕耶特(Jan Sluijters),此人在罗马得奖后去巴黎游学刚归来。他们想摆脱学院派美学信条的束缚,积极参与那一代人在欧洲爆发的艺术反叛。</p><p class="ql-block">这个时期,蒙德里安搬去北部滨海的栋堡(Domburg),那里聚集着一批新潮艺术家还有很许多故弄玄虚的哲学家。蒙德里安开始热衷于钻研神智学(Theosophy)和后分离出来人智学(Anthroposophy)以及几何学,他也常与生物学家朋友讨论达尔文的进化论。</p><p class="ql-block">“如果宇宙万物都有潜藏的‘纯粹实在’,那艺术是否也可以揭示出那隐秘的真实和普遍的共性呢?”这是蒙德里安经常思考的问题。</p><p class="ql-block">听起来感觉有点复杂,我们来打个比方说,如果我们戴一付有色眼镜来观察这个世界,那我们的目光所及之物全都会染上这个颜色。也就是说我们观察的客体是在我们自身的经验和思维的加持下而形成的,但并不是世界的本质,所以我们要找到一个方法来剥离这付有色眼镜。这些哲学思考直接促使蒙德里安试图在作品里摆脱自然的外形,而转向内在精神的表达,所以他的画愈来愈接近于后来成形的抽象艺术。</p><p class="ql-block">岔开一下话题,其实每个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的,就如偏见或者歧视,这是人心中的一座山。而接受教育和自我进修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走出这座大山,但其“副作用”是一旦走了出来就成了一个能独立思考而不听话的人了。社会需要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以求进步,但社会不能让太多的人去独立思考而便于管理。这也是我们这个有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的困境。</p><p class="ql-block">再说回到画来,据研究这幅画很有可能是在现场完成的,画的是盖因河(Gein)上的树与冉冉升起的月亮,通过风格化和二维处理,给自然场景带入庄严的氛围。画的色彩、笔触和节奏感暴露了一种“境外势力”的影响,如果要抓出那只黑手,那就是画中不仅有是野兽派(Fauvisme)的影子,还有与蒙克(Edvard Munch)擦肩而过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第三幅是《黑白双线构图》(Composition in Black and White, with Double Lines, 1934,),来自瑞士私人收藏。</p><p class="ql-block">1911年,三十九岁蒙德里安在阿姆斯特丹看见了布拉克(Georges Braque)的作品,他开始往分析立体主义(Cubisme Analytique)的道路上迈进了。</p><p class="ql-block">有必要介绍一下那个时期的荷兰。十七世纪中的荷兰从西班牙独立后,靠着商人立国,拥有世界3/4的商船,名副其实的“海上马车夫”。成了海上霸主后,荷兰东印度公司通过股票集资,全国上下都成了股东;填海工程刺激了荷兰政府的信用和债券市场;鲱鱼捕捞也促进了期货市场的发展,所以它的金融业也非常发达。在英国人大搞纺织工业时他们还醉心于农牧与捕捞业,但这些都是靠天吃饭的行业,唯一可以和工业沾边的是他们的船舶制造。</p><p class="ql-block">众所周知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人来造机器,第二次工业革命是用机器来造机器,造船业的机械化需要等到第二次工业革命过后才能实现。所以那时的荷兰拥有农林牧副渔产业登峰造极的生产潜力和创造性,却始终未能叩开工业革命之门,过多的资金最后走向了郁金香这类的投机活动,其结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p><p class="ql-block">到了二十世纪初,失败的工业化进程和过度迷信的荷兰人使得整个国家的经济与文化落后于西欧其他国家二十年。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怀揣艺术梦想的蒙德里安和其他所有荷兰画家一样,描绘着北国阴郁的大地和天空。</p><p class="ql-block">虽然科班出身的他还有点基本功,但由于照相技术的冲击,基本功这个东西已经很不值钱了,在那个时代,风格和突破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就像现在的我还在坚信编程是门艺术活儿时,别人都已经在高谈阔论什么是大数据、云端技术、面向解决方案的架构、SOLOMO等等,所以说自己不跟进而抱怨时代的脚步太快是终将会被抛弃的。</p><p class="ql-block">也是在1911年,蒙德里安告别了那阴郁的大地和天空,转身去了巴黎。几乎是在瞬间蒙德里安就把自己转变成了一个立体主义的画家。尽管已近不惑之年的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风格,画的都是往前找不到源头往后也很难看到影响的作品,但只要还没停下脚步去探索就足够了。因为只有不断地去探索和思考,在灵感来袭的那一瞬间才能会有足够的敏锐和勇敢去捕捉到它。</p><p class="ql-block">1914年,蒙德里安因为父亲的过世回了趟老家,谁知道回去时还是好好的,可是走的时候却走不掉了,因为一战爆发了。就如疫情下的现在,许多在海外的中国人一下子都回不去了,有事要出来的人也出不来了。但从这个时候开始,蒙德里安独树一帜的极简画风已经渐渐开始形成了,似乎为接下来的漫长艺术生涯找到了方向。</p><p class="ql-block">从1914年到创作这幅作品的1934年,跨越了二十年,我们留着在后面慢慢讲。</p> <p class="ql-block">第四幅《纽约城1》(New York City 1, 1941), 收藏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艺术品珍藏馆(Kunstsammlung Nordrhein-Westfalen)。</p><p class="ql-block">随着纳粹的上台,在欧洲刮起了强烈的反现代艺术之风。1938年,为躲避法西斯,蒙德里安从生活了十九年的巴黎逃到伦敦避难,之后又辗转到了纽约。他随之被这五光十色的大都会所俘虏,蒙德里安感受到没有战事纷扰的世界,创作的作品比过去更为明亮、更为抽象,反映了纽约的现代经验。</p><p class="ql-block">此时世界的中心和艺术的中心已开始搬到了大西洋的彼岸。</p> <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用了当时只有在美国才有的彩色胶带,通过这样的黏贴,很方便地尝试作画时的颜色和布局。去看真品是能清晰地观察出他的改动之处。</p> <p class="ql-block">接着我们来看看其他展室里的作品。下图是《月色下盖因河边的磨坊》(Oostzijdse Mill along the River Gein by Moonlight, 1903), 收藏于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Rijksmuseum)。</p><p class="ql-block">已过而立之年的蒙德里安还依旧画着磨坊、树林、海景、农场、奶牛、河道、日落和那阴郁的大地与天空,属于辨识度较低的作品。</p> <p class="ql-block">《蓝、黄、紫色天空下的磨坊》(Oostzijdse Mill with Extended Blue, Yellow and Purple Sky, 1907-08),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这幅磨坊似乎更鲜艳明快一些。</p> <p class="ql-block">作为一个荷兰人,蒙德里安对树木花草情有独钟,这是他早期画的树,这些作品基本上是用来保障自己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一排十一颗杨树》(Row of Eleven Poplars in Red, Yellow, Blue and Green, 1908),收藏于荷兰视觉艺术博物馆(Museum de Fundatie)。</p><p class="ql-block">他不仅喜欢画树,还是个很用心去处理倒影的画家。</p> <p class="ql-block">这是蒙德里安在1908年到1911年间画的建筑物作品。左边两幅是泽兰省(Zeeland)教堂的钟楼,他在尝试着点描的画法,右边两幅是他画的Westkapelle灯塔。</p><p class="ql-block">在他画的这几幅作品里,色彩似乎显得很重要,建筑物与周围天空颜色的结合给人一种向上的运动感,我觉得这几幅作品还是很有艺术纯度和力量的。</p> <p class="ql-block">《蓝白构图》(Composition with Blue and White, 1936),收藏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艺术品珍藏馆(Kunstsammlung Nordrhein-Westfalen)。</p><p class="ql-block">当时欧洲文艺的主流思潮是来自德国的唯心主义、浪漫主义和启蒙运动。他们认为自然之物和人类认知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无法被跨越的鸿沟,所以我们是无法触及这个世界本质的。</p><p class="ql-block">但蒙德里或许不是这样认为的。自颜料被发明的那一天起,它的功能就是用来描绘我们所认知到的这个世界,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单独地去使用这些颜色呢,而不是用它去指代一些别的具体事物呢?当色彩这个玩意儿单独存在时,它又是怎样呢?</p><p class="ql-block">换句话说,色彩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艺术的本质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蒙德里安之前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在他有生之年中反复尝试和突破的核心动力就是要逾越上面所说到的那条鸿沟。</p><p class="ql-block">当除去一切颜色,只留下红黄蓝三原色;当除去一切明暗,只留下灰阶;当除去一切方位,只留下水平与竖直;当除去所有那些繁杂的所谓的形式之后,留给我们的是怎样的艺术?而这样的艺术反过来又能带给我们什么?</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在给艺术家、评论家和教育家Bremmer的信中说:这些格子画是为了表达普存的审美和至上的认知,是大自然给了我灵感和情感,让我和其他画家一样,想要去表达一些东西,但我还是想要尽可能的向真理靠近。通过抽象化去追寻一切的基础,我相信这是可能的。这些线条,这些来自于我的认知,而非计算的线条,充满了本能的和谐与韵律,这样原始的美再加上线条的辅助,就能成为艺术,强大且真实的艺术。“I believe it is possible that, through horizontal and vertical lines constructed with awareness, but not with calculation, led by high intuition, and brought to harmony and rhythm, these basic forms of beauty, supplemented if necessary by other direct lines or curves, can become a work of art, as strong as it is true.”</p> <p class="ql-block">这里我们用一组树的系列作品来更进一步地了解蒙德里安的风格演变。《红色的树》(Avond [Evening]: The Red Tree, 1908-09),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我们前面说过,蒙德里安似乎对树情有独钟。这幅画面上是一棵被夕阳映红的大树,深蓝的背景,即将消失的光线。从构图、色彩和笔触的运用我们看出一点点梵高画树的影子,但参考梵高画作并不足以解释这幅作品的起源和特征。</p><p class="ql-block">庆幸的是为了创作这幅作品,蒙德里安留下了不少草稿(这是少有的现象,因为他从来不展示草稿和创造过程),后人通过对这些草稿的研究,更了解了他的思路和演变。</p><p class="ql-block">对色彩的彻底简化和趋向于非自然色彩的使用比他以前的作品更加明显。这就是这幅画作引人之处,也证实了蒙德里安在1908年开始就对色彩的使用愈加慎重了。红与蓝的协调性表明他在竭力独立观察,是一个能够拓展自己风格的艺术家。</p> <p class="ql-block">《树》(The Tree, 1912),收藏于纽约曼森艺术学院(Munson-Williams-Proctor Arts Institute)。</p><p class="ql-block">1912年,蒙德里安已经在巴黎居住了几个月,此时的他已经把自己的姓去掉一个“a”,从Mondriaan变成了Mondrian,以示重新做人,刚搬入靠近蒙帕纳斯站(Gare de Paris-Montparnasse)的一间公寓里。</p><p class="ql-block">接受了一大波立体主义作品冲击后的蒙德里安,摇身一变加入了阵营。巴黎无疑是一个创作艺术奇迹的地方,对梵高如此,对毕加索如此,对莫迪利亚尼如此,对蒙德里安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这幅作品是蒙德里安将立体主义构图原则应用于自然主题的首批画作之一,他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对它进行同化。而树这部系列的起源就是上一幅的《红树》,相隔四年,但这是蒙德里安探索的延续,可以看出他的目标是将光秃秃树木的三维体积及其扭曲的树枝带到画面进入第二维度。树的全部枝干几乎完全伸展到整个背景当中,画面几乎没有空间的对比关系,仿佛用树枝把背景进行分割、包围而形成一体,再把树的基本形态特征全然抹去。构成形态的逐渐显现从而脱离写实,捕捉和绘制出物体新形态元素。同年,他还画了沙丘,磨坊,教堂 ,蒙德里安正在摸索和锻造自己的绘画特征。</p> <p class="ql-block">《开花的苹果树》(Bloiende Appelboom, 1912),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是蒙德里安在1912年春天完成的,于当年秋天在阿姆斯特丹第二届现代艺术节(Moderne Kunstkring)上展出。</p><p class="ql-block">与前面的作品一样,《开花的苹果树》抛弃了绘画语言的描述功能,完全转化为视觉“节奏”和光学“叠韵”这种诗词模式,树的形式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本质而在整个构图中被转化为押韵的音节。</p><p class="ql-block">这幅画更能体现出立体主义构图的特征,颜色比前面更加柔美,采用的是立体主义常用的青、灰、褐色,整幅画精简到只为形状而服务,并且由单个形式组合成一个汇集于椭圆焦点的向心构图整体。</p><p class="ql-block">这幅作品真正的意义在于其表达的观点,艺术作品所呈现的不是对自然的描述,而是艺术家不局限于现实的制约而自主地再创造现实。正是我们清朝词人纳兰容若所说的: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p> <p class="ql-block">《构图十三号》(Composition No XIII, 1913),收藏于马德里提森-博内米萨博物馆(Museo Thyssen-Bornemisza)。</p><p class="ql-block">而这幅作品已经和毕加索有点分不清了,相对于毕加索和布拉克对于人体与静物的偏爱,蒙德里安更喜欢树。但问题是,立体主义的概念在树这个东西上并不太适用,因为一棵树不管从哪个方向看,树枝的形态和走向都没什么差别。结果就是这些作品中并没有那种一眼看到几个面的怪感,反而是一堆飞来飘去的黑色线条,把画面切割成了一块块独立的小区域。</p><p class="ql-block">在画了足够数量的树之后,蒙德里安终于意识到了这些作品似乎已经逐渐偏离了立体主义的道路,它们更像是另一种抽象化的表达。</p> <p class="ql-block">《构图十六号 树》(Composition No XVI, The Tree, 1912-13),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p><p class="ql-block">画树的创作过程中蒙德里安先是化繁为简,如今又由简入繁,似乎他更自信了。</p> <p class="ql-block">《桉树》(Eucalyptus, 1912),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用最简单的色,最简单的形,把线条当成主角。他认为这种灵动的美能合成最和谐的效果,才是最美的“自然”。可惜的是由于当时对于立体主义的过度依赖,使得蒙德里安并没有成功地在一战之前把后来的新塑造主义(Néo-Plasticisme)完全开发出来。</p> <p class="ql-block">《构图八号》(Composition No XIII, 1913),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认为树木都是构成形态的表现,这里我们几乎看不到整条的线和写实的物体,形象痕迹基本消失了,只留下像迷宫一样的绘画方式。</p> <p class="ql-block">在蒙德里安的理论中,强调“纯粹实在”和“纯粹造型”,将“纯粹实在”逐渐向“纯粹造型”中演变,把骨架结构体现在自己的绘画作品中,显示出一种主观的感觉和表象的约束。</p><p class="ql-block">“纯粹实在”只是能表现物体本身的形体,而“纯粹造型”更多的是对物体形态的感悟和情感的表达。形状与色彩可以为他抒情,造型表现却可以为他描绘或歌颂美的表达。</p><p class="ql-block">在蒙德里安的心里这些绘制出来的美是一种理想的观念,能把理论具体化,将物体造型和色彩的动势规律、总体平衡表达出来,这也是他终身追求的目标和所要演变的方向。</p> <p class="ql-block">《德伊芬德雷赫特的农庄》(Farm near Duivendrecht,1916)。</p><p class="ql-block">这个系列分别收藏于芝加哥艺术博物馆(Art Institute of Chicago)、克勒勒-米勒博物馆(Kröller-Müller Museum)、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和达拉斯艺术博物馆(The Dallas Museum of Art),一网打尽,感觉很爽。</p><p class="ql-block">前面说过蒙德里安从巴黎回来后因一战爆发而被困在荷兰,此间他经常去参观阿姆斯特丹南部的一个小村庄Duivendrecht,绘制了许多建筑物及树木的画作。</p><p class="ql-block">画中强烈的线条主导着黄昏时分农舍的场景。一天结束时,逐渐变暗的光线在贫瘠树枝上形成的网状处晕出一圈充满活力的橙色光环,从而突出了树枝的线条,从这样的绘画场景里可以看出他对光影和水中倒影细微差别的敏感程度。</p><p class="ql-block">很喜欢这个风格,还专门在美术馆小卖部搞了这幅画的鼠标垫,工作之余可以看一下换换脑筋。</p> <p class="ql-block">这是蒙德里安画的磨坊系列,除了第一幅作于1908年,用的是点绘手法(Pointillisme),其余三幅都是作于1917年。</p> <p class="ql-block">《阳光下的磨坊》(Mill in Sunlight, 1908),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如同先前所见,磨坊主题在蒙德里安的作品中占有重要的地位,这是他在1908年以新潮的光线主义风格(Luminisme)创作的杰作,这幅画有点像梵高,又有些像蒙克,还有种马蒂斯野兽派的感觉。</p><p class="ql-block">在他这类作品中,这幅画也许最清楚地展示了他的风格特征:不仅是技术方面的外部特征,还有就是炽热阳光清晰地呈现了他的内在精神。这幅画中最引人注目之处是颜色的选择及其阴影部分的处理。</p><p class="ql-block">画这幅作品时蒙德里安的调色板实际上只有红黄蓝这三原色和一些渐变,这种限制的意义在于他正在尝试色彩,以寻找他所追求的简化和概括。</p><p class="ql-block">整个十九世纪的荷兰绘画都以色调主义(Tonalisme)为主,其中色调的进阶和细微差别被视为比色彩本身更为重要。后来只有梵高突破了这一传统的界限,与法国印象派中的新色彩主义(Colorisme)接轨。</p> <p class="ql-block">《构图二号》(Composition No II, 1913),收藏于荷兰奥特洛的克勒勒-米勒博物馆(Kröller-Müller Museum)。</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到了巴黎后开始潜心钻研新的绘画技术。通过一系列很分析立体主义的步骤,把他所要画的对象分解成一个个互锁的黑线和色块组成的图案(但我怎么看都像是工地上的脚手架),而且色彩方面也很接近于立体主义的作品。但是,蒙德里安超越了当时巴黎的立体主义的抽象程度:画的主题极难辨认,因为他回避任何关于体积的暗示。与立体主义最大的不同在于,立体主义描绘一个受重力影响的人和物,而蒙德里安的画边缘是虚化的,有种飘渺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这是他此后的构图系列,作于1913和1914年间。分别来自于纽约古根汉美术馆(The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德州华兹堡金柏莉美术馆(Kimbell Art Museum)、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和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此后蒙德里安继续走向更大的抽象,拒绝使用斜线,减少对主题(树木、海景或建筑)的依赖。他的兴趣在于刻意绘画的二维性,他的作品甚至不使用框架以避免在传统绘画中框架所带来的深度感。</p> <p class="ql-block">《椭圆型构图》(Composition in Oval with Color Planes 1, 1914),收藏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p><p class="ql-block">配色改变是这幅画值得注意的地方。起初蒙德里安在作品使用赭、黄和棕色加蓝灰对比色,最终走到了红黄蓝三原色。这是蛮容易理解的,这时立体主义的鼻祖毕加索和布拉克在1913年一反先前的灰暗刚刚重新把色彩带回了他们的画作中,类似于他们在拼贴画中对彩色纸片的使用,经过尝试后他们觉得效果不错,这就是立体主义的第二阶段(或称合成阶段),在这幅画中可以看出这些潮流变化对蒙德里安也产生了影响。</p><p class="ql-block">除了配色的变化之外,整体结构也发生了变化,画件变得更大了。此外,水平和垂直线在这些绘画“构件”在画中占了主导地位。而在这之前,斜线和曲线仍然占据了很大画幅,这个改变明显增加了作品的严谨性。与之前作品相比较,依然保存了从地球引力中解放出来,形似漂浮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蓝色立面》(Composition No VII, Façade Bleu,1914),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p><p class="ql-block">蓝色立面和前面的椭圆形构图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相似性,但蓝色立面比椭圆形构图进入了更高级的阶段,通过将其与立体主义两位创始人毕加索和布拉克同期作品的相比较来看,他们都倾向于更大的空间,但蒙德里安在此时的作品中完全消除了曲线并极大地限制了斜线的运用。从赭、黄和棕色三色系加蓝灰对比进一步走到蓝和蓝灰色的色域。</p><p class="ql-block">在《蓝色立面》这幅作品中,蒙德里安跨越了立体主义的界限。而那时的毕加索和布拉克正在研究瓶子和水壶,试图把几何形状和日常生活对象联系起来,而蒙德里安却反其道而行之 — 偏离感知,走上了越来越严谨的抽象主义道路。</p> <p class="ql-block">这是蒙德里安于1909画的两幅沙丘系列作品,均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左边那幅他用的是点描手法创作,右边一幅是草稿,尝试着用橙、粉红和蓝三色绘画。</p><p class="ql-block">与他先前画的灯塔一样,荷兰海岸主题激发了蒙德里安在泽兰省生活时期的绘画想象力。</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一直是位风景画家,沙丘因为其浩瀚无垠在他自然作品中出现了。可以肯定的是,蒙德里安在荷兰生活过的地方,看见的许多景观都是人造的:农庄、填海工程、运河系统。直到他到达瓦尔赫伦岛(Walcheren),蒙德里安才遇到了大自然无尽的宽广。从他在对沙丘和大海主题等系列的尝试中可以看出这种新体验给艺术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新的灵感。</p> <p class="ql-block">《夏季,泽兰省的沙丘》,(Somer, Duin in Zeeland, 1910),收藏于纽约古根汉美术馆(The Solomon R. Guggenheim Museum)。</p><p class="ql-block">这幅画与1909年用点描法画的《沙丘》有明显的相似之处,而后者又与灯塔的点描版本有一致性。这些《沙丘》作品都以最简单的形式和颜色在呈现大自然的无限性和宏伟度,显然是与蒙德里安那些年里所关心的神智学见解有关联。</p> <p class="ql-block">这几幅是蒙德里安于1914年作的《码头与大海》。分别来自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斯德哥尔摩当代美术馆(Moderna museet)和伯尔尼拍卖家Eberhard W. Kornfeld的收藏。</p><p class="ql-block">1914年6月,蒙德里安的作品在海牙的画廊里展出。没多久,他父亲病危。等处理完丧事后一战就爆发了,随后的几年他与激发他创作灵感的巴黎氛围与世隔绝了。在泽兰省居住期间,除了以前那些绘画主题外,他开始尝试一个全新的题目:码头和大海。</p> <p class="ql-block">《自画像》(Self-portrait, Face and Background, 1908),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这是少有的画家自画像之一。</p> <p class="ql-block">被一战困在荷兰的蒙德里安,反倒遇上了一次机遇,他和杜斯伯格 (Theo van Doesburg)牵头与一批艺术家和建筑师建立了一个艺术团体,让新塑造主义(Néo-Plasticisme)和古典哲学撞出了绚丽的火花,他们把这套全新的艺术理念取名为风格派运动(De Stijl)。至此,45岁的蒙德里安终于完成突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风格。</p> <p class="ql-block">《彩色平面三号构图》(Composition No 3 with Color Planes, 1917),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正是此时,蒙德里安进一步完善了自己的抽象风格。这幅作品展示了他与毕加索所领导的分析立体主义彻底决裂,在一篇名为《新塑造主义》的文章中阐释了他的艺术思想。</p><p class="ql-block">在作品中,蒙德里安已经摆脱了赭、灰和棕色的立体主义用色,而是选择了柔和的红、黄、蓝三原色。色块漂浮在白色平面上,所有对视觉的引用都被消除,也就是说不再引用自然界中的物理具象,譬如树木和房屋等。构图完全基于色彩与平衡,均匀地赋予画面所有区域以达平衡,朝着他画作的精确平衡方向发展。</p> <p class="ql-block">《灰线构图》(Composition with Gray Lines, 1918),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此时的蒙德里安还被困在荷兰,未能重新回到巴黎。这幅画属于几何细分的系列,通过引入微妙的定性平衡给予这种几何构图一种全新的和谐感。</p><p class="ql-block">在画中,他将正方的平面分割成8x8个小正方形,如同一个棋盘,然后再加上对角线。这样的细分就像对一部音乐作品的解析,通过色调的差异给画作标注上度量,节奏和旋律。这种量度与节奏之间的张力构成了他艺术作品的魅力。</p> <p class="ql-block">《深色棋盘构图》(Checkerboard Composition with Dark Colors, 1919),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在1919年画了两幅名为棋盘的作品,一幅浅色,另一幅就是下图的深色棋盘构图,标志着他从对几何形状细分的摸索转向了对颜色的实验。</p><p class="ql-block">在这构图中,一个矩形画布被细分为16x16个规则的小矩形,每个矩形都和画布成比例。通过这样的分解为蒙德里安提供了通过颜色变化创造了节奏构图的基础。在相邻矩形着上红、蓝、紫色调,在保持图案鲜明线性的同时,实现了在网状线条上产生音乐节奏的动感。</p> <p class="ql-block">这是蒙德里安在上个世纪回到巴黎后的一些作品。</p><p class="ql-block">他前期的绘画创作受到了印象派以及马蒂斯和高更等画家对色彩大胆使用的影响,但已经显现出他的抽象理念。但正是由于战争的爆发,似乎永久性地改变了蒙德里安的创作,其非具象绘画在黑白色平面上表达了他所描述的“动态平衡”。</p><p class="ql-block">几个世纪以来,欧洲画家们一直试图在画作中渲染三维空间,创造令人信服的视觉效果,维米尔(Johannes Vermeer)的《持水壶的女人》(Woman with a Water Jug)就是一个例子。相比之下,蒙德里安和其他现代派画家却将绘画从自然主义的描绘中移开,转而关注颜料的材料特性及其使用线条和颜色等形式元素来抽象表达思想的独特性,这期间的蒙德里安,艺术造诣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p> <p class="ql-block">《红黄蓝黑灰一号作品》(Tableau No I, with Red, Blue, Yellow, Black and Gray, 1921-25),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p><p class="ql-block">在上世纪的二十年代,蒙德里安开始创作他招牌作品。他将色板限制在黑白灰三非色和红黄蓝三原色,构图由厚重的黑色横竖线条构成。这种图像元素的简化对于蒙德里安创造一种与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截然不同的新抽象艺术风格是至关重要的。三种色块和不同宽度的线条在画布表面起伏不定加上不对称的构图,呼应着现代生活的不同节奏。</p> <p class="ql-block">《红黄蓝黑灰构图》(Composition with Red, Black, Yellow, Blue and Gray, 1921),收藏于海牙市立美术馆(Gemeentemuseum Den Haag)。</p> <p class="ql-block">《二号构图》(Composition No II, 1920),收藏于伦敦泰特现代艺术馆(Tate Modern)。</p><p class="ql-block">严格使用水平和垂直线条以及黑、灰色和三原色是风格派的特征,蒙德里安致力达到精神层面的创作目标是受到了神智学中寻求普遍性秩序的影响。</p> <p class="ql-block">《红黄蓝三号构图》(Composition III, with Red, Blue and Yellow, 1927),私人收藏。</p> <p class="ql-block">这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蒙德里安在1930年到1935年期间画的黄、蓝单线条和双线条构图的系列。</p><p class="ql-block">其实从巴黎生活开始,蒙德里安就一直想要在艺术中找到一种普遍存在的审美和价值。他也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过,对于自然的模仿是肤浅且没有灵魂的艺术,应该高于现实那个存在于表象之下的内在,那个成型于我们灵魂中的内在,才是艺术中最应该被表达的对象。</p> <p class="ql-block">《菱形构图和八条线条及红色》(Lozenge Composition with Eight Lines and Red, 1938),收藏于巴塞尔贝耶勒基金会(Fondation Beyeler)。</p><p class="ql-block">此时的蒙德里安为了躲避法西斯德国在欧洲大陆的侵蚀,来到了战时的新艺术中心伦敦。</p><p class="ql-block">虽然换了一个新地方,蒙德里安的艺术进展似乎还顺利,但格子画这种百分百诞生于思想的作品,终究还是要面对思想的枯竭。格子画多了后,它们存在的意义也就被削减了。</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显然也非常清楚这一点,这段时期他减少了作画的数量,尝试着不同的作品,狂写了许多文章。当然,这些属于治标不治本的策略,画风本身的更新和突破依然是迫在眉睫的问题。而这样的挣扎也确实体现在了蒙德里安的画作中,他开始反复修改自己的作品,从强调色块到强调线条,再从单线条走向双线条,从表面看来确实是在改变,但从根本上来分析,似乎又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生在思考突破的蒙德里安被困在瓶颈口,这条路似乎要走到头了。</p> <p class="ql-block">前面说过,这次画展缺少两幅他在纽约创作的Boogie-Woogie作品。为了完整地叙述蒙德里安的艺术历程,我们从网上下载了这幅《百老汇爵士乐》(Broadway Boogie-Woogie),完成于1943年,现存放在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p><p class="ql-block">这是一幅灵感来自真实世界的作品,属于蒙德里安的集大成之作,充满韵律的色块,边缘模糊的界面,四方扩散的动势,仿佛从环境乐谱里撷取出的完美篇章。</p><p class="ql-block">话说转机发生在1940年,伦敦大轰炸把蒙德里安逼去了纽约。这是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城市,散漫朦胧的霓虹灯光,随性慢摇的爵士乐曲,纸醉金迷的奢侈享乐,和他在欧洲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纽约把蒙德里安从那些逐渐僵硬和枯竭的格子中拉了出来。他的画中开始出现鲜艳的欢愉,相互重叠的线条也极大的增加了画面的层次感。</p><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又是个舞场高手,几乎没有不会的舞蹈,对爵士音乐喜好的延续,也顺理成章地成为蒙德里安同期创作的热门主题。他融合了过去的风格加以延伸,色彩、线条呈现轻快的律动,画面的音乐性在此达到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最近《壮志凌云》(Top Gun)这部电影的续集有点火,我记得在第一版里汤姆·克鲁斯(Tom Cruise)在酒吧里和教官高吼的那支《Great Balls of Fire》就属于布基乌基(Boogie-woogie)音乐。那时克鲁斯真帅,如今已是棱角下垂,从欧巴变成阿加西了,竟然还有那么多人去捧场。</p> <p class="ql-block">蒙德里安一直在苦苦追寻的那个艺术的“本质”,真的存在吗?这些充满了生命力的格子画,到头来被他用作都市生活的指代,这似乎是站在他本意的对立面。蒙德里安那么多年的执着,最后却被他自己给打破了。但应该没什么可遗憾的,因为那些格子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内容”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在小卖部看到这类图案的袜子,让我想起时装大师圣罗兰(Yves Saint Laurent)专门设计过十条向蒙德里安致敬的裙子(Robe Mondrian)。我给孩子们各自买了一双,他们都非常喜欢,穿到学校去招摇。由此可见蒙德里安实实在在地推进和改变了人们对美的定义与视野。</p> <p class="ql-block">展厅入口有一幅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于1905年画的《饥饿的狮子扑向羚羊》(Le lion, ayant faim, se jette sur l'antilope)不得不拍一下,这是他们镇馆之作,也是卢梭备受关注的一幅作品。</p> <p class="ql-block">看完蒙德里安回顾展,边上还有一个基金会永久藏品的展览,今年的主题叫《Passage, Figure et Abstraction》,讲的是具象到抽象的过程,很点题。</p> <p class="ql-block">这是莫奈于1917-20年画的睡莲池塘。</p> <p class="ql-block">还值得一讲的是这家美术馆的环境,周围的花园如诗如画,树木茂盛,地毯似的绿色草坪上点缀着雕塑,到处弥漫着一种安宁的气息。</p> <p class="ql-block">赏心悦目的展馆位于一花园内,有别墅,古树和睡莲池塘。米兰理工毕业的意大利建筑师皮亚诺(Renzo Piano)设计的展览馆,这座建筑优雅地融入了花园、农田、牧牛以及黑森林山麓的景色。</p> <p class="ql-block">展厅以最美的自然光线展现着艺术品,年复一年,四面八方的访客聚集在这个艺术世界里。由里往外望去,给人一种艺术和自然融和的感官体验。</p> <p class="ql-block">如果觉得意犹未尽,可以在Berower别墅的餐厅中小坐片刻。</p> <p class="ql-block">好了,终于把蒙德里安给介绍完了,不知是否讲清楚。不清楚也没有关系,还好我有个借口:抽象艺术本身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p><p class="ql-block">展览要一直办到秋天,大家不妨选个时间去亲自观摩体会一下。</p><p class="ql-block">谢谢关注,下次再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