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一下!大地有情,山河无恙,父恩永难报。

戈壁胡杨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每逢佳节倍思亲,</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年过半百谢父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山河无恙归客梦,</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风雨游子多祈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一年一端午,一岁一安康,本应该是个祥和安康的端午节。但二弟早上的一个电话打来,让我瞬间跌到了冰凉,心里一惊感觉特别不好!想想,去冬今春在海南陪父亲往了近半年,朝夕相处饮食起居调整的非常好,能感觉到父亲的精神状态比刚从老家来时好了很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55, 138, 0);">每天父亲起的很早,自己去海边看看风景走走络,每天晚上可以泡泡温泉活血化瘀有助于健康,晚饭再弄上点海鲜陪父亲喝点小酒,每天再煮点普洱或黑茶聊聊天,每天的生活起居父亲很规律。每天父亲都兴趣盎然,看见热带的花花草草很兴奋,加上父亲喜欢养花,旅居生活又安排的很丰富。父亲给我讲了很多过去的艰辛困难,还有他小时候的成长过程和经历,以及家里的很多秩事和新中国的巨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疫情影响从海南返回西安非艰难,先后改了六次机票才成行。到西安后二天又因疫情严重全区封闭式管理,和父亲在临潼住了半个多月时生活也很规律。一直等到老家又因疫情封闭管控半个月结束后,才回到父亲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乡铁炉塬。我回新疆之前把老家、临潼的房子都进行了清理拾掇,也安顿好了父亲在老家的生活,给父亲和弟妹再三交待,心里非常难受不想离开父亲。没想到,刚回乌鲁木齐还不到十天,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怎么今晨就突发蛛网膜腔下出血昏迷了!人生无常,心痛的无法呼吸,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父亲早点醒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是农民的儿子。我出生时约七十年代初,我家也和千万个家庭一样很贫贫,父母亲没有很多钱为我和弟妹买回一个光明的未来,但他们却尽自己的努力全身心的关怀、支持和鼓励我们,教我们用自己的努力拼得一个光明的未来,父母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激励我奋斗拼搏的动力和源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在过去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我们总是觉得不缺少吃的。母亲,也总是很勤劳辛苦又无怨无悔,尤其喜欢弄些农村时令的美食。麦子熟了,第一时间一定蒸上些新麦馒头,包点饺子,也或者请我那些会干的村上邻居前来,炸点糖油糕吃。春夏时,晒点洋槐花、香椿芽和灰灰菜等。入冬前,打点红薯粉条,腌制咸菜和制作罗卜干、柿饼和柿子醋等。夏天天热时,也是第一时间蒸点晾皮、漏鱼和凉面,拌些红绿翠香的辣椒夹上热馒头,那份滋味唇齿留香,至今依然觉得是没有什么美味可比的。母亲总是心灵手巧的把单一的食品变化出多种花样来,以满足我们兄妹四个和经常在我家生活的表弟妹们馋涎的嘴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现在,每每想起这些,便不自觉地用舌头在口腔壁吞咽一下口水,家人相聚在一起说的最多的,都是过去虽然穷,但快乐和笑脸特别多。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但是感觉快乐却越来越少了。而父亲,是个很实在的农村人,反对浪费,而且节俭了一辈子。尤其对土地,他反对种植一切非粮食性质的作物。打小,他就不许我们馋涎别人吃,那低级下贱的吃相,父亲他看不来,也不允许我们往有吃的人家跑,被人贱看,失了他自己孩子的贵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父亲,经常总是默默的看着母亲做饭擀面等,最多就是给炉灶添个柴火锅拉个风箱,多数情况下都是衣来伸手,饭来端碗的样了,这也是大多数陕西男人的习俗。我是家里老大,从我出生起,父亲就将他的大半辈子交给了我,还有亲戚、弟妹和孙辈们。父亲用这些漫长的时日照顾我和弟妹的一切,希望在他的支持和努力下能使我们将来走出农村,不再是一个农民,但我知道我永远是农民的儿子,也是父亲的儿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那年六月我高中毕业,但由于种种原因我没上大学。在选择自己的出路时,父亲说你大舅让你去蓝田上职专,也是一个出路先填上,到时候不行就再补习一年或者选择其他路子。当时,我家买了第一辆自行车还是永久牌的,我兴奋的从县城取到就骑上回家。没想到,当天刚好是临潼驻军对越参战军列返回时刻,从临潼到马额部队营区路边都是迎接英雄的人群,一路上锣鼓喧天彩旗飘扬印象深刻,场面宏大喇叭声阵阵摧人奋进。感动的我路上冲动的做了人生一个重大决定“当兵”。</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回家就给父亲讲了,他听后扔下正干的活,对母亲说:“儿子大了,我和你一辈子窝在田地里,就盼着他能奔个好一点的前途,这个选择也是跳出农门的好机会。但是到报名参军还有一段时间,就先去乌鲁木齐你姑家找点活干。”母亲一句话不说,听说儿子出远门到新疆去只是哭泣。其实,母亲是觉得我以后若没个好点儿的工作的话,父亲已经没有力气再给我找更好的门路了,而且我是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所以才这么悲伤难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这是我第一次和父亲认真的对话,一个50多岁的农村男人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儿子的工作。父亲没有责怪不争气的儿子,而是把责任全揽在自己头上。在儿子离开的的时候,他却只是懊悔自己的无能无助,竟不曾责骂儿子一句话。热血沸腾的我,说走就走,我把那些没用的参考报纸撕的粉碎,让它们连同我的任性一起消逝在青春的记忆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七月份,在父母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我一个人坐上火车到了遥远的新疆。我决定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抚平父亲心里的伤痕,并换取我通向我未来人生的通行证。后来回家才知道,那次父亲到西安送我上火车站后,自己身上只剩下不到二元钱,发乌鲁木齐火车是晚上九点多发车的,他不放心第一次出远门的儿子,直到火车开出很远了,他才出了站台。八十年代末的西安火车站,深夜已经黑灯瞎火,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和回家里的班车,父亲就在一个民房门洞里蹲了一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飞机外蓝天白云飞速飘过,飞行在万米高空感觉速度太慢,脑海中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记得那是在我五岁时,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发起高烧,急坏了父母。父亲抱起我就到了铁炉街道南头的外婆处,叫起已经休息的外婆,一起到乡卫生院给我治疗,母亲在家还要照顾妹妹弟弟。由于我烧得难受,总是不停地乱抓乱动胡言乱语,被子被我蹬的没法盖,于是父亲用被子把我裹起来,抱在怀里,可我还是不停地乱抓乱动,等送到卫生院时,父亲的脸已被我扯出了不少的血印子。还有一次正在上学的我又吐又泻,父亲知道后赶到学校背起我,就到街东的乡村医生处看病,我醒来时已经躺着在打点滴,迷迷糊糊的我看见父亲身上衣服上都是呕吐物。当然,这样的事情和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多年以后,父亲脸上的伤痕已经愈合了,衣服上也干干净净的,但它们却印在我的心里,永远都不会愈合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特别记忆深刻的是,那时候家乡没有马路水泥路面,都是黄土路,晴天路还好走,雨天只能是水里泥里,所有运输靠肩膀和架子车拉。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去纸李乡卖猪,为了评高等级卖个好价格,头几天就给猪吃上好的饭食,早上天不亮就把猪绑到架子车上,父亲在前面拉,我和母亲在后面推,翻沟过河早早赶到生猪收购站。路上猪拉到车上,气的父母说八戒不懂人心。每次的小麦磨面、交粮也是历尽艰辛,把麦子洗净晾干,一家人拉上一架子车麦子,运气好到了磨面地方没人排队,如果有人排队时只能是等待。一日来回十多里远距离,汗水和沉重弄得人没有一点力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每年的三夏和秋收时节,家里孩子多都要吃饭,还要忙着收麦和播种,父母经常性都是连轴转,没黑没白的抓紧时间抢收抢种。包产到户后我们家有一片地在土门河支渠王胡赵村的大渠下,瘦小的我和弟妹们拉了一架子麦,由于车重路窄,一边是渠一边是深沟,车压了一个堤坎就翻了车,我连人带车掉到大渠下,还好农村娃皮实没有大碍,父母看到赶紧过来把车拉到渠上,装上麦捆我们又拉到了场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父母是我们来时的路,人赤条条来去,始与终,最后皆一无所有。 父母是我们来时的路,是我们的根,是世间一切美好的引领者。 父母养我们从小到大,懂我们的喜怒哀乐。 父母在,一切荣华,都有见证与掌声。父母去,所有得失,都变得不值一提。父母的肩膀支撑起了这一切,相信只要父母在我们的希望就在。但那时,我非常仇恨我们为什么会居住在交通不便的塬上,也仇恨生活为什么要过得这么辛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上高中时在马额镇,学校离家太远了,我和各村距离远的学生一样都在住校。高一夏收完那年的一天,父亲来学校给我送馍馍和粮食,粮食主要是换菜票和饭票。八十年代末期,我们高中生活就象《平凡的世界》书里讲的一样艰苦,每周未到校时带上咸菜和馍,周三下午回家再取一次馍,学校有食堂和提供开水,但大多数人都是开水咸菜泡馍,没有条件吃学校的烩菜和扛子馍。父亲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他刚进校门走到操场时,我就从窗户里看见了他,就赶紧迎了上去,父亲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把馍馍和生活费交到我的手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周末回家时,母亲说:“你爸的腰疼病又犯了!而且生你的气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父亲在农村生活时间长,学生期间又恰逢文革,基本上都是在生产队干活中度过,参加过零河、南韩、斜韩水库和土门河水利工程等的修建,给队里去渭南换种子,华县渭河滩收割过莲菜等,所以一直有腰疼的问题,还请村里在外工作回乡的专家邓兆秦治过病,也去过不少地方看过腰病,还有就是父亲生气之后,胸口就会有咽的感觉,有时候咳嗽多肺功能差。“是谁又惹他生气了?”我问母亲。“你啊,前两天他给你送馍馍回来后,就很生气,说娃娃嫌他老土,怕同学看见后笑话,连你们的教室门没到就被你挡了回来。”我一下愣住了,当时是课间时,我又坐在窗户边,看见他过来就下楼迎了上去,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啊,但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向父亲解释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我没有想到,当初我一个小小的举动,竞伤害了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从那以后,父亲每次来学校看我,我都跟着他在校园里走走,听父亲讲他在马额上学时候的故事,而且形成了习惯,多年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喜欢陪父亲到处走走看看,很享受那种和父亲在一起的幸福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父亲在马额上高小时,还去临潼华清中学参加了县上足球队的培训,六十年代时候的父亲青春阳光帅气,能吃上吃饱白面馒头有多幸福,而且还能节约点带回家给奶奶和大姑、二姑吃。由于文革的冲击,父亲没能再继续上学读书,这也成了父亲一生最大的遗憾。听父亲讲,奶奶王栋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抑郁发病,奶奶是油王村富裕家庭出身,特别支持也希望家里多出读书人。说实话,我不羡慕城市的繁华,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阅历的增加,越来越留恋农村的好山水。因为我知道,父亲怎么老土,他都是爱我喜欢我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我是农民的儿子,当然我爸爸也是农民。除此之外,我觉得父亲他还有一个职业就是养花。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想起小时候,给每块地积肥料是秋冬季节必做的事情,因为没了肥料,来年的庄稼就长的不好。所以我们铁炉塬的农村每家都有猪圈、鸡笼、牛圈和厕所等,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制造肥料。特别是我家后院还有铁炉供销社的厕所,印象中出圈挑水肥是个体力活,就是把深近一米的猪粪牛粪从圈里挑出来,或者把厕所的水肥挑到地头上堆肥,工具就是一把锄头外加一副扁担。当然这个事情通常我爸一天就能干完,后面慢慢的才有了架子车,毕竟如果交给我,那估计一个星期也没法干完。下一步就是发酵和送粪了,简单地说就是把水肥到在黄土上自然吸收,过上一段时搅拌均匀后,用架子车把出好的粪拉到田地旁边,再给它堆起来就可以了。这个说着很简单,但做起来就特别难了,特别是我和弟妹那时候又瘦又小,只能跟在架子车后推下车。一车粪单上车要半小时,因为粪是潮的,很重,你必须要用钉耙一耙一耙地把它和土拌好拎上车,然后从车头到车尾按顺序稳稳地堆好了。装好车就把车赶到自家的地边,然后再用耙把或者锨把粪全部抓下去再堆起来,一车下来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弟妹也帮不上大忙,一天也就拉个5—6车左右。第二天没力了,该我爸上场了。只见他把车往粪堆边一停,人站在牛车上,三下五除二就把粪上了满满一车。到了地边,他把车头扣子一松,往上一抬,满满一车粪马上下了一大半,剩余的再备上车往前一拉一推,三分钟解决了我三十分钟的活,等到上肥时就在地头,就方便轻松多了,抢收抢种误了农时在农村可是大事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父母亲在新疆和临潼生活时,他们非常喜欢养花改善居住环境,花也长的非常茁壮,经常开花也非常鲜艳,我想这可能与他种庄稼会施肥有关。我远在边疆回老家少,打电话比较多,每次一问,年近八十的父亲,一个人坐班车到临潼家里洗澡和给花浇水,在老家时骑上自行车到处走动锻炼,只要见人都非常高兴、乐观和健谈,但是父亲年龄大了耳朵又点背,记亿力也越来越差了,多年的劳作走路越来越艰难,但是父亲节精神一直比较好,还喜欢喝点酒懂得珍惜自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八十年代关中普遍缺水打井少,拉水是玉米或者红薯等下种时候最苦的一个活,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地离水源地远的农民来说,没水就没办法继续种植,就算勉强种下去也不会成活。去拉水的途中有2公里左右的距离,我拉着架子车,弟妹们在后面推,半个时晨不到也就到队里的机井旁,因为天气干旱水很珍贵。桶是装汽油的大桶改的,还是借别人家的,打满一小桶水拎上来灌进去可是一件体力活。而且只能用单手,拎上去还要用臂力把一桶水举到胸口这个位置,因为车上的拉水桶口就有那么高,我个子小不举起来你倒不进去。一车水要大概50多桶,我拎了30桶左右还不能太满,开始还身轻如燕的我时间不长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强忍着颤抖的双臂,我还是一趟又一趟去打水,虽然到后面举不动一桶泼了半桶,但一车水终归是装满了。和弟妹拉到地里面,一车水一会就浇完了,后面我说啥也不去了,还是给我爸去吧。知道我干不动,我妈赶快示意我爹去拉水,叫我帮着挖一下坑,栽一下薯苗。不一会儿,我爸就拉着水回来了,看着他还挺悠闲,貌似很轻松的样子。停好车,也是飞快地接好管子,浇水的任务就交给我,因为最清闲,他自己又去拿起锄头开始干其他重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这半年多时间与父亲在一起的朝夕相处,父亲给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童年时光,还有我母亲嫁给他后我们家里的变化很大。父亲经常得意地说:“你爷俩有点轻松,你在新中国后出生,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长,你娃儿生在九十年代未,又赶上好时代,又都是军人,还给家里增添了荣耀。”是的,父亲生于1942年旧中国,而儿子1997年出生时香港回归,孙子高中毕业后考上军校,这都成了父亲最为自豪的事情。</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我经常看着父亲,感慨岁月不经意间在父亲面颊上留下太多沧桑的印痕。回到家乡时,常叹光阴悄然斑驳了庭柱门窗的朱漆。转眼之间,父亲已走过漫漫八十多载的人生历程。我父亲的人生,是坎坷的,是曲折的,是乐观的,是历史的,处处写满太多的艰辛和磨难,也是中国从旧社会到新时代变化最大的时期,国家从贫穷落后到富裕强大,人民从缺吃少穿到小康社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我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一个姐姐一个妺妹。在父亲17岁那年遇上了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我的爷爷邓世云(爷爷兄弟三人,大伯邓世高、叔叔邓世臣)因病撒下父亲3人去了天堂。在父亲和母亲成家不到半年时间,奶奶也因肝病离开了父亲和姑姑。最小的姑姑那时才10多岁,不得不承担责任在农业社的田地里挣工分,大姑虽然出嫁到了邻村,但也是生活贫困孩子又多,虽然经常到家里帮忙出力,但生活上也无力分担太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76, 79, 187);">一家人的生活重担过早地压在父亲那稚嫩的肩膀上,父亲讲放学后就去下苦力挣钱维持一家开支,晚上和姑姑相依为命油灯下掐辫子。父亲心疼姑姑也怕下苦力。有一次,姑姑背着父亲去干重活,被父亲知道后,父亲一言不发,但抹了一天的眼泪,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父亲都没有掉泪,但那一次姑姑怕了,就是在自然灾害最严重那几年,父亲都没有让姑姑吃苦、受委屈,就是最后小姑出嫁,把家里奶奶织的粗布全部做陪嫁,父母亲也是细心周到的让姑姑出嫁很风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父亲就是这样努力、坚强和无私,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来没有见他喊过“累”,也不喜欢麻烦他人,就是在身边工作的二个儿子,他也是不麻烦,怕影响儿子的工作。他经常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现在日子越来越好了!”他们两兄妹的感情直到姑姑姑父去世都非常深厚。每年春节前,父亲都要给姑姑家寄些陕西特产柿饼、辣子面和核桃等。姑姑离开新疆四十多年回家乡虽然不多,但相互牵挂联系不断都好得没法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父亲学校毕业就到农村参加劳功,由于文化程度高,在村上当了一个小小的村干部会计。尽管如此,父亲却干得很认真,也放弃了到太原钢厂、铜川煤矿等工作机会。农村实行土地家庭承包责任制度时候,由父亲参与分土地。</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55, 138, 0);">最后分下来,我家的田地土质肥沃点的就很远,挑担粪早饭都做好了,近点的又很背阴,大片的树木挡住了,向阳的地理位置又很高。别人不要的,父亲就把他揽下来,母亲抱怨,父亲呵呵地笑着说:“咱是农民,咱不要谁要?没有关系的,人勤地不懒,土地有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父亲积极响应党的政策号召,主动积极上缴公粮和纳税,养猪、养鸡和种植蔬菜等解决生活问题,使我们有了健康快乐的童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改革开放了,父亲很想出去闯一闯,但是想到幼小的我们时,就选择留在家里,开了一家磨面的作坊维持生计。后来又抓住机遇家庭规范化养鸡,到代王陕鼓生活区和临潼等地出售鸡蛋为生,还在乡邮局为了每月70元钱补贴家用,风雨无阻三年时间走遍了铁炉、小金和穆寨的沟沟壑壑。逐渐,我们家里的经济开始好转,在79年时,把土改时分的老房子也进行了修缮,盖了三间土木结构的上房。95年,在新庄基上盖了砖混结构的三间平房。父亲成天乐呵呵的,觉得生活有了盼头。90年二弟考上长安师范大学,但是家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学费,爸爸就到处求亲戚朋友去借,只要沾得上边的,父亲就去求人家。记得小时候,为了我们上学,父亲经常把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把所有的人情都用上了,才能解决我们4个孩子的上学问题。特别是妹妹上学时,当时许多人都不理解,没有钱,就不读,女孩子家始终是别人家的人。父亲从不那么看和认为,经常语重心长地对母亲和我们说:“别怕,困难都是暂时的,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在父亲东拼西凑,还找银行贷了一部分款情况下,才解决了二弟的上学问题。最后,我们的命运也终于在父亲的努力下改变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因为读书,家里债台高筑,父亲一边要还债,一边要挣生活费和学费,家里的磨面房成了我们家主要生活来源,我放学回家和休息时,都在一桶一桶的劳作和机器声中度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替换母亲给我们做饭吃。磨面来钱虽然不多,但是非常累人熬时间,并且很不安全经常连夜干,那种辛苦和熬人只有干过的才知道有多累。当父亲得知有机会让我们家老三当兵时,父亲又奔波几百公里送三儿子到部队,解决了三儿子的出路问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我家经济非常拮据的时候,出嫁的妹妹生了一场大病,加上计划生育政策严格,前后折磨了父母亲好多年。还好我在边疆不用父母操太多的心,二弟、三弟也都有工作离开了家乡。在农村的妹妹也是吃苦耐劳,无怨无悔和妹夫抚养大了四个孩子,妹妹家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在父母的关爱和照顾帮助下长大的。为了孩子和孙子们,父母亲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尝尽了多少辛酸,流了多少的眼泪,谁也不能解读他们心底的苦闷,也没有享受到孩子们的福气。然而,父亲依然很乐观,他还是那句老话:“党的政策好,日子总会好起来的!现在的日子好多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是的,党的政策越来越好,我们兄弟姐妹和铁炉塬、关中大地的乡党们一样,日子都好起来了。现在一切都好了,二个弟弟都工作孩子上了大学,妹妹也响应号召种植经济作物猕猴桃,孙子、孙女都出去打工挣了钱,也有了自已的小家庭,重孙们也健康幸福的成长。父母亲从新疆回来就住在城里养老,父亲经常说:“你们不要管我,现在政策好,我还有政府扶持的农村医疗保险,政府每年对我们都有优待,你们年轻人好好奋斗,多做有益的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当然,我的描述有点粗略,但是当你看到我爹的身躯你会明白一切。最有特点的要算他的手和脚上的皮肤,都是厚厚的一层茧子,在海南我摸到他的手,就跟碰到山上的树皮一样,癞癞的还有点刮手,手掌上的纹路都有点凹陷进去的感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我瞬间眉头紧锁、泪上心头。第二个比较明显的特点就是十个手指甲的指甲盖,同样都是指甲盖,我们的是红润饱满的,而他的是漆黑凹陷的,给他剪指甲必须用大号指甲刀和剪刀才行。我很刻意地看过农村里男人的指甲盖,都没有这种。就算有一个两个凹陷,那程度也没有他这么严重。听说只有苦到一定的程度才会把指甲的营养都用干,才会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非常悲伤难过,因为父亲还在医院处于昏迷状况中。但在我心中,我父亲就是最美的劳动者,当然也是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父亲的模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我的农民父亲是小气的,同时也是慷慨的。在生活中父亲告诉我要节省每一粒米,每一滴水,每一分钱,不该花的别花。有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在临潼养老的房子里养花种菜,从院子里的鱼池中提水和接雨水,还有洗澡时储存水冲马桶,捡拾垃圾桶里的纸板、报纸和塑料换钱。虽然每次回家,我都能理解贫困年代过来的他们节俭了一辈子,但都要给父亲讲不要让自己那么辛苦,但多年形成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变。但同时我的父亲又是最慷慨的,当我们要买资料书,或是要教学费时,不论有多难,父亲从不多说半句。不论生活有多艰苦,他都坚持让我们兄妹读书而且有了工作,父亲总是说:“你们可不要像爸爸一样啥都不会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感恩父亲。感谢父母。因为我的农民父亲,我才会从遥远的新疆归来,我才能经常行走在城市里,才能有这么丰富的阅历,认知更为广阔的世界。我的父亲让我知道,爱就是冰霜覆盖的时候的一句叮嘱,爱就是暗夜无边的时候的点点星光,爱就是前途迷茫时的一盏航灯。真正爱你的人不一定会在你身上花最多的钱,也不一定会为你提供多么富裕的生活,但他一定是最用心的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我父亲的用心,让我感知了家的温暖和爱的真谛。让我知道人生很多时候,你的付出不一定要有收获所得。让我懂得了爱为何物,也教会了我如何爱人爱己。因为父亲,我的生活一直被爱包围,让年过半百的我还可以有机会孝敬父亲。我的父亲,无论是他辛勤付出的劳作时,还是年龄大了我陪伴时,或者是他和母亲在新疆生活时,能让我有机会回报他们的大爱无疆。特别是父亲和母亲在新疆生活的六年,让我深刻的感觉到,父母亲的爱就像一口深井,做儿女的常常以为看到水面就知道了水的深浅。其实并不然,就像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可我知道最爱我的人就是他,爱永远是我们无法准确测量其深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2, 126, 251);">这就是我的父亲,淳朴、善良、乐观和知足的农民父亲,对生活充满无限深情的农村人。我的父亲在外人眼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微小到不能再微小,可我的父亲在我眼中很伟大。因为,有我父亲,才有了我的幸福。因为有我的农民父亲,我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爱,从来就没有卑微。”</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最深爱我们的父亲,请珍惜父母的爱,不要等到想要得到爱时才学会付出。因为人生,往往就是在等待中错过了许多美丽时光,能抓往了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如果我们疏忽了,爱就会从我们身边轻轻溜过,留下的就只能是悔恨和遗憾了。也许人生就是这样,要接受到老天对我们的挑战,而我们必须去面对任何问题,不能退缩迎接挑战和折磨,要大胆地向前迈步,这样我们人生就会有更大的改变。不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这是我最深的体会和感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我们都长大了。山河无恙,不知不觉我们经历了很多。曾经我们年幼的时候,总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有父母在,有父母在一切事情都好解决,其实,我们也不用担心。慢慢随着我们的长大,发现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自己去做和承担的,需要自己去独自面对。而我们开始独立面对一些事情,独立的久了,一个人面对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才发现原来人这一生,到最后,真正的依靠并不是父母,也不是伴侣,而是自己对父母的惦记和愧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有人说:“一无所知的世界,要一直走下去才有惊喜,要懂得无论今天发生多么糟糕的事,都不应该感到悲伤难过,因为今天是你往后,日子里最年轻的一天了,正因为有明天,今天永远只是起跑线。”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悲伤和难受。百味人生,就是要多感受过程就会懂得。成年人的长大,或许就是在谈笑间将过往恩怨全数咽下,再用被悲伤和难过撑大的格局,去成全自己的余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飞驰的弦窗外,麻木的人世间,我们都需要一点心的悸动。在这里,我写父亲、母亲和家人,就是想感动下渐渐麻木的自己,也当一次对家人爱的欢乐歌,赋予记忆美。因为,我爱他们。</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匆匆忙忙的回乌鲁木齐,匆匆忙忙的奔波到西安唐都医院,连航班都在为我的虔诚祈祷而加速,飞机竟然是提前53分钟落地,落地时西安大雨滂沱,雨声阵阵敲打着车玻璃,像极了我的心情既悲伤又难过。但最难的时刻才刚开始,因为虽然知道世事难料,你无法预料结果后果,觉得很难不知道怎么度过去,但依然相信父亲会给我们惊喜。</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人生就是这样的,有时候你很痛苦!有时候你很难受!有时候你很迷茫!有时候你很绝望!可是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要明白,人生中很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去勇敢的面对,只有自己坚强和强大就不怕任何事情,所以让健康的身体陪伴自己,调整好心态接受最重要的时刻。还好,这次父亲不舒服时,给二弟打了电话,二弟带他看了医生吃了药,发现不对及时叫救护车送到了唐都医院救治。弟弟妹妹和亲戚们的帮忙相助,父亲得到了及时的抢救,在西北最好的医院作了介入栓塞手术,手术非常成功但父亲人还在昏迷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懂得享受生活的过程,人生才会更有乐趣,不要去抱怨自己不够幸福,要知道人生是需要几分自我鼓励,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原因,不管是任何困难什么问题,都要有几分信念和信心,生活少不了磕磕碰碰,更少不了坎坎坷坷,就如此时的焦虑、等待和希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母亲离开后,父亲一个人时很寂寞,很多时候,只能自己去孤独的度过。但是这一次,是父亲最孤独的一次,我只能祈祷父亲坚强勇敢一些,自己熬过去病魔的折磨,相信父亲的病情只会越来越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一路的念念想,一直不断的祈祷!但到了医院还是见不到父亲,让我顿觉生无所恋心如刀割。在父亲八十一岁突发疾病昏迷之时,儿子再一次献上真挚的祈祷:爸,儿子想您!您早点醒来吧!我们离不开您。</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初稿于2022年6月4日乌鲁木齐飞西安途中,完稿于西安唐都医院住院三部。</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