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话麦收

过客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乡村乡土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话题精选* *美篇精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月底的骄阳盎然了夏天的葱绿,南国的热浪染黄了金色的麦田,一路向北蔓延开来,迎来了又一年的麦收季节。从云南、四川到河南步步推进开始收割,央视新闻不断播报着收割进度,一望无际的原野,收割机推开滚滚麦浪,轰鸣的马达声在原野回响,似舰队行驶在海洋。农业是国家发展的基础,民以食为天,只有手中有粮,才能心里不慌,看到浩瀚无垠的麦田,心底感到无比震撼,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为我们祖国美丽富饶感到骄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看到现代化的麦收景象,让我浮想联翩,几十年前的麦收情景又在脑海中浮现。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与农村结下了不解之缘,见证了农村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童年时家乡很少种植小麦,红薯是常年裹腹的口粮,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白面水饺。当地有一小山村,穷乡僻壤,山地土薄无法播种小麦,只在沿河边种点小麦,等晒干扬净分给社员,收工时一社员说什么也找不到自己家的麦子,心想寥寥无几不要也罢,拿起斗笠正要回家,突然发现自家分的麦子原来在斗笠底下,无论多少总算见到了麦子,给盼了一年的老婆孩子打打牙祭解解馋,于是家家户户推磨压碾,加工成面粉,包饺子蒸馒头,算是提前过了年。这是一段真实的故事,高手在民间,有人把它变成了歇后语,小王寨过年——提前了。我们村是当地闻名的富裕村,记得当时每口人能分到二三十斤小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直到七十年代以后,全国各地开始农业学大寨,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土地得到改良,兴修水利,大部分农田得到浇灌,科学种田合理密植,単季变双季,开始大面积播种小麦,产量逐年提高,到七六年时我们生产队交完公粮后,每口人能分到三百多斤麦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七六年高中毕业后,回到家乡成了农民,刚巧赶上麦收,就立即与社员一起参加三夏生产,何谓“三夏生产”,就是夏收、夏种,农作物夏季管理。从此与社员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割麦、打场、耪三垄,尝到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滋味,体会到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民艰苦劳作的不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俗话说:“四月芒种麦在前,五月芒种麦在后”,家乡的麦收季节在芒种前后,生产队要提前做好麦收准备,什么“杈耙扫帚扬场锨,镰刀草绳木车盘,牲口养的膘体健,虎口夺粮瘦三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清晨,天刚刚蒙蒙亮,社员们就陆陆续续赶到生产队聚集地,然后牵着牲口,推着车子,带着割麦子用的所有工具,浩浩荡荡赶到待收割的田间地头。那时割麦子用的是人海战术,从十来岁的娃娃,到六七十岁的老翁,黑压压的一大片。小孩子们天生闲不住,边打闹边追逐,掩饰不住收割前的喜悦,年长的男人吧嗒吧嗒的吸着地头烟,妇女们薅些麦穗放在手心里揉搓着,然后深吸一口气,把麦糠吹净,放在嘴里嚼碎,满满品味着麦子的香。生产队长做了简单的分工,第一场割麦子的劳动开始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割麦子对我来说,是大闺女坐轿——头一回,从十几岁开始就在生产队,跟在割麦子的大人后边拾麦子,稍大一点,开始抱朴子捆麦个子,让我割麦子说明我已经长大了,成了整劳力。可是不亲自参与其中,就不知道其中滋味,上午我还能免为其难,虽然避免不了母亲的帮助接力,等到下午,骄阳似火,汗水不断流进眼睛,一次次挥袖擦汗,逐渐落在后边,抬头看看天,太阳依然挂在中天,腰疼的直不起来,我咬牙坚持着,坚持着……等待着放工的那一声喊,幸好我熬到了太阳落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收获的麦子需要晾晒,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队长分工在麦场里,同一些老年人晒麦打场。打场人都是些老庄家把式,耕耩锄耙样样精通,同他们一起打场荣幸谈不上,总算比弯腰驼背的割麦子强些。他们戴着边沿参差不齐的破斗笠,牵着牲口,拉着碌碡,嘴里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围着场院转圈,偶尔看到牲口撅起尾巴,他们匆忙中抓起一把麦穰,堵在牲口的肛门,接下冒着热气的大便仍在一边,然后依然如故。在麦场里干活轻松了不少,将就是碌碡碾过的地方,用木叉翻过即可,最后将压净的麦穰垛起来,把剩余的麦粒堆起扬净,就大功告成OK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俗话说:“三夏不如一秋长,三秋不如一夏忙”,夏收时间短任务重,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每遇到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无论大人孩子在哪里干活,哪怕你是路过的不相干的人,都要第一时间赶赴麦场,虎口夺粮,避免损失,那可是老百姓一年的血汗,一年的口粮。最怕的是遇到阴雨连绵,生产队为减少损失,只好把没有扬干晒静的麦子分给社员,在场院垛起来的麦子,常常冒烟发霉,心急如焚的社员毫无办法,无计可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七六年十月,我在本村学校干了民办教师,依然经常参加农村劳动。一九七七年麦收,我正领着学生在生产队拾麦子,突然接到公社通知,要求统一参加帮助产麦区夏收活动,教育系统恰好分在我们村,省去了去外地的路途之苦,这让我们喜出望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来到麦田,已经是八点钟光景,那时候人的思想比较单纯,无论干什么,都想争第一,五队生产队的队长看透了一切,专门找了生产队割麦一二把手,在前边领队,意思不言而喻,就是让这些老师多割麦子,解决他们劳动力不足的问题。这些老师真不含糊,在后边紧跟不舍,他们大多数都是农村人,即是有的不是,可在农村这么多年,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早已是老太太奶孩子,撂下的活了。我们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虽然在农村长大,也割过几次麦子,总是自幼上学,没有真正的干过几天农活,看到这阵仗早已没有了底气,于是发了点小聪明,见到他人每人一耩子三垄,我们两个人三垄,怕引起别人注意,悄悄的跟在后边,总算是坚持下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这些事已近过去快五十年了。五月端午孩子们放假,回到家乡看到乡亲们都在晒麦打场,那种轻松自然的神情,已经看不到当年麦收的紧张现象。自从改革开放后,土地承包到户,农民的眼光也看到了经济利益,除去大部分被征收做了光伏大棚,因为种粮食不挣钱,剩余的都栽种了经济作物,闲暇时光去外地打工,虽然苦点累点,收入还算客观,无所作为的农业机械都卖了废铁,种点麦子只是为了尝尝鲜,再就是用秸秆掐辫子,换点零用钱罢了。</span></p><p class="ql-block"> 音乐/酷狗音乐 图片/部分致谢网络</p><p class="ql-block"> 过客于新泰向阳小区</p><p class="ql-block"> 2022年5月5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