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槐树庄》连载19</p> <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第23期</p><p class="ql-block">2022年6月22</p><p class="ql-block">主编：秦风唐韵</p> <p class="ql-block">《槐树庄》第十九</p><p class="ql-block">作者：王应民</p><p class="ql-block">诵读：云卷云舒</p><p class="ql-block">摄影：秦风唐韵</p> <p class="ql-block">作品音频：</p> <p class="ql-block">四月的晚风习习吹过，村内星星点点的灯火依旧闪烁。
</p><p class="ql-block">陶正斌来到希华家，陶希华父母低正斌一辈。
</p><p class="ql-block">“达，你来了！”陶德田招呼。
</p><p class="ql-block">“希华在吗？”
</p><p class="ql-block">“他每晚都不沾家，不知在干啥呢？”
</p><p class="ql-block">“那好，我回去了。”他刚走到村东头拐弯处，正好碰见陶
</p><p class="ql-block">希华。
</p><p class="ql-block">“混账东西，睌上不在家，东跑西窜，到处转游，干啥呢？
</p><p class="ql-block">走，去我家。”
</p><p class="ql-block">刚进门，一股红苕味迎面扑来。红苕窖里仅剩的十斤红苕，
</p><p class="ql-block">秀清全部拿上来蒸熟，吴秀清端了几个热腾腾的红苕说：
</p><p class="ql-block">“吃吧，刚出锅。”希华也不容气，拿上一个大口吃起来，
</p><p class="ql-block">红苕干甜可口。吃完红苕，秀清又给倒了一杯热水。
</p><p class="ql-block">“爷，叫我来啥事？”
</p><p class="ql-block">“你今年多大了？”
</p><p class="ql-block">“二十二岁。”
</p><p class="ql-block">“噢，想起来了，你被你达小三十二岁，对不？”
</p><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
</p><p class="ql-block">“那好，我说你听。一九五零年，国家刚解放，人们生活
</p><p class="ql-block">极度贫困，咱村也不例外。家家户户缺粮，饥饿难忍，四处奔
</p><p class="ql-block">波找食吃，我家也断了顿，无奈，我去南山背核桃。有一户人
</p><p class="ql-block">家，五口人，姑娘长的水灵，她和哥嫂相依为命。贪财的哥嫂
</p><p class="ql-block">总想把妹子卖一笔钱财，可是倔强的妹子不想呆在山里头，她
</p><p class="ql-block">想走出大山，在山外找一善良人家。从次哥妹产生了矛盾，处
</p><p class="ql-block">处虐待她。我去她家买核桃，姑娘百般求我把她带到山外，但</p> <p class="ql-block">我不能做违背人伦之事，和她哥嫂商量，征得同意后，（姑娘如
</p><p class="ql-block">果在山外能找到婆家，礼金我给他送回去。）我把姑娘带到咱村。
</p><p class="ql-block">当时咱村有一户人家被我相中。他已三十岁，人老实，本份，
</p><p class="ql-block">厚道，勤快，个头也高，他从不多言。我把姑娘带到他家，说
</p><p class="ql-block">明来意，相互见面后，姑娘较满意，在我耐心说服下，十天后
</p><p class="ql-block">结了婚，（没有举办婚礼）。一百元礼金我送到她哥嫂手中。婚
</p><p class="ql-block">后两年生了个大白小子，两口高兴的合不拢嘴，逢人就夸，他
</p><p class="ql-block">有后了。又两年以后，又生一男孩，起名叫陶希华，两口把他
</p><p class="ql-block">视为宝贝疙瘩，把他捧在手心里怕吓着，处处为他转。两口子
</p><p class="ql-block">省衣节食，把他养大，供他上学读书。可谁知，他不好好念书，
</p><p class="ql-block">掏鸡捣蛋，初中没念完就回村瞎混，不务正业，不想劳动，一
</p><p class="ql-block">心只想在空中逮食，感叹命运对自己不公。老汉五十二岁了，
</p><p class="ql-block">我比他大六岁，他见我就说，让我好好教育他，可他不但不听
</p><p class="ql-block">我的话，反而处处在背后煽风点火，谩骂，鼓动没有头脑的人
</p><p class="ql-block">胡说八道。你说，这忘恩负义之人，竟然和我过不去。
</p><p class="ql-block">你说现在人咋都见不得别人好呢？六十年代初，国家百废
</p><p class="ql-block">待兴，农民生活极度贫困。德田家里也是一样，没有吃的，吃
</p><p class="ql-block">包谷芯子。有一次，德田吃后两天拉不出来，包谷芯子堆积在
</p><p class="ql-block">肠胃干结。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我翻山越岭，徒步二十多里
</p><p class="ql-block">地请来老中医，老中医把脉后，开了三副中药，我又去县城抓
</p><p class="ql-block">药，回来两副药下肚，哗啦啦啦下来了，他得救了。他说我是
</p><p class="ql-block">他的救命恩人，还给他找了媳妇，今生无法回报，等来世给我
</p><p class="ql-block">做牛马。我说咱都是一家子人，谁叫我是你达呢，请不要多心。”
</p><p class="ql-block">“爷，你说的是我家。”
</p><p class="ql-block">“说的就是你家，不知你听后有啥感想。”
</p><p class="ql-block">“这些事我根本不知道，我达没给我说过。”
</p><p class="ql-block">“你达没给你说，今天我给你说，我的良苦用心不知你是</p> <p class="ql-block">否知道。人要知道报恩。”
</p><p class="ql-block">“爷，我糊涂，嘴碎，呈能，我愧对你。没想到你是我家
</p><p class="ql-block">的大恩人。”
</p><p class="ql-block">“以后在村里说话嘴要把门，不要跟着别有用心的人瞎混，
</p><p class="ql-block">不要口无遮拦，不要给你达，妈丢人显眼。”
</p><p class="ql-block">“爷，在家吗？”陶立平叫门。
</p><p class="ql-block">“希华，你回去吧。”
</p><p class="ql-block">“爷，群众闹事，都挟着口袋，涌在仓库门口，要分储备
</p><p class="ql-block">粮，有的还想砸门。听说昨天晚上好几个人堵住会计家门，非
</p><p class="ql-block">要让他说库里还有多少粮食。”
</p><p class="ql-block">“他说了么有？”
</p><p class="ql-block">“没有说。”
</p><p class="ql-block">“立平，咱库里还有一千五百斤小麦，二千斤包谷。现在
</p><p class="ql-block">正是青黄不接的月份，咱就把这些粮分下去，明天早开始分粮，
</p><p class="ql-block">让会计算算，每人能分多少，按人分。”
</p><p class="ql-block">“行，立平来到仓库门前说：乡亲们，都解散了，明天给
</p><p class="ql-block">大家分粮。”
</p><p class="ql-block">“好！大家齐声喊到。”
</p><p class="ql-block">晨曦徐徐拉开帷幕，又是一个绚丽多彩的早晨，街道是静
</p><p class="ql-block">谧的。
</p><p class="ql-block">仓库门前，拥满了分粮的群众。分粮组的人全部到齐。立
</p><p class="ql-block">平把称详详细细检查一遍，今天他亲自监称，门口人自动排队。
</p><p class="ql-block">今天是按实有人口分，户口不在家的不分粮。分了十几家后，
</p><p class="ql-block">到陶德田家，小麦二十二斤，包谷二十五斤，四十七斤粮称好
</p><p class="ql-block">后，正斌帮他装好，可陶德田不走，挡在门口，说给他家没分
</p><p class="ql-block">够。
</p><p class="ql-block">“我家五口人，为啥只分四个人的。”陶德田说：</p> <p class="ql-block">“上边有政策，参军当兵的不分。”
</p><p class="ql-block">“放你妈的狗屁，为什么不能分？”
</p><p class="ql-block">“不能分就是不能分。”他恼羞成怒，扑进来要抱文才腿，
</p><p class="ql-block">被正斌拉住了。
</p><p class="ql-block">“大侄子，你咋听不进话呢，孩子当兵，一切军队管。户
</p><p class="ql-block">口提走后，就不属于咱村人了。以后他提干，当官就是国家人
</p><p class="ql-block">了。”
</p><p class="ql-block">“达，我的事你少管，别说你是队长，就是省长我也不怕。”
</p><p class="ql-block">“你跟疯狗一样，我怕你，你这号人不识好歹。”
</p><p class="ql-block">“今天不给我分粮，我就不走了。”
</p><p class="ql-block">“不走了更好，春三，锁门。”门锁好后，他用砖块，石头
</p><p class="ql-block">乱砸，看起来他要破釜沉舟，不达目的势不罢休。
</p><p class="ql-block">“怀仁，快看，快看，狗咬狗，今天有好戏看了。”张德让
</p><p class="ql-block">他们兴灾乐祸。
</p><p class="ql-block">陶德田回到家，把详细情况给他二儿子陶希华说了，他气
</p><p class="ql-block">势汹汹来到陶正斌家，一脚踏开院门，正斌知道事情不妙，冷
</p><p class="ql-block">静地坐在登子上抽烟。
</p><p class="ql-block">“为什么不给我哥分粮？”
</p><p class="ql-block">“分粮上边有政策，凡是户口不在家的，一律不能参加分
</p><p class="ql-block">配，这是原则。”
</p><p class="ql-block">“你说啥？我哥当兵保家卫国，国家有优惠政策。”
</p><p class="ql-block">“有政策就好，你拿来让我和大家看看？”
</p><p class="ql-block">“你说分还是不分？”
</p><p class="ql-block">“不分。请你不要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如果是我家粮食，
</p><p class="ql-block">你可以随便拿，可这是槐树庄村人民的粮食，如果给你家分了，
</p><p class="ql-block">群众会答应吗？党的政策会答应吗？”
</p><p class="ql-block">“那好，你亲侄子你都坑害，咱走着瞧。</p> <p class="ql-block">“你滚，我没有你这门中孙子。”
</p><p class="ql-block">“老不死的。”他摔门而去。
</p><p class="ql-block">陶正斌气的脸色铁青，陶门咋出了这号货色，父子俩听不
</p><p class="ql-block">懂人话。
</p><p class="ql-block">“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快六十岁的人了，烂队长有什么干
</p><p class="ql-block">头，捞到了什么好处，竟得罪人，还是别干了。”秀清给他端来
</p><p class="ql-block">一杯热水：“喝吧。”
</p><p class="ql-block">陶希华回到家，揭开锅盖，锅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他又伸
</p><p class="ql-block">手挂在空中的馍笼，从里边摸了二片父亲去河北讨饭要来的干
</p><p class="ql-block">馍吃了起来。
</p><p class="ql-block">“希华，人家你正斌爷对咱有恩。生产队里的储备粮本应
</p><p class="ql-block">不能动，为了解决当前吃饭问题，给群众分了，他是要担责任
</p><p class="ql-block">的。不给你哥分粮，也是道理。我和人家无理取闹，是为了以
</p><p class="ql-block">后办事想着咱。今天你就不要出头露面。你是不是脑子缺根弦，
</p><p class="ql-block">还是脑子进水了。现在在村里听听你的名声，以后你还要订媳
</p><p class="ql-block">妇呀，娃，在不敢头脑发热，与事就上头，如果这样下去我怕
</p><p class="ql-block">毁了你自己。”
</p><p class="ql-block">“算了，算了，以后的事我不管了，唠唠叨叨。”他摔门走
</p><p class="ql-block">了。
</p><p class="ql-block">“哎，我咋生了这不懂人言的东西。”
</p><p class="ql-block">“娃他达，你看德田父子俩今天骑到你头上，歪的很么？
</p><p class="ql-block">你咋真能忍事。”
</p><p class="ql-block">“德田是我哥的儿子，希华是我哥的孙子，难道要我和他
</p><p class="ql-block">们打架不成。他们不要脸，咱还要脸呢？遇到希华这浑求，和
</p><p class="ql-block">他较什么量。我也给他做过多次思想工作，可他就是不改，有
</p><p class="ql-block">啥办法呢？以后外边如果招什么临时工，让他去，咱算做到仁
</p><p class="ql-block">至义尽了。”</p> <p class="ql-block">树庄》
</p><p class="ql-block">126
</p><p class="ql-block">“也只有这样了。”
</p><p class="ql-block">听小道消息说：
</p><p class="ql-block">“土地可能要下放到各家各户，解散农业社。这样最好土
</p><p class="ql-block">地到自家手里，咱就不用操心了。现在马上接近麦口，分了储
</p><p class="ql-block">备粮，大家省着吃，估计能接上新麦。”
</p><p class="ql-block">“咱三小最近也没回来，不知娃情况怎样？”
</p><p class="ql-block">“年轻人嘛，不用操心，他会管好自己，经个风雨，见点
</p><p class="ql-block">世面，对他有好处。”
</p><p class="ql-block">天还是这样的天，地还是这样的地，人确生生死死，刮风
</p><p class="ql-block">下雨，世道要变了……。</p> <p class="ql-block">王应民，网名，崇文轩主。一九五二年九月生，陕西蓝田白鹿塬人。退休工程项目主管，热爱读书，喜好书法与写作。白鹿原文化研究院副院长，阎良、蓝田书恊会员，第一届前卫地区书画協会会长，著有中篇小说《槐树庄》一部，印刷装订《王应民文集》一部, 内含诗文数十篇。</p> <p class="ql-block">诵者简介：云卷云舒 ，原名陈小云，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爱好主持，朗诵，唱歌，模特艺术。是陕西省朗诵协会会员。愿意用声音和真情表达文字魅力，感动自己和他人，抒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愿意和朋友们一起，尽情享受诗歌的魅力和诵读带来的精神愉悦。</p> <p class="ql-block">摄影师简介：秦风唐韵，某中学高级教师，白鹿原网络文学院执行院长，【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主编。爱好摄影，诵读，写作。</p> <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2】简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2】是【白鹿原文学】品牌名下的一个美篇平台，刊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各类题材的微型小说，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版面包含文字、图片、音频或视频文件，图文声情并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鹿原地区，是以白鹿原为中心，包括浐灞两河，原上原下，东含蓝田县，南含终南山，西含长安，北含西安市浐灞生态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学】以“清新自然、人文关怀、大气厚重”三原则为理论指导和追求宗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欢迎对【白鹿原文学】感兴趣的朋友投稿，点阅，点赞，点评，赞赏，留言，晒朋友圈，转发各群，宣传推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白鹿原文学-小说专刊2】编辑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主编：秦风唐韵</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发刊日期：每周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投稿信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cxy961128@hotmail.com</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78623372@qq.com</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联系人微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cxy1960030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wxid_ncf97sqiei0a2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