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淑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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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学校八年级 妤儿姐姐



　　

从小，我眼中的奶奶似乎都是一个样：黑头发，亚黄肤，满脸皱纹。她的嘴里总是挂着关心的话语，以至于有些啰嗦。她好像生来便是奶奶——她从未提起过年轻时的模样。

　　相处十多年，奶奶也已七八十岁，头发每每染成黑色，以至于我从未看见她头发花白的样子。她也仍然坚持每天都去菜市场、超市，在街上逛上近一天的时间。回来时，总是两手提满购物袋，背上时不时也背上一篓子的东西。每天亦是如此，冰箱早已装不下，这也令我们不时对奶奶说：“天天买，太浪费了！”但不起任何作用。每当买完菜回来，要是有什么“好菜”，一定会与我们一同分享，再要么，便是地里的收成如何——尽管只是几篓装土的箱子，并非真正的几亩地。但只要是聊到这些，奶奶便会流露出质朴的、独属于旧社会百姓的笑容。也只有聊到这些，奶奶也才会笑得如此开心。或许，她年轻时，会笑得更多吧，笑起来也不会有那么多褶子吧。

　　奶奶曾在政府部门上班，是县人大领导干部，这样的身份立马让我打消了笑容常盈的猜想。奶奶的淑芬究竟是什么样子？

　　暑假期间，妹妹的来临使得整个家庭都围着她转。外婆也因为要帮忙照顾妹妹，与我们住在了一起。我也因而幸运地听到一丝有关奶奶过往的“故事”。

那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外婆和奶奶聊起养小孩儿的事情。奶奶回忆道：“在怀着他们（也就是我爸和大伯）快生的时候，我都在下乡干工作，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二佬（我爸）一个人在水里玩，要不是太奶奶发现得及时，那他就可能淹死了，当时我都还在干工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时候也就只知道干工作。”这字数不多的讲述，也只平淡描述了一些，而且在这其间，奶奶一直都在工作。也许这就是奶奶的“淑芬”吧——被工作包围着。也只说了这一次，也就再没提起过。

　　曾经，我觉得奶奶不是一个好奶奶，现在，我还觉得她也不是一位好母亲。但我认定，她定是一名好领导。过去，奶奶算不上“贤妻良母”，不上厅堂，不下厨房，两个孩子也只是和太奶奶待在一起，爷爷也去当了兵，等到爷爷回来，两个孩子也已长大成人。真不知奶奶和爷爷是如何相识，又是如何分离。对此，奶奶只字未提，也没人去问。

在年轻时，奶奶将自己的芳华献给了党、人民、工作，家中事务不闻不问，这看似薄情，可她将本属于家人、孩子的关怀，都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她身边的百姓、她曾帮助过的人啊！

　　我从未见过满头银发的奶奶，因为，现在的她，正处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