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歌

吴文有

青春之歌 <p class="ql-block">我是78年3月5日进学校当民办老师的。3月5日这个日子很好记,因为毛主席为雷锋同志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就是这个日子。我进学校,并不是靠的什么后门,而是通过正儿八经的考试才被录用的。我当当民办老师,并没有什么深谋远虑,当时也看不出有什么光明的前途,只不过为了逃避在生产队里干繁重的体力劳动,使自己读高中所学的知识不至于荒废。除此之外就是被每个月还能多挣6块钱的补助而诱惑。进校后,正赶上学校分快慢班,我就被安排当了六年级(初中一年级。当时我们学校属戴帽中学)慢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对我来说,上语文课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当班主任管理学生。我高中毕业刚一年,不过十八九岁,正是初出茅庐、血气方刚的青春男儿。而我教的那些学生,大都也有十六七岁。开始,他们根本就没怎么把我这个老师当回事。有的甚至还用“摔跤”来挑衅我。摔跤就摔跤,说什么也不能在学生面前示弱。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还真没底。向我挑战的那个学生个比我高,劲儿比我大。要真的硬碰硬,几乎没什么胜算。不能强攻只能智取。我便用自己的灵活性巧妙地与其周旋。结果在他只顾用蛮力而重心不稳的时候,忽然借力将其摔倒。学生们对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记得有一次我严厉地批评了两个大个男生,当时他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出了学校他们却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爬到了村西边最高的山头大坡掌尖儿上边。我远远地望见他们的身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忐忑不安。幸好没过多久他们都平安地回家了。这样的事发幸亏发生在当时那样的年代,倘使在现在不知会惹出怎样的大麻烦呢。当然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无论是学生,还是学生家长,每个人的思想都还是比较朴实的,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要搁现在早闹翻天了。那时的民办老师都喜欢要男的。除了上课教书之外,学校的体力活也不少。什么打板墙呀,什么上山背椽子呀,什么抬树呀……。我就曾经参加过抬杨树的劳动。学校要盖新教室,大队刚卸倒不久的杨树,需要从几里地以外的地方两个人抬到学校施工工地。那树死沉死沉的,两个人抬着根本迈不开步,等蹒跚着抬到学校以后,每个人都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肩膀都压得红肿了。尽管一点待遇也没有,可每个人都没有一句怨言。那时的人就是这样的单纯无私。心里都乐呵呵的。那时上语文课,根本没有什么现代化教学设备,不搞什么电化教学、多媒体。也不讲究什么教学方法。通常情况下,就是介绍写作背景,读课文解释词语,分析课文概括段意,归纳中心思想和写作特点。有时候一篇课文要讲一个礼拜。比如像鲁迅的《故乡》。闰土和杨二嫂的形象的鲜明对比给人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在当时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白天一天的课上完以后,晚上老师们要加班两个小时备课。召开全体老师会也大都是在这个时间。除了星期六之外,每天晚上都要备课。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大队放电影了,老师们也就可以不用备课去电影场看电影了。每当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情特别轻松愉快,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当民办老师虽然挣工分,每月只有六块,后来又陆续增加到二十几块钱的补助,但大家都感到很知足。记得当时与一位和我一样身份的年轻老师在校园月下散步的时候还吟诵了一首小诗:时已深冬吾正春,皎皎空中孤月轮。二郎沐浴月光下,漫谈未来思绪浓。当民办老师的经历是极其平凡而艰苦的,现在成了我们美好的回忆。原因很简单,它毕竟是我们人生的一段重要历程。当然,也不可否认,这段民办老师的经历,也奠定了以后成为一名正式的公办老师的基础。那是一段平凡的岁月,那是一段艰苦的岁月,那也正是我们的青春之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