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袅绕忆端午

老马

题记:

谨以此文送给26号小院的伙伴们。

走在楼道里，闻到了粽子的飘香，一股淡淡的清香。早些天小巷的犄角旮旯处就有挎着篮子，把粽叶扎成一把一把的农民在兜售着，过端午节的气氛也随之而来。

轻盈的时间，总是在指尖的隙缝⾥不经意的流失，刹那间，一些场景成了模糊的背影，而有些记忆却根深蒂固的深藏在脑海里，抹之不掉，挥之不去。四十多年前那些端午节的镜头，在飘溢的粽香里慢慢的弥漫开来……

记得我们的那个小院，院子不大，四户人家，几栋砖瓦平房围成了百十平米的四合小院。临近端午节的时候，四户人家主持家务的女神们就开始操持起来。还记得龙奶、陈奶吧，还记得我叫嫂子，你们称大妈的人吧，还记得我的母亲，你们的姑奶吧。端午节就在她们的手上开始了隆重、繁琐、喧闹的历程。就说包粽子吧，这是每家的必修课。包粽子的前一天，粽叶就在一个盛满清澈井水的木盆里浸泡着，粽叶有新买的，也有上一年剩下的，剩下的粽叶通常挂在房檐的通风处风干，已经发黄，更需清水泡发。包粽子的时候要先整理粽叶，剪去叶子头段的硬梗。待到包粽子的时候，我们都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围观。南京的粽子叫小脚粽，就像旧时老太太的小脚，哦，龙奶就是这样的脚。粽子大都是白米粽，偶尔会加入赤豆、红枣。包好的粽子五个或十个一扎，我们就一五一十的数起来，每家包的粽子总得有五六十个吧。小院就是在戏嬉热闹的喧嚣中拉开了端午节的帷幕。

炊烟袅袅，粽香飘飘。煤基炉上慢火炖煮的粽子散发着阵阵清香，现在想来仿佛还醉在其中。我们南京人的端午有着很多讲究的，比如插艾草，每家的房门上一早起来就挂上了一束艾叶，驱赶毒虫。喝雄黄酒，我们的额头上也会用筷子沾上雄黄酒画个“王”字，驱灾辟邪。用彩线编织起来的蛋袋里装着一个避五毒的咸鸭蛋，挂在胸前，跑起来一晃一晃的。还有把蚕豆蒸熟后用线串起来，像珍珠项链一样系在脖子上。一天的疯狂就是在这种无拘无束的闹腾中度过。

时间更迭，记忆犹新。飞逝的时光或许给我们留下些许怅惘，但给我们更多的是蜜意。今天也是一个祭祀祖先，怀念故人的日子，感时怀旧，一襟清泪如雨。虽光阴悠悠几十年，小院人家非从前。可那些质朴，那些纯真，那些亲密依然系在你我的胸前，久久地珍藏着。那些已故亲人们的音容笑貌，依然留存在你我的脑海里，深深地镌刻在我们跳动的心里。粽香四溢飘千里，让我们带着蚕豆的淡甜，鸭蛋的咸香，雄黄的猛烈继续行走在阡陌纵横的路上，欣赏一路的风景，收藏不朽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