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夜已深，思绪仍在痛失老父挥之不去的场景里盘旋。哭了一个星期，眼泪还是不停地在流淌，我必须振作起来，否则，不是老爸的好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爸踪影何处寻？</p><p class="ql-block">2022年5月27日上午11点16分，我们永远失去了慈爱的父亲。</p><p class="ql-block">6月1日，星期三，夜间零点便进入老爸仙逝头七之日。</p><p class="ql-block">习惯了每周周三去老年公寓看你，送些营养品，陪你聊聊天——你的思维一直到输氧前的5月25日夜晚都那么清晰。</p><p class="ql-block">可是，如今去哪儿寻觅你的踪影？</p><p class="ql-block">我真想对着夜空大喊：老爸老爸，你在哪儿？在哪儿呀？</p><p class="ql-block">这几天，天天以泪洗面，总觉得老爸尚未远离。整日昏昏沉沉，无奈之极，走路打飘，哪儿也去不了。时常独自抹泪，独自品尝什么叫痛彻心扉难以自拔？</p><p class="ql-block">5月24日那天傍晚，敷了中药后的老爸，子女都不在身边，不知你如何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那一夜你如何倍受煎熬！儿女们都希望你皮肤癌复发后，有偏方能治愈面部溃烂啊！抗癌10多年，如今抗不动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5月27日，老爸驾鹤西去。是日起，我连续三天彻夜未眠：</p><p class="ql-block">生死两茫茫，</p><p class="ql-block">夜半哭断肠。</p><p class="ql-block">老爸何处寻？</p><p class="ql-block">失眠盼天亮。</p><p class="ql-block">老爸，习惯了常给你打个电话，喜欢听你中气十足自信满满的声音：我吃得下睡得着，不要烦！可是，可是如今电话往哪儿打呢？</p><p class="ql-block">老爸，你太自爱！墓地执意自己购买，遗像也是自己早早准备。找个特护吧，你坚决不同意，唯恐费用超出你的退休金，你就是不肯花费子女一分钱。</p><p class="ql-block">你太自强！你不想麻烦任何人，有痛苦也不轻易告诉子女，为什么，为什么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86年，60岁老妈仙逝后，南小街、凯莱花园、桃源居、新庄二村、砚池新寓都曾留下你的足迹你的身影你的笑容你的气息你的快乐，还有武塘老年公寓、湾头养老院、颐年阁、绿康缘，都有你难忘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此时此刻，我的思绪在这些地方游走，那一幕幕场景，一个个镜头，老是在眼前晃荡，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子虚乌有，不过，它们都镌刻在我的记忆深处，下辈子也难以磨灭。</p><p class="ql-block">梦幻过后，回到现实，老爸到底在何方？</p><p class="ql-block">5月30日清晨，殡仪馆，相关单位（含我退休前所在单位扬州报业传媒集团）、亲朋好友吊唁的花圈花篮付之一炬，片刻化为浓浓青烟，扶摇直上。仰头注目，幻觉中找到了老爸，你就随那浓烟而升腾，腾云驾雾，真的去了天堂！那里不再有任何痛苦，肉体的精神的，所有痛苦都真的抛之九霄云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目睹浓烟升腾，老爸近日在老年公寓的一幕幕场景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你太自爱，太为子女着想了！</p><p class="ql-block">还记得么？5月10日，我带着核酸检测阴性报告，进了养老机构绿康缘，下午4点多，我要离开时，你吃着开水泡的甜点——彼时，正常进食已困难，只想喝些汤汤水水。你边吃边中气十足地说：“你快回去吧，我吃得下去睡得着，不要烦！”其实，我心里清楚，你一直在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我们每次看到你被撕开纱布的创伤，都很揪心。该死的皮肤癌，你成功抗击了10多年，安然无恙，近两年，病情复发，折磨得你面目全非，干瘦得皮包骨啊。</p><p class="ql-block">5月18日，老爸精神状态极差，说话也有气无力。上午不到11点，开始喝汤吃糊糊，也是坚持自己吃。12点之前，扶你上床午休，看着瘦骨嶙峋的你，我唯有笑着咽下泪水。……</p><p class="ql-block">下午，我们带你去找肿瘤专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缓解面部溃烂，专家直言无力回天。老爸你太清醒，一定听到专家的话，精神支柱一下子坍塌了，我真该死，医生说话时，为什么不让你回避一下呢？</p><p class="ql-block">5月25日傍晚，汤、水，已喂不进，你说下咽疼。我鼓励你多喝汤，保证营养需求。你立马对我说：“一岁年纪一岁人”， 知道你依旧思维清晰，知道你度日如年，没想到，此话竟成诀别之言！半个月时间，病情发展那么快，太出乎意料了！没想到，也不愿想，更不愿看到如此残酷的现实！彼时，我为什么不问问你还想说什么？估计即使有话也不想说了！</p><p class="ql-block">当晚，呼叫救护车送你去附近最大的医院，抢救，进ICU，麻醉，输氧，仅仅维持有口气。</p><p class="ql-block">5月27日一早，就近回养老院，以方便老中医治疗，总奢望奇迹发生。可是，当医生拔了输氧管子清理创面，准备挂些营养液时，就那么分把钟时间，脉搏便极度微弱，瞳孔开始放大，心脏停止跳动------上天也知道你天天被疼痛折磨，让你去一个没有病痛的仙境了。可是，你留给子女的是无尽的心痛绵绵的思念啊。</p><p class="ql-block">老爸你知道么？我们11点左右的时候，还在商量如何陪伴你，还在幻想着你能再对我们说：“我吃得下睡得着，你们不要烦”。你为何不给我们多陪你几天的机会？你太自爱了，总不愿麻烦他人，包括麻烦子女。</p><p class="ql-block">多少个日子里，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祝愿老爸少点疼痛比较平稳地缓慢走好整个人生——直至100周岁。</p><p class="ql-block">岂料，残酷的现实，将我们的美好愿望砸得粉碎！</p><p class="ql-block">27日晚，我们与远在大洋彼岸的你的外孙视频，告知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眼里噙着泪花：疫情，让我们不能回国送公公一程，太遗憾了！我们只能在家里遥祭公公------</p><p class="ql-block">老爸你听到了吗？遥远的附近的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都在齐声祝你一路走好！你的子女都在说，下辈子，我们还做你子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爸，倍受病魔折腾的可怜的老爸，我们想你，想你啊，愿你一路走好，与老妈团聚，捎个信儿到我的梦境吧。</p><p class="ql-block">2022年6月1日夜泣笔</p> <p class="ql-block">老爸，永远活在我们心中</p> <p class="ql-block">老爸（右一）解放前当过学徒</p> <p class="ql-block">老爸身边女孩是谁？是当年你同事的女儿吧。如今想问，找谁去问？😭😭</p> <p class="ql-block">两千年时，老爸（右二）随团去新马泰旅游。多想时光倒流，我可陪你走遍天下。</p> <p class="ql-block">右一为老爸</p> <p class="ql-block">左一是老爸</p> <p class="ql-block">老爸随团坐游轮去韩国旅游</p> <p class="ql-block">与美景与山河同在</p> <p class="ql-block">从未见过老爸的老年大学学员证（整理遗物才发现），那是住新庄二村时85岁的你独自一人去办的，没想到你一直保存完好。</p><p class="ql-block">一辈子自强不息，一辈子学习不止，一辈子诲人不倦，一辈子坦荡耿直……人生第一偶像，给我们留下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p> <p class="ql-block">老爸在90岁寿宴上谈笑风生酬谢宾客</p> <p class="ql-block">90岁的老爷子，似乎还在叱咤风云</p> <p class="ql-block">多想时光定格于此</p> <p class="ql-block">当一回皇上</p> <p class="ql-block">一池夏荷，寄托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