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飘香》—“端午节”的思念

高山

亲爱的妈妈：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五，传统的“端午节”。家家户户又飘出粽子的香味儿。我又开始想您了。回想往年的“端午节”咱们家都会收到您的好友、近邻送来的刚出锅的粽子。那香甜软糯、无比诱人的粽子让我大饱口福之后，也把咱们家冰箱塞的满满。这小小的粽子看似并不起眼，但它却反映出您和朋友、邻里之间的那份温情。您的宽厚大度，与人为善、关心他人的处事方式赢得了朋友、邻里的尊敬，使之愿意与您交往并建立起不似亲人胜似亲人的友好关系。 　　后来随着时光的流逝，几位阿姨因为搬家了、去世了、生病自顾不暇了的原因，我们就很少再收到粽子了。但是您与健在的几位阿姨和亲朋好友们的电话联系、问候从没间断，电话粥一煲基本上都是一个小时左右。看到您放下电话时的那种舒心和满足，我知道您的心里真是宽如大海，只装有他人而没有自己。 和别人家过“端午节”不同，咱们家过“端午节”还有一个重要的日程，那就是“端午节”这天是您的生日。我曾和您开玩笑说：您的生日可真好，我想忘了都不行。因为就是我忘了全国人民还都记着呢。 这是2020年的“端午节”您的生日之时我给您敬奉的一捧鲜花。也是每年给您过生日的固定表达。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会是我送给您的最后一捧鲜花。看到这捧鲜花，当时的情景我记忆犹新。刘叔刘婶来看您，而您却因为耳背听不到敲门的声音。刚刚好，我抱着这捧鲜花回来了，这才打开了门。您们在一起交谈甚欢。今天再回想起和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一幕一幕，我泪如雨下……花依然、情依旧，只是我们母女二人再也不能相拥…… 妈妈我爱您！❤ 　　这张照片是2020年的“端午节”您过生日之时刘叔刘婶来看望您的时候照的。 每年的“端午节”，刘叔刘婶和王姨是一定会前来看望送来祝福的。因为只有他们知道这天是您的生日。您们在一起回忆过往、畅谈所想，小至家庭子女、大到国内国际局势，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虽然您因为年迈有点儿耳背，一句话有时要重复一遍，您还是答非所问，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您们的交谈。您们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宽广的胸怀和与人为善的优秀品质都令我受益匪浅！作为晚辈我在您们身上看到了老一辈人那真挚的情感，感受到了那种胜似亲人般的深情厚谊！ 可是这几十年的亲情、友情随着您的仙逝一切都不复存在了。2021年2月21日您走完了九十五年的生命历程，驾鹤西去。留给我锥心噬骨般的痛和无尽的哀思……又到 “端午节”了，粽子依旧飘香，只是亲情不在…… 时至今日，您已经离开我们一年多了，我真的很难适应没有了您的生活。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您，不经意的一个物件、一个思绪、一个话题，都会引起我泪如泉涌。我常常以泪洗面、夜不能寐。我多么希望您能长生不老，最低也要活到百岁而终啊！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张照片是您2020年9月30日照的。看您这精气神哪里像九十四岁的人啊！其实那时候您是因病刚出院不久，身体状况已然不太好了，体力明显下降。但是只要坐在镜头前您都会挺直了腰板，露出笑容。面对任何病痛您都不会愁眉苦脸而是乐观对待。我知道您是怕我看到您病了着急上火。您是一个一心为公的人，原则性极强。有着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在大是大非面前绝不会妥协。您的全部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很少顾及家庭和孩子们。您在工作中处理一切事情都是处于公心而不存一己私利。以至您处分过的一个人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定的环境里都没有对你进行打击报复。有的人甚至还主动的对你进行保护。按老话说您是一个大命的人。您说您小时候您的奶奶说您“端午节”出生犯了“五毒”，“妨人、败家”。不让您的妈妈喂您吃奶，要把您饿死。您的爸爸可怜您是一条小生命就偷偷的喂您，您这才活了下来。您有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坚强的性格。在生死面前总能化险为夷。当年您下乡开展工作时正赶上发大水，那小桥在河水中岌岌可危，可是您还是义无反顾的走到桥上准备去工作地点，湍急的河水吓的您在桥上浑身发抖迈不了步，您就一点一点的爬了过去。如果河水再涨、如果桥塌，您就没命了。还有当年下乡治理鼠疫，稍有不慎就会被感染而身亡。而这些都没能阻挡您工作的脚步。“文革”时期对您的身体造成了严重的伤害，使您精神分裂，命悬一线。落实政策后您才得以住院进行抢救治疗。出院后又因您精神分裂未痊愈，误服一瓶氯丙嗪，幸亏发现及时把您送到医院抢救，您才又一次死里逃生。医生说因为您一直在服用氯丙嗪，已有一定的抗药性，否则必死无疑。后来您在一切大风大浪、大灾大难面前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坦然自若。记得有一年铁岭下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雨，几天几夜瓢泼似的下个不停。地下室进了一米多高的倒灌雨水。所有的东西都漂浮在水上，没漂浮的东西都被泡的一塌糊涂。我心疼父亲留下来的一摞工作日记本，赶紧采取措施抢救。您看了却说：你不必心疼、费力的处理它了，那汶川一场大地震啥都没有了，又能怎么样？活着的人不照旧得活着吗？这句话对我的触动很大，我突然感觉到您历尽沧桑、大难不死，正是因为您有一个宽广豁达的心胸，有着坚定的信念、遇到不好的事情总是用积极的态度向前看。 要写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是女儿不才，一支拙笔怎能写尽您这一生？我就是想与您吐露一下心声。在您离开我们一周年的时候，女儿写过《永远的回忆》—妈妈的周年祭；母亲节的时候写过《母亲节的思念》；今天是“端午节”，也是您的生日，女儿写了这篇《粽子飘香》—“端午节”的思念。可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我对您的思念，万语千言也换不回您的笑脸。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母女再情长也终有一别。我只是希望能让这一别来的晚一点、晚一些、再晚一些……如果时间能抚慰我内心的伤痛，我想那也应该是一万年！ 　　“端午节”到了。我知道您一定会在天堂里看着我，那就让我亲手为您包几个粽子吧。让这洁白的糯米、鲜红的大枣伴着我的思念都包裹在这小小的粽子里，托清风和白云送到您的身边。您在天上我在人间，咱们母女共享！妈妈，您闻到这粽子香了吗？女儿愿您在天堂永无病痛，一切安好！2022年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