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儿童节,站在窗口,看着楼下一群孩子们在玩藏猫猫。他们快乐地叫着喊着,奔跑着跳跃着......<div> 我远去的童年,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是一个个故事和一幅幅画面组成的歌,时时哼唱,感受童年的快乐和忧伤。</div> 奶奶是我童年最长的陪伴,幼儿园一周回家一次,每一个星期一都是奶奶送我去幼儿园。她每次都要过两条马路,走上两三站路。路上她会给我讲故事:神笔马良、张良纳履......直到上小学,每一次老师被留堂,也是奶奶去学校领我回家。<div><br></div> 至今我都很感谢我的父母,他们喜欢拍照,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照片,这些照片记录了我的成长和那时生活的很多趣事。 从出生54天后,我便进入托儿所,然后升班到幼儿园。我在幼儿园很淘气,有一次和同班的小朋友(也是和我住一个大院的)偷偷从幼儿园大门底下爬出去,快快乐乐的回家了。结果引起幼儿园和家里的轩然大波,直接被面壁罚站。但是逃跑依然,以至于家人和老师也习惯了。 在幼儿园时,最“痛恨“的便是被选中演节目。当别的同学还在睡梦中,我就要起床练歌练舞。有个舞蹈还要扎假辫子,揪得头发很疼。从此留下了心理阴影,直至小学被老师挑选到合唱团时,我便回家跟奶奶哭闹,坚决不去,令演过街头剧的奶奶很无奈,只能到学校跟老师说明情况。后来每当我和邻居的小伙伴们,坐在墙头上,听着校园里传来阵阵歌声,都会为我现在的自由自在而庆幸。 小时候父母很忙,尤其是母亲,总是上夜班。那时打电话要去大院里的家务服务站,我很讨厌晚上服务站来传电话的阿姨,她会把母亲叫走,还有半夜接走母亲的救护车。父亲、母亲会在一周仅有的一天休息日,带我和弟弟们去公园、去郊野爬山游泳。我曾在颐和园和父亲游泳,一条水蛇从我身边游过,吓得我大喊大叫。我们也曾扛着父亲为我们制作的昆虫网提着昆虫篓,在八大处、香山等地的草丛中捉蚂蚱,扑蝴蝶......<div>那时的童年是快乐的。<br><div><br></div></div> 母亲每次看到这几张照片,都会一再告诉我们,曾经有一位解放军叔叔救了我和弟弟。我和弟弟在八达岭长城上奔跑,脚下刹不住,眼看就要撞上垛楼,被一位解放军拦下抱住,避免了一场悲剧。 我们家无论是谁都要过生日,都要正正经经的出蜡烛、切蛋糕,互赠小礼物。直到现在每一个家人都会在生日这天,得到家人的祝福,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前排的方红和他的哥哥是我的邻居,他的哥哥也是我的同学。小时候我们总是打架,打急了我会从他家厨房门后拿着那根又粗又长的擀面杖,追着他打,他奶奶就会撑着小脚,用吉林话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沙奶奶(方红的奶奶)是一位慈善的老奶奶,文革期间,她没有因为我家的遭遇,与我们划清界限,还教会了我生炉子,做馒头、包子,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后排左右的是周玲和周一宾姐弟俩。幼儿园时叫姐姐是活泼的舞蹈家,弟弟是经常和我逃回家的小淘气。他们的父母和我父亲一起工作,直到有一年,他们全家去了三线,那时楼里很有晓蕾、小弟全家也调去了东北,楼上高卫星、毛头全家也调去了三线。好朋友们纷纷搬家,新的邻居又搬了过来。 小时候,父母给我们编织了一个很美的“谎话”。每年的新年前一两个星期,爸爸妈妈会让我们给新年老人写信(不会写信时,他们代笔),让我们把我们的愿望写下来,并写下我们希望得到的新年礼物。我们会写上几本小人书,一盒小积木,一把红缨枪或小木刀。然后在新年的第一个早上,我们便会在我们被脚下,找到新年老人送给我们的礼物。直到有一年,我写下:希望有一辆自行车。爸爸妈妈没办法把这个庞大的礼物藏起来,我们便知道所谓新年老人,其实是爱我们的父母。 童年不仅仅有快乐和歌声,也有苦恼和忧伤。文革期间,奶奶被剃了阴阳头,父亲被隔离,母亲去了大西北。我和弟弟白天在街头乱逛,晚上悄悄回家,躲过别人的白眼。昔日的小伙伴会站在楼门口骂我们,往我们家扔石头,把我们家的小人书搬出去烧了。除了哭泣,我们学会了成长。邻居的阿姨、奶奶、婆婆们教会了我们生活。我们学会了生炉子、做饭甚至养鸡鸭。童年就在这笑声、歌声和牢骚声中过去了。<div> 童年走远,但童心依然。<br><div> </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