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背着手的大爷

卧牛山下樱桃寺

背着手的大爷

　　大玩科是我的大妻兄，孩子们的大舅，二零一七年农历三月二十日去世，那一年他八十三岁。就在他去世的前几天，因房子漏雨，他买了石棉瓦请了工匠盖房顶，垒院墙，修窑顶，一连忙了好几天中午也不休息。虽然一向身体不错，但一个八十三岁的老人，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终于在这一年清明前一天，他突然晕倒，刚好孩子们在家，紧急把他送往县医院救治，那一天是三月初七日。

“大玩科病的厉害了，已经被120拉走了。”“那他是累死了，那么大岁数了，体格再好，也经受不住。”凡知道的人都这么说。村西头住着大玩科的叔伯侄子素青，素青的爱人叫素英。就在大玩科被送往医院的那天，素英要到村里买东西，当她走到离旧粮站不远的地方，她看到大爷迎面走来，倒背着双手，急匆匆的样子，她忙叫道“大爷，你上哪呀？”大爷没吭声，素英又叫：“你上哪呀，大爷？”大爷还是不吭声也没有回头，径直往西边走了。

素英心里嘀咕，大爷今天怎么啦，叫他也不吱声，往常可不是这样，她也没有多想，直接去了门市部。门市部里人很多，正在谈论大玩科被120拉走的事，她十分惊讶：“不对吧，我刚过来，还和俺大爷碰了面，我还和他说话来着，可他没有吱声，背着手往西边去了，怎么你们说拉走了？”“你净胡说，你大爷刚刚被孩们用车送去医院了，你怎能碰到，不是碰上鬼了吧。”众人哄笑，素英顿时木然了……“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见到的是大爷呀，怎么说他已经送到医院了。难道，难道，我碰到的……”她急急忙忙跑回家，手忙脚乱拿起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把刚才遇到的怪事告诉了父亲，父亲慌忙找人为她求了一道符咒，送过来让她带在身上，好在往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也就过去了。大玩科在医院急救室住了十来天，效果不好，也没有好转的希望，医院就让把病人送回来了。

在他去世的当天晚上，三月十九日入夜，病人已经气若游丝，突然间他又说起话来，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嘟嘟囔囔，好象和巫婆传话似的声音。睡在沙发上的儿子急忙起来，开了箱子，从里面找出父亲历年存款的折子，上面有几万块钱，拿出来读给姐妹们听，姐妹们都唉叹，父亲一辈子省吃俭用，临死还有几万元存款，也够他的费用了。父亲可能也听到了孩子们的说道，他闭上嘴，到死也不再有动静。

那天晚上病人静静地躺在炕头，孩子们围坐在周围，由于几天的劳累，大家都打起盹来，只有他的小女儿还没有睡着。夜深了，小女儿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沓啦沓啦，好象是父亲走路的声音，从房门口走到大门边（大门挨着的那间屋子，里面放着父亲的寿棺），然后又折回来，再走过去，这样来回走了几趟，又静了下来。小女儿再也没有了睡意，她不敢向外看，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慌恐，也没敢叫醒其他姐妹，就这样挨到天亮，父亲也永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