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草原之夜》,中国的小夜曲,国际公认之佳作。</p><p class="ql-block">小夜曲乃异性追慕心仪对方的咏叹调,最早盛行于西班牙及意大利,而最常听的是肖邦和舒伯特的创作,旋律从容委婉,不怎么懂。但语言不懂可借助双手的比划或面部的表情,音乐的不懂可借助旋律的节奏或音域的范围,大致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可以说,音乐无国界。</p><p class="ql-block"> 我最早听到的中国的小夜曲是绿岛小夜曲,没唱歌词,只当小曲哼哼,会唱词即便唱出来也无关紧要,因为当时正值“思无邪”的稚年。</p><p class="ql-block"> 曲子当然没话说,那是款款的倾诉,唱起来不伤神;歌词也没话说,甚至歌名都讲究,称为《绿岛小夜曲》,只是因为“绿岛”富含诗意,作者选用了它,其实他就是宝岛小夜曲。</p> <p class="ql-block">《草原之夜》是1959年纪录片《绿色的原野》的插曲,词作者张加毅在很短时间完成歌词,当晚田歌用四十分钟完成了作曲。</p><p class="ql-block">小歌可以大唱,作品的卓越常常在挥手之间成就,这曲歌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为东方小夜曲。歌唱家趋之若鹜,竞相演绎之,可见美好的东西,是人类共享的。</p> <p class="ql-block">此歌既出,国人争唱,我当然也未免俗。文革当中,空气中传来火药味,耳膜感受到子弹的呼啸,一人拉着二胡,一人唱着这支歌,都各自坐在各自竹床上,享受繁星下的静谧。</p><p class="ql-block"> 小夜曲让人感到,人在任何时候寻觅一方空灵的世界。</p> <p class="ql-block">作为知青我们生活在农村。月光之下,独自坐一小櫈,拉一把二胡,哼唱着这首《草原之夜》。这时已不是“思无邪”了,而是幻想着有朝一日回到城里,携着姑娘之手在江边漫步。星空朗朗,妙曲婉婉 ,江水溶溶,情意长长,沉寂在情海中,不觉明月之西沉也。</p> <p class="ql-block">返城之后,便有了婚姻。婚后子女出世,婴儿的尿片,也是要洗晒的。工人下班后,家务有一任务就是洗尿片,两指衔片,作兰花状,在水龙头下挥洒自如,几唱《草原之夜》,一盆尿片干干净净。</p><p class="ql-block">人心浮躁 ,此曲让我心静如佛!</p> <p class="ql-block">大学毕业,面临分配。不肯求助于人,不能仰杖父母,我的青春不能我做主,被分配到郊外一所中学。身骑单车,驰骋江堤,既无萧何识才之福,却有林冲发配之难,逆风沐雨,唱《草原之夜》,几度寒暑,眼前江流岸柳,在小曲里构成奇妙怪异的风景。</p><p class="ql-block">那是一种多么奇葩的感受?</p> <p class="ql-block">人生易老,匆匆便过花甲。老年曾入歌厅,必点《草原之夜》。唱的是草原和姑娘,想的是沧海桑田。人生不易,此曲为我承担不少,非常感谢词曲作者。好歌千百,此曲为我洗尽人生风尘,使风雨化为彩虹,使崎岖化为坦途,七言八句可反复咏唱,几个“来来来来来”,使心脏蹦跳给力,一生亦不知何为畏途。</p><p class="ql-block">此曲对我,推送给力,我对此曲,情有独钟。</p> <p class="ql-block">为此,我常听几名歌唱家的演绎,蒋大为、吴雁泽、关贵敏、佟铁鑫、降央卓玛、关牧村都是名家,各有所长。他们对《草原之夜》当然特别喜爱,至于为什么喜爱,这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