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滔滔东流的沅水河哟,带去我不尽的思念。模样巨变的天宁山,留下了老友们难忘的笑声。时光飞逝,转眼以是近七十的老人了,站在沅水大桥上,注视着遍地高楼的城市,引起我发自内心的感慨,静坐陋室中,想起那流金岁月的趣事,不禁独自发笑。趁着思绪清晰,涂鸦几句,分享给众人,让各位也领略一下当年的风味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初次加工资的百态</b></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九年十月,告别了做了三年包子馒头的沅陵县饮食公司南岸饭店,调入到沅陵县造纸厂,开始了又一次生活的里程。当穿上那蓝色劳动布制成的工作服时,觉得是多么愜意,多么豪迈,终于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的一员了。在当时这种荣誉深深地印在人们的脑海中,走在大街上,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p><p class="ql-block">党的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开启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幕,全国的经济形势逐渐向好,市面上的各种商品不知不觉丰富起来。当时我们厂里第一次发放了月度奖金,按工种的不同额度在五元左右,引来兄弟单位投来羡慕的眼光,一度在沅陵城成为主要话题。由于个人角色的变换,单位的好坏,八十年代初,解决了个人问题,组建了小家庭,日子渐渐的红火起来。</p><p class="ql-block"> 八二年初,随着经济形势不断向好,国家第一次上调在岗职工的工资,按单位人数40%的比例上调一级工资,额度为5元。具体条件为:工作积极向上,贡献大小、岗位辛苦与否、工龄长短等。由于多年没有调整工资,大家期望值很高,但名额有限,谁都怕拉下,一时间议论纷纷,四处打探,真的是关键时刻见真章。当时实施的流程是按车间,工段,班组进行评议,然后汇总上报厂部审议。一时间硝烟四起,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真个是硬碰硬的比较,确实达到了公平公正的效果。调资快结束时,有两位长期借调在外人员落实不了,厂部专门组织了一场双方辩论会,大家可以旁听,几番下来,难分伯仲,形势急迫,双方动用了杀手锏,张说:我借调在武装部搞人工降雨,几炮下来,不知要增产多少粮食,难到不是贡献吗?王说:照你这么说,我在农村搞工作组,带领村民学习毛主席著作,是精神原子弹,不比你那几炮强吗?一时间把大家逗乐了,连几位领导都抿口而笑,可见当时的激烈程度。最后由群众现场投票,才定下来,至今我还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b> 二、一句难以启齿的笑话,初步改善了居住问题</b></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 八十年代初,纸厂效益不错,是县内数一数二的企业,但有一大欠缺就是住房条件太差。七十年代初建的企业,当时的口号是:“先生产,后生活”。因此居住条件差,青工基本上住的是集体宿舍,双职工则是一家几口挤在平房式一间一厨的筒子间里,又窄又不方便,大家盼着能改善一下居住环境。有一天午休,大家和往常一样端着餐具去食堂吃饭,纸厂食堂的伙食在当时算得上靠前的,饭厅较宽敞,为大家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就餐环境。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不时的谈论一些国际国内的时政新闻,天南海北,邻里趣事等,是一处最热闹的场所。这天,长舌妇“刘幺妹”撮着牙花子,扭着水蜿腰,走到张二嫂旁边坐下,大家看她那忍不住想笑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什么趣闻要说。果然,刘幺妹咧开那张猩红大嘴,对张二嫂说:俺家那刚上幼儿园的小强太有趣了,处处跟我联合地来和他爸作对。昨晚咱三爷儿刚躺下,我忍不住在被窝里放了一个大臭屁,熏得我家那口子呲牙咧嘴,骂到:“吃了什么好东西!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爭辨道:“我和小强都没闻着臭,不信你问小强来着”。小强太聪明了,跟着说:不臭,不臭。还和我一起冲着他老爸作鬼脸,好过瘾!老头子把嘴捂着不敢答话,整整过了分把钟,小强倒是忍不住了,对着我轻声说:“妈妈,好臭”,老家伙接腔了,“童言无假,你还说不臭”?完了,三爷儿开心的笑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好笑。</p><p class="ql-block"> 此时坐在一旁的“常打卦”接口说:现在的孩子们猴精猴精的,当着这么多人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家也是三爷儿同床,因孩子的小,不让关灯,只好点一个小灯泡照通夜。有时候想做点坏事都不方便,有小屁孩监督,要等到他睡着了才敢提心吊胆地亲热一下,生怕小家伙醒来。有一回我俩口子正在亲热,那小狗日突然醒了,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停止了动作,谁知那小家伙揉了揉眼,用稚嫩的童声对我说:“爸爸,你们在搞什么”?搞得我十分恼火,想了想索性盖着铺盖动作起来,边动边对儿子说:“爸爸在做俯卧撑”。这家伙一边对大家说,一边还作起了狗爬式的蛙泳动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只见“瞿大头”鸡叫似地咯咯几声,一口饭喷了出来,翻着白眼对“常打卦”说你小子太缺德了!笑死人是要抵命的哟。一下子场面失控,有的捧着肚子喊唉哟,有的撑着板凳直不起腰。此时坐在角落里的赵书记站起来,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容,对大家说:“刚才听见常师傅讲的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虽说不雅,但七情六欲,人皆有之,何况说得含蓄,不能说是痞话。间接地反应了应该解决的事情,今天我表个态,我回去跟厂部几位领导商量一下,尽量解决住房困难的问题”。说完大家高兴地鼓掌,几天后,厂里请来农建队,将筒子间后面加了一间披间,极大地缓解了住宿问题,多么亲民的领导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三、别开生面的知识抢答赛</b></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是我国教育事业高速发展时期,受“文革”影响,五0后普遍感到知识欠缺,跟不上社会发展的需求。党和国家领导人,遵重知识,遵重人才,在国家财力紧张的情况下,抽出一定的资金,办起了“职大”、“电大”、“函大”、“夜大”、“业大”,简称“五大生”。我们厂有相当部分青工与成人,加入到“五大”之一的学校里学习。一时间社会各界学习氛围浓厚,还有以中央电视台及各地方台举办丰富多参的各种知识抢答赛,开拓了人们的视野,极大地促进了社会的良性发展。</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们厂也十分重视,特地举办了一届知识抢答赛,分为机关组、材料科、造纸车间、机修车间、锅炉车间五个组参赛。答题时间为十秒,观众席也可以抢答,一时间场面十分精彩激烈,围观的人好多,比分你追我赶,始终是机关组领先,其中有一题问到:英语再见的单词怎么读时,机修组的古德柏师傅张口答到“古得白”,一下子引得全场哄堂大笑,因古师傅背有点驼,平时里太伙背着他叫他“古驼背”,此时古师傅明白过来,只好尴尬地陪着憨笑。还有一题问到:世界上最大的球是什么球?一时半会还真把大家难住了,什么蓝球、足球、氢气球、甚至有蒸煮车问的人回答蒸球,因为蒸竹子的蒸球确实大,有十多立方米,此时,突然一声娘娘腔从后排响起:“地球”,回答正确,裁判席将奖品发给了满脸络腮胡的“孙娘娘”,这孙娘娘是何许人也,大名叫孙刚,长得五大三粗,而且一脸络腮胡,不熟悉的人见面会吓一跳!但是开不得腔,那一口娘娘腔你以为遇上了怪物,因此大家给他取了个坏名叫“孙娘娘”,也算是纸厂的一道风景吧。此时老孙得意极了,还拖着娘娘腔读了两句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们脚下踩的不是地球吗?当然是最大的球咯。几个跳皮鬼起哄喊到:孙娘娘真棒!孙娘娘威武!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台上裁判挥挥手,制住了大家的笑声,抢答赛继续进行。</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过去了,此情此景仍留在脑海中,好了,啰哩巴嗦地讲了一些,下次再聊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渴望:壬寅年五月初一于工沅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