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河边草，——东方盐湖城休闲记

王叶舟

一 初夏的五月末，一群老顽童，疯疯癫癫，撺掇老贺带队，去东方盐湖城度假。六十一虚岁的人，非要闹着过六一儿童节，回味天真，重显幼稚，装扮可爱，貌似无忧。大有“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之冲动，更有“釆菊东篱下，悠悠见南山”之憧憬。可惜几个老爷们，皆非土豪，身边没有保时捷，没有玫瑰花，没有美少女，只有鹤发童颜的漂亮小老太。午后进入客栈，扔下行囊，我大字型躺在席梦思床上，有点犯困，眼皮耷拉着，好想眯一觉，不一会就渐入梦乡，酣声如雷。老贺、小杨、大志、平平，四人凑一桌，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在天井里甩扑克，拟一决雌雄。春喜吐着烟圈，拦着小姑娘，盘问盐泉浴池情况，男女混浴，还是分开裸浴？……客栈古色古香，两层小楼围成四合院状，中间是天井。三只青色陶罐显得古意盎然，汩汩喷泉涌出的水雾带来丝丝凉爽，白色的遮阳伞象白云飘在头顶，几把藤椅散落在这朵朵白云下。五位小老太精力旺盛，兴致勃勃，午觉都不睡了，让燕子敲开房门，抓壮丁般的拖着我去河边拍照。我睡眼惺忪，抹了一把脸，赶紧屁巅屁巅拎着手机，跟着燕子穿过天井往外走。春喜笑道：“隔壁老王啊，你一人对付五个，吃得消不？”我瞥了一眼春喜：“要么你上？”春喜吱吱唔唔，顿时哑火了。牌友们嘻笑：“嘿！春喜紧要关头，总是坚挺不起来。”……在客栈北面，长满青青河边草的地方，这儿风景独好，拍摄不错。大水车在太阳下闪着黑黝黝的光亮，却没有吱吱嗄嗄的声响；古院落孤寂的大门紧栓，屋前竹林沙沙的婆娑起舞；河水静静的流淌着，飘浮着碧绿茂盛的水浮莲；青青的河边草在微风中摇曳，不时有小鸟儿从草丛中惊起。老太们一字排开，那阵仗使我想起一句顺口溜：吃果排好队，立正并拢腿；脸绷双手垂，犹如僵死鬼。我哈哈大笑：“我勒个去！这是拍僵尸照哇。”这帮娘们，虚岁六十一，心如二八少女，徐娘半老风姿犹存。想拍出少女怀春的朦胧，窈窕淑女的身材，影视明星的妩媚，真难为俺隔壁老王。不过，我想了一个办法。于是忽悠道：“美女们，要想合影照拍摄漂亮，必须做到三个字。”“哪三个字？”燕子杏眼微翘，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乱、挤、散”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并解释道：“动作要乱一点，队伍要挤一点，表情要散一点。乱有序，挤有型，散有韵，张扬个性嘛，照片才有风釆。”我编造了一套拍照经，她们还真信，看来女人还是要哄。手机咔嚓了几张，效果还算不赖，小老太们一阵欢呼。“兰兰，挺起胸膛！”我指挥着。“我已经没有胸了！”兰兰自嘲道。“唉！弄点棉花垫一垫。”我随口一说。“哈哈哈！”美女们笑弯了腰。 二 燕子带来了新朋友，名叫草草。她俩是闺蜜，爱唱爱跳还爱闹，常州老年大学葫芦丝班的同学，草草还是班长。我们这群老男人，今天上车出发前，头一次见到草草，都吃了一惊：哇噻，这娘们漂亮呵。小巧玲珑，小鸟依人，典型的江南美女，顿生怜香惜玉之情，拥怀保护之心。草草长得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两只小酒窝，笑起很惹人，年轻时肯定是万人迷。一身白色的休闲装，配了黄色的紧身裤，在这青青河边草旁，犹如白色玉兔，静静伫立，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犹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那咯咯的笑声传来，平添说不出的妩媚。草草带了两把纸伞，一红一白，妥妥的摄影道具。在古屋前、乱石上、木桥旁、垂柳下、渔舟边，撑着小花伞、扭着小蛮腰、踩着小碎步、哼着《青青河边草》，款款走来。这是江南风情，这是东吴女子，这是柔情似水，这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燕子和草草都是美女，但是脸型不同，气质各异。燕子的脸肉感好，犹如赵丽颖；草草的脸骨感好，好似章子仪。骨感美的女人，到八十仍漂亮。肉感美的女人，犹如瓷娃娃，怕皮肤干瘪，美感颇减，漂亮顿失。燕子那肉嘟嘟的娃娃脸，细嫩白晰，皮肤紧绷，哪像六十一岁，最多四十岁出头。我问她：“是不是花好多钱，打那啥玻尿酸针剂了？”“切！老王想歪了，咱肤白貌美大长腿，遗传基因好，俺老娘乃大家闺秀也。本美女坚持游泳二十年，皮肤柔软，细腻光滑，流水按摩之故。”燕子乐呵呵地解释道。“哦！原来基因好加游泳棒。”我赞叹道。燕子长着一双水杏眼，一对性感的红润双唇，还有一条黑漆麻乌的长辫子，性格大大咧咧，咯咯咯笑起来很豪放。外貌有点像《红楼梦》里的薛宝钗，“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她喜欢在荷花盛开的花瓣中，在野渡无人舟自横处，在青青河边草的乱石边，拍摄她那妩媚性感的背影。当然不是朱自清父亲的《背影》，而是亭亭玉立、长辫齐腰、等着心上人的倩影。《诗经》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国女孩无论年龄多大，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燕子喃喃道。“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还有唐僧哦。”我抚掌大笑。“猪八戒比白马王子更疼老婆，你没过见猪八戒背媳妇啊？”草草附和了一句。“哎！现在常州剩女很多，挑肥拣瘦，一晃三十多。最后白马王子有，白雪公主不是你。”我笑道。“大龄剩女能嫁猪八戒就不错啰，而且还是二婚的。”我刚说完，惹来一阵“嗤嗤”的窃笑声。……“老王，我蹲在河边拍一张泼水照。”燕子边说边走到石头上，蹲了下来。右手抄起清澈的河水，猛地往上抛，那阳光下的点点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弧线。我惊呼道：“啊哟！当心打滑，万一来个屁股蹲，落入水里，那会原形毕露，失（湿）身了哟！ 三 回到院子里，那帮爷们还在“噼啪噼啪”打牌。我笑道：“还打牌哪，快吃晚饭了。这抽烟打牌吃夜宵，最容易便秘，还会长肠息肉。还是起来动动，肠胃才通。”我下午被娘们拖着拍照，累成狗似的，早就饥肠辘辘了。春喜说：“隔壁老王都累脱一层皮了。”我拍了拍大腿道：“皮倒没脱，腿有点软。”老贺哈哈大笑：“腿软不要紧，关键部位不能软，晚上多吃点补补身子。”晚餐特别丰盛，有几道菜对我胃口：道养富贵茶香肉、砂锅泉水茅山鹅、蒜香银丝蒸波龙、三丝鼓油石斑鱼、松茸乳鸽炖蛋（各客）……我狼吞虎咽，满嘴流油，还喝了二两白酒。同一桌吃饭，男人们甘之如饴，风卷残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匪气十足，那才叫过瘾。燕子、草草等女士，吃饭斯文至极。哎！漂亮女人吃饭都慢，故有樱桃小口之说。瓜子脸美女，吃得精致，味同嚼蜡，细嚼慢咽，故脸型瘦削，下巴圆润，显得漂亮；番瓜脸女人，食物粗糙，狼吞虎咽，牙坚咀嚼，故脸肌强壮，下巴有力，粗犷丑陋。所以，男人选老婆，喜欢找美女，看脸蛋漂亮，看丰乳肥臀，实际上选的是女人的生活质量、生产资源，能更好地传种接代、哺育子女。好女旺三夫，恶女毁三代，古人说得有道理。酒足饭饱，打着饱嗝，老贺带我们上街转悠，如数家珍般地介绍盐湖城的夜景。街上空旷无人，只有美女的高跟鞋，在条石铺成石板路上“跶跶”着响。假如，夜深人静，荒郊野外，迎面而来一位白衣女子，你会误以为是倩女幽魂，心惊肉跳，撞见女鬼了。以前街头巷尾，游客络绎不绝，现在门可罗雀。失恋的老男人此时逛街，会有心碎的感觉：“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白云湖两岸灯火阑珊，夜景似乎很美，但是没有喧嚣，只有宁静祥和。歌舞表演也取消了，本想欣赏“功夫、国风、柔情、杂耍、梦幻”，好莱坞式的表演，可惜失之交臂。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有游客蜂拥而至，哪有演员粉墨登场，总不能对着空气表演吧。“拉动经济还是要靠投资、出口、消费，这三驾马车。”春喜分析道。我担忧地说：“投资十二万亿，拉动基建太慢，出口流向了越南，消费便宜了美国。还是政府发钱刺激消费来得快，美国人直接发3000美金。”春喜感叹说：“二十年前没时间花钱，才有了双休日、七天国庆长假，效果非常好。”“现在恐怕是没钱消费！除非政府直接发钱或消费券。据说政府发100元，能拉动消费1000元。”我沉思道。“唉！疫情期间，阵阵加码。只会关心头上乌沙帽，哪会管百姓笑不笑。”春喜耸了耸肩。“八十年代初，小平同志保护傻子瓜子老板年广久，坚持改革开放，树立企业家自信，花了三十年，成果斐然。现在利用几个网红就搞臭企业家，重树信心难了。这翻烧饼不行啊，受伤的是企业，受苦的是百姓。”我有点忧心忡忡。……初夏特有的像梦幻一样的安逸，使得人们似乎都愿入睡。院子里的喷泉汩汩，花香沁人，夏虫低鸣，更增添了几份和谐气氛。春喜回房取来茶壶和两只茶盅，泡上一壶绿茶，和大志对饮起来。抽烟喝茶侃大山，仰望星空数星星。奇怪，今夜咋没星星呐？小杨牵手老婆回屋睡觉去了，起身说了一句：“撒哟那拉”（日语再见）。春喜说：“杨总，这个院子小，房子不隔音，晩上动作小一点。”小杨乐了，回了一句：“你当还是小伙子吧，一晚二次高潮。”“我年轻时，一晚十一次高潮。”春喜嘿嘿道。“哈哈哈！你是养殖场的种猪啊！忽悠，接着忽悠。”小杨反讥道。众人大笑，燕子霞飞双颊，“咯咯咯”的笑声特别清脆。大概累了，我头一落枕头，就酣声四起，如雷声隆隆滚过，震得茶几上的小杯子“得得”作响。一觉醒来，凌晨四时，发现春喜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还唉声叹气。“是不是我呼噜声太大，影响到你睡觉？”我低声问道。“不全是，主要是认床症。”春喜无耐地说。我呵呵笑了：“哦！我知道了，你在家搂着老婆睡，出门抱着枕头睡，手感不同睡不着了吧？”“还是隔壁哪位鬼哭狼嚎的叫床声，让你欲火燃烧？”…… 四 “哎呀！叫床声倒没听到，蛇叫声倒是骚扰我一晚上。”早晨平平打开房门，一脸疲惫地嚷嚷。“山里有蛇不奇怪！蛇是咋叫的？”老贺问道。“咯咯—咯咯—咯咯！”平平噘起嘴，模仿蛇的叫声。他老婆在旁作证，晚上窗门紧闭，睡不安稳，就怕飞进来一条蛇啊呜一口。“不是癞蛤蟆叫吧？”老贺又问。“肯定不是癞蛤蟆！我农村长大的，这点分得清。这蛇叫声，有点像母鸡的咯咯声。”平平回答说，“嘿！这是鸡冠蛇，我小时候见过，头上长着粉红色鸡冠，有这么粗这么长……”老贺用手比划着，“从棉花田里游过，棉花桔杆哗哗往两边分开。”……吃早餐时，发现客栈的游客还真不少，足足有五十余人。早餐品种丰富，还有小馄饨、面条。老男人们特能吃，我一人干了四个煎鸡蛋，一大碗面、一碗白米粥、一碗蛋炒饭、一碗银耳汤，一盘水果。老贺摸着肚子嘿嘿笑了两声：“我比你吃得更多，外加三个包子，两根玉米棒子。”走上大街，天上万里无云，地下空无一人。寂静的山林，空旷的盐湖城，平淡的六一节，这小朋友都居家玩游戏了？唉，似乎生意大不如前啊。触景生情，我想唐朝刘禹锡的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浓密的树叶在夏风中嗦嗦作响；街道两边红灯笼照悬，在风中晃动着，出奇的孤单；湖里的客船，静静的划出一道尾迹，船上没有一个游客；那尊绘满纹饰的大鼓，夹在两座鼓楼中间，冷清地悬挂在空中，隐隐感觉到曾经的隆隆鼓声；街道上的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清洁工扫地的涮涮声……这盐湖城旅游萧条，恐怕不是一两天了。我们默默地走在树木中间的小路上，听不到蝉的鸣声，只有麻雀的啾啾声；听不见叫卖的吆喝声，只有白云湖哗啦啦的流水声。初夏虽然凉快，但是走上一圈，满身仍是臭汗，等会儿还得回客栈冲澡。常州东方盐湖城依托茅山的“山、水、盐、茶、药、泉”六大自然资源及道文化，一观八院十家宿，廿馆百铺千间房。茅山鸟巢、祥云客栈、石供雅园、春竹小院、道玄山居、知青之家、虫二客栈、盐泉涵馆、陶府，均可供住宿。盐湖城原来投资28亿，现在投下去42亿，旅游生意仍很清淡。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咦？咋看不见望仙桥酒呢？”我问道。燕子说：“前面有酒铺！”进去一看，原来是青梅酒，闻起果香扑鼻，我猜是液态发酵，不知甲醇是否超标？（国标甲醇0.6克/升，金坛望仙桥酒0.025克/升）这青梅酒包装很漂亮，陶瓷瓶古朴古韵。在这逍遥仙镇喝青梅酒，有种“御剑乘风来，有酒乐逍遥。”的感觉。“美女，可以免费品尝青梅酒，但这酒要卖98元一瓶。”小姐姐笑道。众女一阵欢呼，拎起酒坛就想“咕咚”一口。兰兰双手举起酒坛，作大口饮酒状，一身红衣，象极了东方不败。兰兰还口吐莲花，说着儒林硬邦邦的土话：“老只咯一口吼喔开。”（老子一口喝下去）“这一口喝下去，烂醉如泥，叫春喜背你回家。”燕子笑道。“老塔婆无不银咬！”（老太婆没人要）兰兰回道。……夏风拂垂柳，白云湖边游；古街曲径幽，涟漪浮白鹅。我胡诌了几句顺口溜，对春喜说：“今天我才知道，这湖不叫盐湖，叫白云湖；这村不叫茅山村，叫逍遥仙镇。”“这湖里荡来荡里两条破游船，没啥看头。要是养些鹅鸭还有生气，放上几只白天鹅，还能增几份仙气。”春喜指着白云湖笑道。“哈哈哈！还不如用几位穿汉服的美女，扮仙女姐姐，在湖里划船。衣袂翩翩，曲线毕露，至少吸引你这样的老男人。”我拍了拍春喜的肩。“我游泳不行，只会狗刨式。万一落水，上演美女救英雄，那多难为情啊。”春喜嘻皮笑脸道。“有啥难为情？万一救上来没了呼吸，人家姑娘还要和你嘴对嘴做人工呼吸，你占大便宜了。”我噘嘴做了一个啧啧有声的亲嘴动作。“嘿嘿嘿！”春喜不由得笑出声来。不过，这逍遥仙镇人太少，要把仙姑村搬过来，才有烟火气；把农贸市场装进来，才有叫卖声；把《印象七仙女》演起来，才有文化味。毕竟，人造景观故事难编，卖点难寻，游客难哄。否则，别说投资28亿，即使投资100亿也是低回报率。运营者要向浙江长兴学习，融入乡土特色经济，形成“盐、茶、药、酒、鱼、米、禽”，系列旅游土特品产业链，盐湖城才能大放光彩。老讲三个牛鼻子老道的故事，耳朵都生老茧了，缺乏历史人文的厚重，乡土文化的朴实。应该挖掘茅山的故事，如茅山道士捉鬼，新四军东进，小红妈抗日，七仙女嫁郎……“不过，七仙女的故事，和逍遥仙镇的镇名适配，仙女也逍遥，下凡寻董郎。”我对春喜说。“听文化馆的人讲，五十年代拍电影《天仙配》时，导演和七仙女扮演者严凤英，来金坛登冠董永村寻根，七仙女故事真的发生在金坛吗？”春喜问道。“是哦！民间传说很多。”我挠了挠头说。茅山脚下，七仙女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如老槐树下成亲（吕坵村）、天荒湖中洗澡（仙女湖），穷山村沟里采药（仙姑村），王母寻女抗旱（王母观），董鹤生跪桥盼母（望仙桥）……（注：董永和七仙女生了一个儿子，取名董鹤生）。千年传说引人入胜，民间故事丰富多彩。若让张艺谋像策划《印象刘三姐》那样，策划一台《印象七仙女》，在东方盐湖城上演。演天上人间，铨千年故事，七仙女下凡仙气飘飘，爱情故事催人泪下；灯光熣灿，炫丽多姿，群星荟萃；穿上汉服走秀，套上唐服起舞，反弹瑟琶飞天，吹起竹笛散花……“这可是创意，更是卖点。”春喜拍手称道。“也许，只有张艺谋这样的名导加盟，盐湖城才会一夜暴红，走出困境。”我说完，大笑三声：“哈—哈—哈！”笑声惊动了走在前面的燕子，她蓦然回身，差点撞入我怀里。 五“哦哟！你这是投怀送抱呀？还是二姑娘倒贴啊？”我赶紧扶住燕子，不忘调侃两句。“讨厌！我想说七仙女穿的也是汉服，抹的是胭脂。”燕子接过话茬。她看过严凤英主演的黄梅戏《天仙配》，对七仙女的服饰印象深刻，尽管是黑白片。“差不多！汉武帝剑指漠北，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霍去病一战封神，马踏匈奴王廷。王昭君出塞和亲，穿的就是汉服，抹的就是匈奴焉支山（也叫胭脂山）的胭脂。”我扒拉了一段历史。董永和七仙女故事，源自东汉年间，被晋朝干宝的《搜神记》收录。干宝曾在茅山道观居住过，可能从道士口中听说过延陵董永卖身葬父的故事。那时登冠董永村属丹阳延陵，设金坛县（古称金沙）那是唐朝武则天时期了，所以，电影《天仙配》上，七仙女问“家住何处？”，董永说“家住丹阳”。金坛和丹阳都在争非物质文化遗产归属，似乎丹阳稍胜一筹，但是老槐树、董永墓、元清古碑、望仙桥遗址等都在金坛这旯旮，优势虽明显，还得看政府，当不当回事，愿不愿意花钱。街道旁有几家汉服店，仅一家开门了。走进去瞧瞧，店里有汉服，也有唐制汉服，猛一看像棒子的韩服。小姐姐说汉服380元一套，要拍照去前面一个店，那个店可以租汉服。“前两天，我和草草、雪莲仨人，来这里租汉服拍照，仅化妆就用了两个小时。“燕子说完，发了一叠照片到我微信上。“唐朝以丰腴为美，胖妞穿唐制汉服漂亮。”我笑道。“我们仨穿上汉服，虽不是丰乳肥臀型，但显雍容华贵，典雅大方，像不像古代仕女？”燕子指着手机上的图片说。“像古代妖精！”我哈哈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燕子用手打了我一下。“啊哟，疼死我了，这是谋害亲夫啊！”我忙叫苦不迭。“言归正传！”我划拉着手机上的图片，慢吞吞地说：“还是穿上汉服漂亮，气质高雅，绝对性感。”“不过，草草穿的是唐制汉服，里面是红色的齐胸襦裙，外罩绿色绫罗。齐胸处的带子没束紧，要凸出半个乳胸，才能显示唐人的丰腴美。”我根据照片，评价了几句。“唐朝女人真开放，一千五百前就敞肩露乳，尽显性感自信，妩媚动人，魅力四射。”草草啧啧称道。金星说过，性感不是靠露、靠摆。性别也好，性意识也好，还有性格、兴趣，会将人撑得饱满。这种性带来的感才是丰富的，而且不狭隘，不猥琐，不廉价。  赵丽颖是性感的，章子怡是性感的，红楼梦里的女子是性感的，杨玉环和赵飞燕也是性感的。每个人心中对性感这个概念的理解都不一样。每个民族，每个时代，都绝不雷同。唐肥，宋瘦，明柔弱，清病态，现代健硕，当代骨感。“我们这些老男人，喜欢的美女也各不相同。小杨喜欢瘦高白，春喜欣赏小鸟依人，网大爱上大洋马……”我数落着老同学。“哦！那么隔壁老王喜欢啥样的妞？”燕子问道。“丰乳肥臀！”“咯咯咯！”这欢乐的笑声，惊起了青青河边草丛中的几只鸟儿，猛然蹿起腾飞，发出朴朴的声响。…… （本文完） 备注：图片用苹果iPhoneX拍摄。盐湖城夜景图片由“行摄无疆”提供；汉服图片由臧丽燕提供。2022年6月3日上午8:00第一次完稿，6月5日下午19:00第六次修改完毕，后台审核通过。 作者自拍像 张萍，常州市直溪镇望仙桥酒坊女老板。（手机号码：139 2100 68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