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菜那些事儿

罗标

种菜那些事儿

上海这波疫情，封控两个多月，规定足不出户，人们只得网上团购，““抢菜”。不仅价钱很贵，而且常常抢不到。

清零了，解封了，有不少人家，准备买上一点菜籽，自家种上一点小菜。住一楼的，可种在自家小院里，门前空地上；住楼上的，可种在自家阳台上，花盆，泡沫箱，都可以。

自家种菜，是一件快乐的事儿。

我想起我的四次种菜的经历。

一、南望山下种菜

1977年春，刚成家不久，住在武昌南望山下，老伴单位家属房的最后一排，平房，房后就是南望山。老住户大都在山坡上开垦有菜地，一到星期天，会有不少人在菜地里忙乎着。我们来得晚，好地块都被人占用了，我就在小路边边上，开垦出两小块地，每块大约有十几平米，开始了我的第一次种菜活动。先后种过土豆、荆芥、红菜苔、黒白菜等。荆芥和黑白菜，是从河南老家带回的种子，武汉是没有人种植的。我都留了种子，种子成熟的时候，有人悄悄地捋走了一些。第二年，看到周边有的人家，也种起了荆芥和黑白菜。荆芥是河南人的最爱，凉拌，做汤，下面，都可以，清香爽口。黑白菜，我只在家乡看到过、吃过，叶子墨绿色，黑油油的，耐寒。

菜地东边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用桶提水浇菜，来回奔走，水打湿了裤脚，很有点累人，但乐在其中。

南望山下种菜，持续了四年时间。后来，那里要建楼房了，菜也就种不成了。

二、温哥华种菜

2009年暑假，应儿子儿媳的邀请，我们来到温哥华，住在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简称“UBC”））研究生宿舍楼，两层联体屋，每家的门前屋后，各有一块小小的花圃，大约3-5平米，土层很薄，什么也没种，空闲着。校园里，有一大片红杉树林，我带着铁锹、塑料袋，把树下的针叶连土一起，铲到塑料袋里，带回铺进花圃，权作肥料。种上了豆角、空心菜、西红柿等。

我们是五月底到达温哥华的。温哥华的气候，5-9月份，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天气干燥；9月份以后，一直到来年的4月份，绵绵细雨，阴冷潮湿。我们的假期是6、7、8三个月，当我们8月底离开温哥华时，吃上了所种的空心菜和豆角，西红柿也已结果，长势喜人。10月份，儿子来信告诉我们，阴冷天气来临，西红柿没有长熟，还是青的，吃不成了。如果我们是3月份到达，马上育苗，4月份移栽，7、8月份成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在UBC种菜，不能不说说UBC校园里的菜园子。校园里设置有多处菜园，都是用方木围砌起来的方形地块，每块地大约20-30平米，高出地面两米左右。每个菜园有十几块这样的菜地，里面堆上泥土，菜园左右两边设置有自来水管，方便用户浇水。学校按照地块面积的不同，向租户收取不等的租金。我常去这些菜园参观，看看里面种植有什么蔬菜，看看他们怎样施肥浇水。每家的菜地里，都摆放有几个超市里盛装牛奶的那种塑料壶，塞进一些菜叶树叶，灌满了水，等腐烂发酵后用作肥料。从菜地里所种植的蔬果品种，你就能够大概地猜想到菜地主人是哪里人。例如，种植有大葱、香菜、香芹、白菜、萝卜的，一般都是华裔人；种植有洋蓟、洋葱、甜菜根、红菜头、迷你甘蓝、罗勒的，一般都是西洋人。

大学校园里的菜园子，那是一道别有情趣的风景线。

三、在硅谷种菜

 美国旧金山湾区的南湾，又称硅谷。

2015年的5、6月份，在西雅图生活了两个月，没有空地，没有种菜。7月1日，迁往旧金山，至9月底返回国内；2016年的10月份，再次来到硅谷，直至2017年8月底回国，两次合计，在旧金山湾区生活了十四个月。

期间，种菜，那一定是必不可少的。

所住的院子里外，有大片的空地，种有杏、苹果、橘子、柠檬和樱桃树。能见到阳光，适宜种菜的地方，大约有30多平米。我把土地加以平整，划分成几条畦田。儿子从超市买来几大袋子肥料，那种树叶、木屑粉碎后发酵而成的肥料，在畦田里铺上一层。先后种植过西红柿、莴笋、茄子、芹菜、菠菜、毛豆、红薯叶和广东菜心等。哪儿来的种子呢？芹菜、菠菜和红薯叶，是把超市买来的青菜的根子或茎杆，扦插进土里生长起来的；西红柿是把买来的西红柿切片，埋进一个小盆土中，自己育苗移栽的。华人超市有蔬菜种子卖，莴笋和广东菜心就是买的种子，种了一茬后留下一两棵收获种子。我看过种子包装袋上的说明，都是来自台湾的，每袋种子数量少得可怜，大概都是为城市人阳台种菜准备的。

有老伴原单位同事一家人，也住在湾区；还有住在附近的一家中国人，他们都曾给我们送来过丝瓜、黄瓜、茄子、辣椒的秧苗和扁豆、南瓜的种子。

在所种的这些果蔬中，长势最好、收获喜人的有：莴笋，茄子，西红柿和红薯叶。

也曾从买来的香瓜中取出瓜子，试图种植和收获香瓜。结果，瓜秧被树荫遮挡了阳光，日照时间不足，一无所获。

都说中国人有“种菜情结”，走到哪儿把菜种到哪儿。这话不假，我所见到的华人家庭，在自家庭院内，多多少少都会种有一些果蔬的。说美国人只种花草不种菜，就不尽然了。我偶尔看到，也有白人家庭种植有蔬菜的，只是品种不同于华人的种植。在谷歌公司总部，我看到有些花坛或花盆里，种植有西芹、西红柿、罗勒和香茅等。有媒体报道，说奥巴马夫人把白宫的菜地由100平米扩大到260平米，还邀请孩子们到白宫一起种菜。

四、浦东小区种菜

从2015年开始到现在，在上海浦东生活，断断续续已是第八个年头了。2018年4月，从原住小区，搬迁到现住小区，一楼，装修有一个小院，院门外是统一的公共绿地，大约有二十平米左右。物业规定，只能在里面种植花草，不能种菜。我就沿着小院栅栏的边沿，开垦出1x7米左右的长条状地块，先后种植过丝瓜、红薯叶、生姜、菠菜、莴笋、辣椒、荆芥、红菜苔、豌豆、鱼腥草等。因为地块狭小，特别是日照时间短，每年的4-9月份，可以晒到太阳，其余月份，阳光都被楼房和大树遮挡住了，所以蔬菜长势不够理想。只有丝瓜收获颇丰，丝瓜的生长和收获时间，恰好与阳光能够照耀到的时间是相吻合的。在整个夏天，丝瓜藤蔓攀爬在小院栅栏上，开满朵朵黄色的花朵，结出的翠绿色的丝瓜，垂挂在丝瓜棚下，俨然一幅夏日田园美图画。

今年春节期间，播下了一点莴笋和菠菜，出苗后不久，谁也没有想到，突然遭遇新一波疫情，实施封控管理，居家静默，出不了门了。买菜，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难事。青菜，成了难得的宝贵之物。这个时候，我呢，在自家小院里，眼看着莴笋、菠菜一天天长大，蓬蓬勃勃，青翠欲滴，很是欣慰，隔天拔上一点，解了燃眉之急，消弥了缺菜之苦。

五、结尾的话

据电商平台发布的《2022阳台种菜报告》显示，今年一季度各类蔬菜种子销量同比大涨，购买人数连续三年增幅超100%，其中北京、上海、杭州成为购买种子人数最多的城市。

也就是说，城市人，自己种菜的多起来了。

这是一件好事儿。

自己种菜，不管是在阳台上或小院里，除了可以装点庭院，美化环境之外，还可以品尝到果蔬之鲜，一饱口福。更重要的是，自己种菜，从播种、施肥、浇水、松土、拔草，到看到种子发芽，果蔬生长、成熟、收获，在这整个过程中，你会感到，身心放松，满怀愉悦，亲身体验到生灵之可爱，生命之宝贵，生活之美好。

种菜，的确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文稿/luo

图片/选自网络

音乐/广东音乐•柳浪闻莺

编辑/luo

时间/2022.5.26_6.1

地点/上海浦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