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六一”儿童节（画娃娃之三）

杜鹃声声

橙子的第二个儿童节就要到了，她只有21个月17天，还不够上幼儿园的年龄，六一也不能参加集体活动。今天，家家跟小区的几个专职保姆，带准娃娃们（快到入幼年龄）到幼儿园体验学习生活。

看到娃娃们悠哉乐哉，我就想起自己曾经的六一，还有姑娘小时候过的儿童节。原来，三代人，就有三种迥然不同的六一儿童节。

我小时候生活在乡下，根本就没有幼儿园这个东西，过儿童节，还是读一年级以后的事。不知是因为我的成绩好，还是我模样宁馨，武汉下放知青钟老师选拔我进入了校宣传队，每年六一都要参加公社的汇演，有一年的六一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时间是一九七零年代。

那天晚饭后到校，钟老师替我们每个人化了妆，我从镜子里偷窥自己，看到了一张大花脸，嘴唇鲜红，两腮挂着胭脂，有点夸张，但感觉挺好看。我们唱着歌，列队到公社大礼堂参加演出。正是收割麦子的时候，天气炎热，又不敢喝水，钟老师反复强调，不能毁了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容。穿在身上的白衬衣和黑裤子是家织土布做的，又厚又笨，裹在身上密不透风，但心情爆表。

在大礼堂油汽灯炽烈的强光灯下，我们激情饱满着魔着疯地表演，下面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演出结束后回到家里，没有一个人出门迎接，我好像锦衣夜行，老师精心化成的妆容，我舍不得洗掉。第二天早晨起床上学，父母和大姐出工早已走了，没有人关心我，也没有人在乎我的变化，我落寞惆怅地洗了脸，整个身心从虚幻的五彩云端回到灰色无趣的现实，我的儿童节就从那天彻底的结束了。

我的六一儿童节充满了不可言说的伤感。

姑娘一岁半就进了幼儿园——没有人帮忙照顾，幼儿园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姑娘的第一位幼儿老师，也是武汉下放知青，姓涂，正好她的儿子在我的班上，彼此之间算是有种默契。

姑娘从小就爱跳舞，但无缘接受老师的指导，六一演出她更不能登台表演。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姑娘对舞蹈的热爱，她站在一旁瞟学，回到家里就在床上跳给我们看。四岁那年六一，织带厂承办全镇幼儿园的汇演，电视台现场录播。姑娘是观众，妈妈陪伴，可是当观众的姑娘忘乎所以，边看边舞，竟然挣脱妈妈的怀抱，跳到了舞台中央，成了现场聚焦，搞得记者茫然无措，遗憾的是我不在现场，听老婆描述，仍然惊喜莫名。

后来姑娘到妈妈所在的学校就读，沾妈妈的光，她每年六一都要代表班级参加演出，她那娇小玲珑的模样记录在照片里，存储在我们的脑海中，是温馨明快的回忆。

姑娘的六一应该是幸福快乐的，虽然我们当时的处境比较窘迫。

橙子的六一又是怎样的呢？这不，爷爷奶奶提前准备了大红包，还买了玩具，家家家爹也有安排，爸妈打算趁端午节接她回武汉过几天。不到两岁的宝宝已经在早教中心开始学习，六一前后活动不断。今天，家家就要带她去临近某幼儿园参加活动（招生营销），吃喝免费，还有丰富多彩的趣味活动。

橙子的语言能力大有提高，处处以宝宝自居，虽然咬词不准，但模仿能力强，喜欢跟着大人咿呀学语，听多了的歌也能唱几句。尤其爱做家务，看见家爹做卫生，她就要拿起拖把，拖呀拖的。看见家家清理垃圾，她就要夺过垃圾袋，往垃圾桶里安。折衣叠被，她也要参乎其中。吃饭最大的进步，就是会左手帮忙，不让食物洒落。正在学习的是怎样如厕，小马桶已经买好了，自觉性不高，便了也不告知。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小橙子的六一是幸福开挂，快乐满满。有专人陪伴，如众星捧月，能健康成长。

如下图画，是家爹用画笔记录橙子的成长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