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占鹏 <p class="ql-block">今年是母校新惠中学建校70周年,为了筹备校庆活动,学校发出公告,向新惠中学的历届毕业生征集有关母校的文章和史料。母校的号召正契合了我的一个心愿,因为我一直想要为我的恩师胡新写点什么。</p><p class="ql-block">其实,从小学到大学,所有教过我的老师对我都有“插柳”之恩,之所以独称胡新老师为恩师,除了知识上的“传道授业解惑”,还有他对我人生成长的关爱和启迪。可以说,此生能与文字结缘并以此为业,多半是因为胡老师的影响和教诲。</p> 我所认识的胡新老师 <p class="ql-block">我是1984年9月从新惠乡初中考入新惠中学的。那时的新惠中学已经极负盛名,在人们心里不亚于敖汉旗的清华北大。最幸运的是,分班的时候我被分到了4班,当时没有“火箭班”“特优班”“尖子班”之类的说法,因为教学改革需要,只设了四个“实验班”,而4班就是其中之一。作为“实验班”,学校在师资配备上自然也会有所倾斜,各科老师要么是年轻有为的学科骨干,要么是经验丰富的资深教员,胡新作为当时敖汉旗语文教学最具权威的教师之一,理所当然成为4班的语文教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第一堂语文课,踏着有节奏的上课钟声,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教室。他个子不高但却儒雅不群,面容和善可亲,讲话字正腔圆。同桌偷偷告诉我,这就是久负盛名的胡新老师。</p><p class="ql-block">说胡新老师久负盛名,一点都不夸张,这不仅仅是因为当时敖汉教育界有“二胡一刁於”的传说,更因为所有从新惠中学毕业的学生,说起胡新老师无不敬佩之至。而随着对胡老师认识的不断加深,我也深切体会到了先生非同寻常的学识和才华。</p><p class="ql-block">胡新老师学识渊博、多才多艺,他毕业于承德师范,学的是中文专业,后来又在东北师范大学进修,对汉语的逻辑学、语法学有很深的造诣。据说毕业《语言学概论》考试时,全校一千多考生,只有两人满分,他就是其中之一。但中文专业的他,却对数学有着相当精深的研究,从新中的校志里可以了解到,刚分配到新惠中学时,他教的是数学,而且还担任了新惠中学第一任数学组组长。敖汉旗著名语文教师王从在一篇缅怀胡新的文章里也介绍,胡老师直到晚年仍能阅读《数学通讯》等数学专业刊物,并能从美学角度去鉴赏数学题的论证,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p><p class="ql-block">如果仅以此来评价胡新老师的博学多才,可能还有一些人不以为然。那我就告诉你,胡新老师不仅在语文和数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他还精通俄语、英语等外语。早在读师范的时候,他就自学了俄语,“文革”之前高考是考俄语的,当时新惠中学没有俄语老师,学校就让他兼任毕业班的俄语教师,那年高考他的一个学生俄语竟然考了96分(满分100分)。由于胡新老师曾经在前苏联的《教师报》上发表过学术文章,并收到过报社寄给他的稿费,因此“文革”中他被诬陷成“苏修特务”,被迫去给学校喂猪。但就是在喂猪的几年时间里,他又自学了英语,并在后来成为新惠中学的第一批英文教师。记得在我们的语文课上,他有时也会用流利的英语与我们对话,而且还把汉语语法与英语语法结合在一起,进行对比教学。当时英语组的老师们有搞不明白的地方,也要去请教胡新老师,而胡老师总能“手到病除”,为他们解疑释惑。胡新老师的学识还远远不止于此,记忆中音乐也是他的专长。他能唱歌、懂乐理、会指挥,尤其对黑管、萨克斯等西洋乐器的演奏,几乎可以达到专业水平。夏天的时候,每到下午放学吃完晚饭之后,学校的教师们就会聚在校园里的那颗大松树下,吹打弹拉唱各显神通,成为校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而胡新老师的黑管和萨克斯演奏,常常是最吸引我们的。</p><p class="ql-block">认识胡新老师的人,都说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作为他的学生,我是最直接的见证者。有一次他和我们打赌,他说无论是新华字典还是现代汉语词典,只要我们任意说出一个字或者一个词,他最多翻两下,就能从字典和词典里找到这个字(词)。我们不信,他就当场给我们演示,结果屡试不爽。语文课上,遇到新的需要背诵的课文,他就和我们一起背,还要比谁背的快。当时他已经是快50岁的人了,怎么能和我们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年轻比呢?但事实却是出乎预料的,一篇文章,他最多只用十几分钟,就能非常熟练的背诵下来,这让我们非常汗颜,也深深的被他超强的记忆力所折服。</p> 独具特色的语文教学 <p class="ql-block">有胡新这样的语文老师,我们班的语文课当然也会与众不同。作为教改实验班,胡新老师在语文教学改革上不拘一格、大胆创新。那时候还没有“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这一提法,但后来感觉到,当时胡新老师的很多做法和教法,其实就是对素质教育的实践和探索。</p> <p class="ql-block">胡新老师非常注重对学生思维和口才的训练,为了提高学生这方面的能力素质,他在我们班开展了课前五分钟“即兴演讲”活动。具体内容就是每次确定一个话题,在正式讲课之前,随机找学生轮流上台进行五分钟的即兴演讲,然后再由他进行点评,指出优点和不足。一开始很多同学因为紧张和“口羞”而表现得拘谨木讷,语言上也是逻辑混乱、语无伦次,但是经过一个学期的强迫训练,全班同学在语言表达和逻辑思维上都有了明显的提高。到高二的时候,班里每个同学上台都能发挥自如、侃侃而谈。我不知道其他同学有多大的受益,就我而言,在后来参加的许多次演讲比赛中,基本都是名列前茅,这与当年胡新老师的训练和指导有直接关系。</p><p class="ql-block">在语文教学中,胡新老师一贯主张“功夫在诗外”。他经常对我们说,要学好语文,绝不能仅限于语文课本,一定要博览群书,通过阅读扩大知识面并提高对语言文字的应用操控能力。为了印证他的这一认知,每周的周日,胡老师都利用2个小时的时间,为我们上一堂别开生面的“阅读与欣赏”课。为了上好“阅读与欣赏”课,胡老师每次都要精心准备,多方搜集古今名家诗词和经典文章,并把文章和解析用钢板刻印出来。为了增加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理解能力,胡老师还从收音机里,把一些诗词和经典文章的朗诵音频进行翻录,然后在课堂上播放给我们。对于“阅读和欣赏”课上的每一篇诗词文章,除了让我们看文章、听录音外,胡老师还要逐字逐句进行解析,并加入他对文章的理解和观点,让我们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对这些诗词文章有更加深入的理解和鉴赏。</p><p class="ql-block">现在的中小学生自办“手抄报”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但40年前,胡新老师就提倡并组织学生自办“手抄报”,应该算是一个创举。记得我们班是最早办“手抄报”的,当时胡老师要求每名学生每月都要自办一期“手抄报”,“手抄报”统一用4开的图画纸,而且要有固定的名字和“刊头”,“刊头”和版面都由学生自己设计,内容和版式可以灵活多样,但每期必须有一到两篇自己写的文章。事实证明,“手抄报”的创办对于提高我们的创新能力、写作能力以及对语文基础知识的掌握应用,无疑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这项活动我们班从高一下半年开始,一直持续到高二下半年才结束。最终,胡老师把这些“手抄报”都装订成册并精心保存下来了。胡老师退休后,被子女接到北京生活,搬家时孩子们建议他把这些“破烂”扔掉,但他却执意把几十公斤重的“手抄报”带到了北京。毕业18年后我们班在北京组织了一次聚会,当胡老师把这些手抄报摆在我们面前时,所有的同学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有说不出的惊喜和兴奋,当然更多的是对胡老师的感激。这次聚会结束的时候,胡老师特意把这些“手抄报”交给我,并嘱咐我说:“这是我们4班的财富,也是新惠中学的财富,一定要保管好!”</p> 给梦想插上腾飞的翅膀 <p class="ql-block">在胡新老师的影响教育下,我们班很多学生的文学天赋得到发掘,文学创作的才华得到充分展现。我的作家梦想的种子,也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p><p class="ql-block">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去观看杂技表演,其中有一个节目叫“飞车走壁”。就是在一个超大封闭的铁桶子里,几个演员骑着自行车在桶壁上风驰电掣、穿梭如飞,非常惊险刺激。事后,我写了一篇作文叫《观飞车走壁》,胡老师对我这篇作文赞赏有加,并作为范文在全班宣读。后经他指导,我把这篇作文投递给了当时的《作文报》,很快就被《作文报》发表了,这也是我的文章第一次变成铅字。关于这篇文章的发表,还有一个可笑的插曲呢——文章发表后,报社给我寄来4元钱的稿费,胡老师问我怎么处理这4元钱,我说还没想好,他就建议我用这4元钱买一本《现代汉语词典》(胡老师非常看重现代汉语词典,并一直把它看做汉语注音、释意的标准)。可是,班里几个要好的同学得知我收到稿费后,拼命撺掇我“吃喜”庆祝,我禁不住撺掇,就用这4元钱请了大家。钱花了,词典就没有了着落,为了在胡老师那里交差,我省吃俭用半个多月,才从生活费里挤出4元钱,到书店买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回来。</p><p class="ql-block">高一下半年,在胡新老师的发起组织下,我们班成立了“腾飞”文学社,由高文鸿(现任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副部长,内蒙古广播电视台党委书记、台长)同学担任社长,我和另一名同学任副社长,胡老师担任文学社的顾问。当时新惠中学有两个文学社,一个是高二文班的“小荷”文学社,另一个就是我们班的“腾飞”文学社。记得我们“腾飞”文学社的刊头,还是由著名作家金河先生题的字呢。金河先生也是新惠中学的毕业生,而且是胡新老师的得意门生。为了祝贺我们“腾飞”文学社的成立,金河先生还特意为我们题了一首董必武的诗,具体内容是:“得知母校的青年校友创立‘腾飞’社,从事文学活动,很高兴。谨抄录董老的一首诗为贺:竹叶青青不肯黄/枝条楚楚耐严霜/昭苏万物春风里/更有笋尖出土忙”。</p><p class="ql-block">“腾飞”文学社成立后,我们又创办了“腾飞报”和“腾飞”杂志,作为文学社的“社报”和“社刊”。报纸每月出一份,杂志每季度出一本。在胡老师的组织领导下,“腾飞报”和“腾飞”杂志很快成为新惠中学的亮丽名片,以我们班为主体的文学青年,积极踊跃在报纸和杂志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一股文学热潮,迅速在新惠中学的校园里掀起。那年学校举办校运会,“腾飞”文学社承担校运会的宣传任务,我们组建若干记者小分队,对运动员和观众进行现场采访,所撰写的稿件除印发“校运会专版”外,经典稿件还由播音员在运动会现场播发,极大地激发了运动员们拼搏争先的激情,营造了浓厚的宣传氛围,受到学校领导的高度赞誉和充分肯定。</p> <p class="ql-block">由于有文学社这块阵地,再加上胡新老师的精心指导,我们对文学的兴趣更加浓厚,同学们的文学素养和语文成绩都有极大提高。而我的文学梦想的种子,也迅速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在胡新老师的指导下,我的诗歌、散文和小小说频频登载在“腾飞报”和“腾飞”杂志上,其中的一篇散文《九曲黄河水滔滔》还在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上获得二等奖,并被收录到《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观》一书里。</p><p class="ql-block">胡新老师退休移居北京后,我们师生之间也经常有书信来往,记得他在一封信里曾这样对我说道:“我在班里曾两次(你都不在场)对全班同学说,杨占鹏是不是一定能考上大学,我不敢说;他在文学创作上必将取得很高的成就,这是咱们班任何同学所无法相比的。”可见胡老师当时对我寄予了多么大的希望!但遗憾的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他,既没有成“名”,更没有成“家”,唯一可以告慰他老人家的是,我对文学的追求始终没有停止,对文学的梦想始终没有破灭。</p> 18年后的相聚 <p class="ql-block">毕业季来临,我们4班作为当时新惠中学重点打造的教改实验班,也确实没有辜负学校的期望。高考结束,全班46名学生有27人考入大学,高考升学率达到59%,创造了新惠中学高考的历史记录(当时高考升学比例大约是7:1),其中十多名同学考入全国重点大学。之后的两三年里,又有12人陆续考入大学,最终我们这个班级共有39名同学走进大学校园。</p><p class="ql-block">高中毕业后,同学们都各奔东西,但胡新老师却一直惦记着我们这些学生,他在后来给我的信中提到:“除了新惠中学第一期高中毕业班,就只有4班,我教了3年。我对这个班的同学是很有感情的。我时常梦见你们。”其实,作为胡新老师的学生,我们大家也一直思念着、牵挂着他老人家,特别是他退休移居北京之后,虽然与同学们见面沟通的机会少了,但师生之间思念之情却与日俱增。</p><p class="ql-block">2005年,在我们毕业18年后,我们几个同学共同发起了举办同学会的倡议,并得到了绝大多数同学的支持和响应。一开始我们把聚会的地点定在了敖汉,但是考虑到胡新老师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最终决定所有同学都到北京,到胡新老师的身边聚会。</p> <p class="ql-block">当胡老师得知我们组织这次北京聚会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也非常激动,连续给我写了三封信,鼓励我们一定要把这次活动组织好,并且为我们组织这次聚会提了很多建议,包括到哪里乘车、乘什么车、路上怎样保证安全,到北京穿什么衣服、住什么酒店以及聚会的程序内容、主持、录像等等,事无巨细,极像一位老父亲对远行孩子的谆谆叮嘱。</p><p class="ql-block">2005年9月30日,我们4班的37名同学,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汇聚到北京,来到了胡老师的身边。当天晚上,胡新老师的小儿子胡晓专(也是4班同学,曾任美国IBM公司大中华区高管)在太阳岛宾馆举办了隆重而热烈的欢迎晚宴。当胡老师乘车来到会场时,同学们无不欢呼雀跃,很多同学流下了激动地泪水——我知道,那是学生对老师的思念和感激,更是游子对久别父亲的深爱!</p><p class="ql-block">至今难以忘怀的,是在10月1日的欢聚晚宴上,胡老师显得格外兴奋,他逐一询问每个学生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和同学们一起追忆在新惠中学的那段美好时光。会上,胡老师还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并且和我们一起唱歌跳舞,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但细心的同学们发现,胡老师的眼角是湿润的,谈笑间眼中似有泪花闪现。他在聚会结束之后给我的信中写到:“很感谢你们使我圆了见见同学们的梦。我不希望那是‘最后的晚餐’,但恐怕是真的。所以那天我几乎要失声一哭,只是怕扫了大家的兴,才强忍住了。”</p> <p class="ql-block">三天的聚会很快就结束了,当大家依依话别的时候,胡老师却没有出现,只是委托胡晓专转达了他对同学们的问候。可就在我们乘车返回的途中,有消息传来,说他老人家也由二儿子胡晓宇驾车返回老家敖汉了。后来我们知道,这次聚会勾起了他强烈的思乡之情,他执意要回到他工作生活了一辈子的新惠中学看一看。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部分同学因各种原因没有参加这次聚会,他要回来看看这些多年未见的学生。</p> 此情可待成追忆 <p class="ql-block">也许是年龄的原因,也许是身体健康的原因,那段时间胡老师在给我的信中,几次把这次聚会比喻成“最后的晚餐”,言语中流露出些许的凄凉和无奈。但无论如何我们也没有想到,他的话竟一语成谶:就在我们举办同学会的四个月后,也就是2006年的2月11日,从北京传来噩耗,我们最敬爱的胡新老师因病医治无效,与世长辞。</p><p class="ql-block">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明知这种事绝无戏言,但我还是再三追问,再三印证。因为我真的不相信,那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位谆谆善诱和蔼可亲,那位视教育如生命把学生当儿女,那位桃李满天下春晖遍四方的一代名师杏坛翘楚,难道就这么离开我们了吗?</p><p class="ql-block">我问苍天,苍天不语。我问大地,大地静默!</p><p class="ql-block">胡新老师的追悼会,是由敖汉旗教育局、新惠中学和他的儿女共同组织筹办的。由于家父也是那几天去世的,所以我没能去北京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这也是我此生一大遗憾。事后,去北京参加胡老师追悼会的朋友给了我一张光盘,是胡老师追悼会的现场记录,我一个人坐在屋里看了一遍又一遍,每看一遍都会悲从心生、潸然泪下。</p><p class="ql-block">胡新老师一生都忠诚于、奉献于教育事业,他对敖汉教育特别是语文教育的贡献和成就,是社会公认的,更无人企及的。胡老师去世后,他的忘年交王从老师专门写了一篇纪念文章,题目叫《一代名师从滋逝,万般思念梦中来》,在文章的结尾处,王从老师这样写到:“胡老师是敖汉语文教育的一个顶峰,这个顶峰以前没有人能够达到,今后也很难有人能够逾越。”孟子说“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人之乐也”。我却要说,得一代名师而从之,人之幸也!回想今生,我最大的幸事也许就是遇到了胡新老师。从他的身上,我不仅学到了知识,更学到了端正做人勤勉做事的道理,他的学识让我敬仰一世,他的教诲让我受益终生。</p><p class="ql-block">行文到此,突然想到一首古诗:“师门立雪得心传,诏恩分务许优闲。凫飞难学王乔舄,身世相忘象外天。”不妨,就借用此诗来结束这篇文章,并表达我对恩师深深的怀念之情吧。</p> 作者简介 <p class="ql-block">杨占鹏,男,汉族,中共党员。敖汉旗公安局党委委员、四级高级警长。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和内蒙古警察协会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全国公安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赤峰市公安文联理事兼公安作家协会副主席,敖汉旗新州书画文学院院士。中学时期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发表小说、报告文学、散文、诗词、微电影剧本等文学作品和理论文章2000余篇,作品多次获得自治区和国家级奖励。2015年出版《警事探微》《歧途》两部专著,《渤海风》文学季刊签约作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