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印象(三)山南篇

华伦

<p class="ql-block"><b>  到西藏旅游的人不少,可到过山南的人一定是少之又少的。</b></p><p class="ql-block"><b> 山南古称雅砻,雅砻文化是中国三大地域文化之一,</b><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中国三大地域文化是指敦煌学、藏学、徽学)</b><b>是西藏文明的曙光,那里有着藏民族的许多“第一”:第一个吐蕃王聂赤赞普的诞生地,第一座宫殿雍布拉康,第一块青稞种植地索当,第一座佛堂昌珠寺,第一座吐蕃王陵藏王墓,第一座寺庙桑耶寺,第一部经书邦贡恰加,第一部藏戏巴嘎布等。悠悠历史长河中,能拥有这么多个“第一”,山南因此被公认为西藏民族文化诞生的摇篮。</b></p><p class="ql-block"><b>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山南是藏文化的滥觞之地,是藏民族的灵魂所在。</b></p> <p class="ql-block"><b>  除了对上述那么多“第一”的敬仰,山南还有与我共事过的仁增朗杰老师和旦增康卓等学生在等着我,因此我满怀期待到山南游历了三天,感触颇深。</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一、仁增朗杰老师  </b></p><p class="ql-block"><b> 拉萨到山南首府乃东县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在一辆破旧不堪的班车上颠簸着,周边是几个满身酒气、腰佩藏刀的藏民,我心中不免有些惶恐。</b></p><p class="ql-block"><b> 乃东到了,左顾右盼不见朗杰老师露面,通电话后得知他正在为我安排下榻处。等候间让一藏民给自以为还算有点腔调的我照了像,不知何缘故,结果是如此的扭曲,纯粹一个糟老头,不管了,能有一影像已经不错了。</b></p> <p class="ql-block"><b>  朗杰为我安排下榻的旅社名为《乃东大旅社》,其实只是一个小的可怜的小客栈,设施简陋,被子脏的也真是没话可说,价格便意到不可思议的20元一晚。</b></p> <p class="ql-block"><b>  仁增朗杰老师个子不高,敦实粗壮,黑黜黜的脸,一看就是个典型的藏族汉子。朗杰老师的家在山南,师范毕业后报名到条件更为艰苦的阿里地区当了中学老师,去年被自治区教育局派到上海协助管理在沪西藏学生的工作。</b></p><p class="ql-block"><b> 朗杰老师对工作极度负责但有时简单粗暴,有一桩事情可对其有所了解。</b></p><p class="ql-block"><b> 刚与之认识不久,朗杰老师就提醒我:对西藏学生的管理一定要严厉,遇到难以处理的问题时,要用特别的方法去解决。果然,有一次昌都地区的学生和拉萨地区的学生打群架,我按常规组织所有西藏学生开会进行教育时,整个会场像集贸市场似的嘈杂一片。只见朗杰老师在叽里咕噜用藏语发了一通火之后,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藏刀猛地往自己手臂上戳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谁再敢打架,这把刀等着你!”坐在边上的我着实被吓了一跳。而刚才还叽叽喳喳不停的会场竟然鸦雀无声了。</b></p><p class="ql-block"><b> 朗杰老师处理问题的方法果然不一般,藏族人的血性和蛮横有时真比喋喋不休的说教管用。</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二、西藏首宫雍布拉康  </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在朗杰老师和学生旦增康卓陪同下去参拜雍布拉康。</b></p><p class="ql-block"><b> 雍布拉康是两千年前吐蕃第一代藏王聂赤赞普的王宫,直到第三十三代赞普松赞干布统一高原,将王都迁往拉萨之前,这里一直是历代吐蕃赞普的王宫。不过,即使英明神武的松赞干布,在迁都拉萨后也不敢忘了这块吐蕃王朝的根本之地,还不时回来居住。当年文成公主入藏时,布达拉宫还没有建好,雍布拉康就成为她的第一个家,而松赞干布去世后,她又回到这里居住了30年之久。</b></p><p class="ql-block"><b> 世事变迁,无人能够揣摩一千三百多年前那个汉家公主立于此地时的心境。</b></p> <p class="ql-block"><b>  不管什么车都只能到雍布拉康的山脚下,上去还得靠自己爬,山脚也有藏民出租马匹供体力不佳的人乘坐上山。上山的路弯弯曲曲看似很难爬,实际上也就是十多分钟就到了。</b></p> <p class="ql-block"><b>  沿途台阶两旁照例是一堆接一堆的玛尼堆,煞是壮观。</b></p> <p class="ql-block"><b>  到达山顶后,但见矗立在那里的一幢碉楼式建筑也没有期盼中的多么雄伟和令人震撼。经朗杰老师介绍后才知道,我们面前的雍布拉康已不是两千多年前的原貌了,原来的雍布拉康在文革中已被毁坏,现在的雍布拉康是1982年重新修复的。我想,作为三十三代藏王的宫殿,现存的建筑实在是不太般配,当初的规模想必一定远胜于此。</b></p><p class="ql-block"><b> 唉!岁月带走了太多的秘密了。</b></p> <p class="ql-block"><b>  在一僧人引领下,沿着黑黝黝的狭窄通道进到了佛殿。</b></p><p class="ql-block"><b> 殿内布满了许多尊佛像,给我印象较深的是释迦牟尼、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好像还有莲花生大师、文殊菩萨等,各尊佛像前散布着面值不一的纸币,大都为一角或一分的,在松赞干布像则前有几张一元的。为了表示对藏文化的尊敬和对僧人的感谢,我供奉了一张十元大钞。出得殿后,朗杰老师说其实不用呈上那么大面额的,一般都是表表心意即可,那些僧人的日常开销都是有国家补贴的。 </b></p> <p class="ql-block"><b>  到过的人或许知道了雍布拉康是西藏的第一座宫殿,可是,如果不经人指点,恐怕不会知道,在雍布拉康山脚下还有着一块面积约2亩,被称为“萨日索当”的农田,它就是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西藏第一块农田,也是雪域高原农耕文化的起源地。</b></p><p class="ql-block"><b> 站在雍布拉康所在的山顶往下看,萨日索当如今就是一块普通的农田,经过历史荡涤的它要说还留存遗迹的话,那就是一块灰色的石碑了,石碑立在田埂上,红褐色的碑文已经褪色,石碑上记载的是萨日索当开启了西藏的农耕历史。而对广大藏民而言,即使没有石碑,也改变不了萨日索当在他们心中的崇高地位,是萨日索当养育了他们共同的祖先,因而更让他们对这片土地万分地崇敬。</b></p> <p class="ql-block"><b>  据朗杰老师说,雍布拉康下面一条山沟里,有一眼泉水终年不涸,相传为松赞干布时的重臣嘎尔东赞所发现,人们将其称为“嘎泉”,到雍布拉康礼拜的人无不到嘎泉一游,据说饮此泉水可医百病,若用此泉水沐浴,可强身健体。</b></p><p class="ql-block"><b> 于是,兴冲冲来到嘎泉。只见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肉体袒露着,男男女女都在接那泉水擦着身体,没有一丝丝羞涩之意。原本想去接一掊泉水喝,可面对那么多坦诚的藏民,我却步了。</b></p><p class="ql-block"><b> 怕亵渎,几次端起相机都没敢按下快门,因而此处没有照片相配。</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三、学生旦增康卓  </b></p><p class="ql-block"><b> 学生旦增康卓,是上海交大医学院附属卫校2011级西藏二班的班长,是我所有一百多个藏宝宝中综合素质最好的一个。</b></p><p class="ql-block"><b> 刚入学选举班干部时,长相平平的康卓不太惹人注意,她自告奋勇报名竞聘劳动委员,因无人与之竞争便当选了。当选后,不但本职工作做得非常出色,其他学校和班级内的工作和活动都能积极参加,加上学习刻苦,成绩优秀,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同学中最有威望的班干部。期末时,班长尼珍就主动提出旦增康卓担任班长比她更合适。于是在第二学期选举时,经无记名投票,康卓以百分之百的票数当选班长,并且一直连任到三年后毕业。</b></p><p class="ql-block"><b> 康卓是个自律性很强的学生,除了带领全班同学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还一直是我工作中得力的小助手。她甚至在完成学业的同时,还利用业余时间参加西藏自治区教育局组织的成人高考呢。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b></p><p class="ql-block"><b> 三年期间,在每学期上海市奖学金评定中,旦增康卓都是一等奖或二等奖获得者,而所有上海市和学校的三好学生评比,康卓都不会拉下,可是,最后一个学期评定时,她居然连三等奖都没有,我大为诧异,于是找到学校询问缘由,知道康卓因体育成绩没达到优秀故落选了。冤枉啊!康卓曾患子宫肌瘤,在西藏作手术后还进行了化疗,刚来上海时她没让我知道,坚持参加体育课,导致身体不适,当医务室老师告诉我之后,我就与体育老师商量不再让康卓参加跑步、打篮球等比较激烈的项目,结果体育成绩只能是及格,而三好学生评比就不够格了。毕业前,康卓荣获上海市卫生系统“白衣天使”的称号,获此殊荣的西藏学生一共只有三个</b><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另两个分别是在《西藏印象之一拉萨篇中提及的云丹贡吉和桑格占堆)</b><b>康卓还是仅有的两个被学校党组织列为培养对象的西藏学生之一。</b></p><p class="ql-block"><b> 我这次到山南,除了想拜谒一下大名鼎鼎的雍布拉康和藏王墓外,与康卓的盛邀也分不开。</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印象四、退伍军人“叔叔” </b></p><p class="ql-block"><b> 第三天,旦增康卓的爸爸委托康卓称之为“叔叔”的两个中年人,开着一辆山地吉普带我和朗杰老师到琼结去朝拜藏王墓。</b></p><p class="ql-block"><b> 两个“叔叔”非常健谈,一路上只听他俩在海阔天空地聊天。原来俩“叔叔”都是退伍军人,也都曾是旦增康卓爸爸的部下,现已退休。什么?才四十岁左右,已经退休啦?带着疑问继续听他俩侃下去。因在中印边境的藏南地区当了十二年兵,是对保卫边卡有贡献者,退伍时由营级擢升为团级后,政府给了三条政策出路:一是由地方政府安排工作;二是发一笔数目不菲的安置费后自寻出路;三是每个月按级别领取津贴养老。他俩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第三条,现在每月享受着5000元左右的津贴,自己再做点生意,小日子过得自由自在挺滋润的。</b></p><p class="ql-block"><b> 据“叔叔”介绍,他们的战友中,像他俩一样享受如此待遇的大有人在。对此,作为中华儿女的一份子,任何人都不应该有羡慕嫉妒的想法。对为了祖国的边疆安全,冒着生命危险付出过青春年华,特别是守卫在中印边境如此敏感地带的军人,当他们退伍后,国家给予再多的优惠待遇都是应该的。</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五、毫不起眼的藏王墓 </b></p><p class="ql-block"><b> 学生尼珍和阿珠的家就在藏王墓附近,当我怀着好奇和崇敬之心,在她们引领下来到藏王墓时,大失所望。</b></p><p class="ql-block"><b> 由于长年水土流失及流沙的堆积,位于山坡上的十几座藏王墓已与丘陵相混,不易辨认,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座座比周边地势略略高出一点的小山丘而已,既没有墓碑,也没有其他醒目的标识,若不是尼珍和阿珠的指点,谁知道那里埋葬着的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吐蕃王啊?</b></p><p class="ql-block"><b> 吐蕃王朝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显赫一时,历代藏王曾经聚集了大量的财富,建筑了雄伟的宫殿、寺庙和宏大的陵墓。而今藏王墓的地面建筑大多已不存在,但是根据历史文献记载,每个陵墓中都殉葬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和金银珠宝。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藏王墓大都未被盗掘过,等将来时机成熟可以挖掘时,一定会成为研究吐蕃历史文化的珍贵实物。</b></p> <p class="ql-block"><b>  其他吐蕃王的墓茔可以不看,松赞干布的则一定要去朝拜一下。</b></p><p class="ql-block"><b> 据两个“叔叔”介绍,松赞干布陵顶正中原有祭祠一座,内有明楼二十余间,东南西北各有小殿一座,祠内供有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禄东赞大臣和藏文的创造人吞米桑布札等人的塑像。由于年代久远,原有建筑已残毁,现在看到的建筑是近年来重建的,虽然规模远不如原来的那么宏伟,但每天到此朝拜者仍络绎不绝。</b></p><p class="ql-block"><b> 我的拜谒,除了猎奇心理外,更重要的是试图告诉朗杰、康卓、尼珍、阿珠和“叔叔”们的先驱:虽不能与文成公主入藏时将汉文化传播到藏地的伟业相提并论,但这几年我为松赞干布的后人培养了百余个即将投身于祖国建设的白衣天使,也算是为汉、藏民族的永续友谊贡献了一份力量。</b></p> <p class="ql-block"><b>  拜谒藏王墓后,旋即去过林卡。</b></p><p class="ql-block"><b> 之前知道有个“罗布林卡”是拉萨很有名的打卡地,到了西藏后才知道,所谓“过林卡”,其实就是在一片园林或草地,约三五好友或家人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唱唱歌,跳跳锅庄,这在西藏是很普遍的一种休闲方式。</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六、寺院之尊桑耶寺</b></p><p class="ql-block"><b> 从琼结返山南途中,又到桑耶寺和昌珠寺浏览了一圈。</b></p><p class="ql-block"><b> 有着“西藏历史上第一寺庙”之称的桑耶寺始建于公元八世纪吐蕃王朝时期,是西藏第一座剃度僧人出家的寺院,寺内建筑按佛教的宇宙观进行布局,中心佛殿兼具藏族、汉族、印度三种风格,因此也被称作三祥寺。</b></p><p class="ql-block"><b> 公元762年,时任赞普的赤松德赞笃信佛教,他将印度的两位佛教大师寂护和莲花生迎请至西藏弘扬佛法,并决定为他们修建一座寺院。传说在初建时,赤松德赞急于想知道建成后的景象,于是莲花生就从掌中变出了寺院的幻象,赤松德赞看后不禁惊呼“桑耶”</b><b style="color:rgb(176, 79, 187);">(藏语“出乎意料”之意)</b><b>因赞普的这一声惊叹就有了“桑耶寺”的寺名。寺院落成时举行了盛大的开光仪式,赤松德赞又从唐朝、印度和于阗等地请来僧人主持传经译经,并宣布吐蕃上下一律遵奉佛教。由此桑耶寺成为西藏第一座同时具备佛、法、僧三宝的正规寺院,在藏传佛教界拥有崇高的地位。</b></p> <p class="ql-block"><b>  桑耶寺规模不算太大,但里面的转经长廊实在震撼,但见那密密麻麻的一长排转经筒,以无声的威严和肃穆在向人们传递着佛的旨意,虔诚的信徒们无不默默地边转着经桶,边念念有词:“唵嘛呢叭咪吽”。见此情景,我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印象七、佛堂鼻祖昌珠寺</b></p><p class="ql-block"><b> 离桑耶寺不到一小时车程,就是被誉为藏族历史上第一座佛堂的昌珠寺。</b></p><p class="ql-block"><b> 相传这里原本是一个大湖,松赞干布想在这里建一寺庙时,湖中忽然出现了一只恶龙“珠”,松赞干布旋即派一位法师前去降伏,法师幻化成一只大鹏鸟“昌”,在与恶龙经过几番苦斗后终于战而胜之,湖水就此干涸,然后填湖建寺,遂有了“昌珠寺”之名。</b></p> <p class="ql-block"><b>  昌珠寺建成后,便成了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冬宫,他们不仅在这里居住,还邀请佛教高僧来此讲经说法,虔诚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在寺的周围建屋造田,定居下来,逐渐形成了村落亦名昌珠。松赞干布借助文成公主引入的汉唐文化和生产技术,在此大力发展经济,使昌珠成为藏汉两地文化交流的中心。</b></p><p class="ql-block"><b> 悠久而辉煌的历史是历代昌珠人的骄傲,这让他们格外地珍视传统,在他们看来,守护好这份文化,就是守住了自己的根脉,在昌珠寺内有一个灶台,就是昌珠人坚守根脉的最好见证,相传此灶台是文成公主当年使用过的。人们只要见到这个灶台,就像是真的见到了文成公主一样,因此把它视为圣物一直保留至今。尽管知道这只是个美丽的传说而已,但我宁可相信它就是一千多年前文成公主使用过的遗物。</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八、奢华的藏餐  </b></p><p class="ql-block"><b> 返回乃东后,旦增康卓的爸爸在县政府边上一家富丽堂皇的藏餐厅设宴款待。</b></p><p class="ql-block"><b> 进入并不十分起眼的门廊后,顿时被极为奢华的餐厅惊呆了:五彩缤纷的藏式家具、别有风格的精致餐具、流光溢彩的现代灯具,这几样搭配在一起还蛮时尚的。硕大的餐厅里除了几个穿着盛装藏服的“扎西”和“卓玛”服务员,就是我们几个人,我诧异:正是吃饭时间,怎么会没有其他食客呢?看来这餐厅的生意不是太好呀。</b></p><p class="ql-block"><b> 刚入席,两个服务员就毕恭毕敬地站到康卓爸爸边上为他斟茶,“先给客人倒!”随着康卓爸爸沉闷的一声,点头哈腰的俩服务员连忙转过身来站到我的边上。“上菜!”还是沉闷的一声,顷刻,满桌子叫不出名的藏菜呈现在眼前。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吃、吃、吃,喝、喝、喝。”由于康卓爸爸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加上不太流利的汉语,席间,我与他很少有交流。倒是两位“叔叔”陪着笑脸不停地为康卓爸爸倒酒夹菜。“把藏香猪拿上来!”又是沉闷的一声,真正的大菜藏香猪摆到了我的面前,我既为那可爱的小精灵感到悲哀,又禁不住四溢的扑鼻香味,大口大口品尝起来。</b></p><p class="ql-block"><b> 酒过三巡,“老师,我开会去了,你慢慢吃。”还是沉闷的声音,不过这会柔和多了,康卓爸爸起身告别。</b></p><p class="ql-block"><b> 随后,在与“叔叔”交谈中,方知旦增康卓的爸爸是乃东县人大主任,是他特意关照餐厅经理暂时谢绝其他食客的。</b></p><p class="ql-block"><b> 哦!难怪。</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印象九、艰辛的回家之路</b></p><p class="ql-block"><b> 席间,接到一电话,是学生索南鲁姆打来的。</b></p><p class="ql-block"><b> 放假前,我要求每个学生到了家后必须告知我。其他学生都在两三天内报了平安,只有阿里地区的索南鲁姆迟迟没有音讯,害的我这几天在游途中始终有块石头未落地。</b></p><p class="ql-block"><b> 在接到索南鲁姆的电话时,虽然石头落了地,可还是禁不住狠狠地训了她一顿,电话那头时断时续地传来“嘤嘤”的啜泣声,等她哭好讲完,我才知道是我错怪了鲁姆。</b></p><p class="ql-block"><b> 原来,索南鲁姆的家在阿里地区的措勤县江让乡,那是一个十分美丽但非常偏僻的牧区,从拉萨到措勤县的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五百多公里,可是当时还没有直通公路,只能绕道日喀则和阿里才能到达,那样就多出了1500公里的路程。</b></p><p class="ql-block"><b> 自拉萨火车站由阿里地区教育局的老师把索南鲁姆接走后,她的回家之路是非常艰苦的:</b></p><p class="ql-block"><b> 第一天,拉萨坐车6小时到日喀则。</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日喀则坐车22小时到阿里(途中宿一晚)</b></p><p class="ql-block"><b> 第四天,阿里坐车14小时到措勤县。</b></p><p class="ql-block"><b> 第五天,措勤坐车8小时到江让乡。</b></p><p class="ql-block"><b> 第六天,江让坐车6小时到罗仓村。</b></p><p class="ql-block"><b> 第七天,罗仓村坐她哥哥的摩托车到父母所在的山后放牧点又花了4个小时。</b></p><p class="ql-block"><b> 都说只有去过新疆,才知新疆之大,要让我说,比起西藏的大,新疆只是小巫,最多也只能算中巫。何以见得?单论面积,新疆的确是中国第一,西藏的面积只是新疆的四分之三,可如果考虑到险恶的自然环境和落后的交通设施,则西藏一定是全中国最“大”的,不是吗,从乌鲁木齐坐车到新疆任何一地,三天足矣,可索南鲁姆从拉萨出发,途中没有任何耽误,回家的路程足足花了一个星期哟!</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