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这是宋仙茹同志2018年7月的回忆文章。</b></h1><h1><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将1968年冬天结束在大众机械厂实习,回到侯家庄参加电气安装和调试的过程,娓娓道来,让人仿佛一下子看到当时建厂的画面。</b></h1> <h1><b><font color="#b06fbb">在太原工具厂实习时与工友合影留念</font></b></h1> <h1><b><font color="#b06fbb">与电工班的师傅们在一起</font></b></h1>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记忆里的那个冬季</b></h1> <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font color="#ff8a00"> </font><b style=""><font color="#167efb">时间过去已经很久,许多往事已渐渐淡漠,但是总会有那么几件事情一直在心中缠绕。挥之不去,是当时留下的恐惧.?后怕?感激?愧疚?分不清!只能说是一个真实的回忆!</font></b></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那是一九六八的最后几天,我被通知让停止实习,马上回厂。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满头雾水不知是何原因,所幸被通知的还有另外四人。就这样匆匆忙忙、整装待发。舍下太多的赶不上和来不及......</b></span></h1><p class="ql-block"><b><br></b></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b> 我们那年实习的单位在河西下元, 四机部的七八五厂,离火车站较远,当时没有出租和其它乘坐工具,只有公交,为了能赶上第二天的火车和可以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就必须头天晚上赶往市区。也就是这点点优惠,才使我的师傅有可能急急忙忙赶往市区迎接我,这才有了这辈子唯一的这张师徒留影。</b></span></h1> <h1><b><font color="#b06fbb">返厂前师徒留影</font></b></h1> <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 <b>说到师傅,在这里我还要多说几句,因为他们也是一直在我心中永远不能去掉的心病。 师傅和师娘都是我的同乡,三年里要不是他们的呵护,我可能也会像许多年轻人一样融入那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毕竟遇上了那个年代。可是我没有,我被师傅和师娘监督起来,除了开会学习,一切比较激烈的场合从不让去参加,后来我回了九一五一,师傅也到河南洛阳附近,筹建七八五厂的后方基地。他给我来信,问我想不想去,可因为其他原因,我没有去成。以后就断了联系,这辈子愧对于师傅,每每想起就会十分的抱怨自己。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身体生活都怎样。只好祈求老天爷保佑二老,让二老身心能够健健康康!有个幸幸福福的晚年!</b></span></h1><h1> </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font color="#ff8a00"> </font><b style=""><font color="#333333">就在那天 下午,我急匆匆又乘上火车,离开了省城、离开了繁华的都市。</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b style=""><font color="#333333"> 车行四个多小时到了小城,也就是原本计划在那里度过一生的霍县、也就是如今的霍州。</font></b></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 怎样从车站到的城里,忘了, 应该是有车吧,因为不记得自己扛行李。我们入住的地方是县公安局招待所,一走进院子厂办事处的人就把我们领进我们住宿的房间,让稍许休息准备吃晚饭。然后好好住一晚第二天进厂。</b></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font color="#333333"> <b style="">话刚落地就又有人进来说有车来了,可以马上进厂。就这样又是一个匆匆忙忙。 院子内多了一辆解放大卡,我们一行三女俩男,这样驾驶楼铁定不是我们的,果断利索翻进车厢,裹好大衣与货物挤在了一起。</b></font></span></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车子起步驶上街道。我不由得想象着小城这唯一的街道。因为同年的“五一”我们来参观厂址,曾在这里小住两日,知道街道是用砖的侧面一块块铺成的,街道两旁全是低矮的各类商店。街道只有东街没有西街。往东是厂址的方向,也就是大山的方向,往西鼓楼就是街道的尽头也是小城的最西。</b></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b>因为天色太晚,看不清任何东西。三、五个路灯过后,车和我们就一起裹进了漆黑的地与天之间。没有感觉,不知道冷,不知道车行哪里,自己身在何方。夜笼罩着一切,似一口裂缝的大黑锅,只能感觉到风声和纷纷挤进来的雪花。</b></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b> 偶而,路旁和远处会有一丝弱光闪过,更会确认那是一星鬼火,后来才清楚其实那是庄户人家的灯光。恐惧伴随着颠簸,三双汗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没有任何提示,三人紧闭双眼,任凭雪花、任凭烈风、任凭颠簸、任凭道路蜿蜒!一个信念:坚决不睁眼!</b></span></p><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font color="#ff8a00"> </font><b style=""><font color="#167efb">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车停了,没有动,听见有人说话,不敢动。因为那一星星鬼火一直在心里、在眼前。</font></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2px;"><b style=""><font color="#167efb"> 后来终于有人上车把我们扒拉出来、又一个个将我们递了下去。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双腿完全控制不了,当然还是有人帮着‘走’ 回去的。 想起来确实非常搞笑。</font></b></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接下来我们又被领进屋,安放在铺着草垫的床边,三个人坐好看着地中央旺旺的火炉、三斗桌子上罩着罩子的精致小煤油灯、看着挂在四壁的水珠、看着地上集起来的小水潭、看着当天很晚很晚的晚饭。后来才知道那是厂党委书记王武祥老首长和炊事班的师傅们送来的。房子小觉得人挺多,在煤油灯光的反射下,人在说话,影子也在晃动。大概也就是那会儿,丢失的魂魄回来了,并且也归了位。我们是真正全部的到家了!人们相继离去,影子也跟着没了。</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大概也是激动吧,天刚亮我们三个就一起出门,要去找那个如今叫卫生间的地方,但门外的景象让我们立马定在了原地。原来我们就站在大山的脚下,抬头望不见顶的山脉、白雪覆盖着苍松,四周寂静无声,偶尔有山风呼啸而过。虽然不是季节、虽然看不见桃红柳绿,但这里绝对是世外桃源!好兴奋,能够生活在电影里才能见过的地方。也许是太年轻,也许是涉世还很短吧,反正激动、单纯的忘了考虑接下去的很多很多......。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离开了她。</b></span></h1><div><span style="font-size:22px;"><br></span></div><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那几天就是除了在家里看着火炉,就是在几十平方米的地方四处看看,最远最难的事情就是莫过于那一天三顿饭,要爬山。要寻找、要踩着前面的脚印,要拽着身边的草木、要攀着面前的山石,还要招呼好手里的饭碗。直到后来我还是不清楚,为什么要把吃饭的地方弄的那么艰难。更何况只是个临时饭棚。反正我总是忘不了饭盒一直打着滚下去的那个场景。里面可有盛着如今的健康食品----玉面糊糊。</b></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那个冬天很长,很冷,炉子总觉得不旺。</b></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b>直到有一天......醒来后发现身旁围满了人,并且还有两位大夫,自己竟然躺在雪地里的木板上,再看两个宿舍同伴也和我一样,恍惚中想起半夜时脑袋剧痛、恶心呕吐瘫倒在床前,三个人都是这样,是离火炉最远的范某某(她已去世多年)踉踉跄跄开的门,随后也躺在门口,再以后就不清楚了,是她及时开了门,才有了雪地里的那一幕。后来得知是早起的同事张发现了,马上叫人把我们三个抬到雪地里,在医生的护理下,我们才转危为安。清楚的记得,进屋后三个放声大哭,纯属后怕!就差那么一点就会再见不上我的爸妈和我的弟弟妹妹。就是现在还是不敢想,还是后怕的很!</b></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22px;"><b> 恢复后想家想的厉害,春节也快到了,领导就给了我三人一个月的假(现在觉得我们直接是回厂给大家找麻烦)。</b></span></h1><p class="ql-block"><br></p><h1><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b>等再回厂时就热闹了,各地实习的、全国支援三线的、一批批部队转业的陆陆续续都进了厂。以连队为编制,学习、劳动,开山路、河让道,参加建厂。</b></span></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b>不久就开始生活供电,我们几个就有了本职工作,到厂外大山的半山腰,临时厂外变电站值班。男同志上三班,女同志白班和二班,白班无所谓,二班半夜十二点下班,半山腰、孤零零一座小房、没有路、山风呼啸、兽物怪叫。夏天泉水奔流、不时有石头冲撞,到了冬天更是恐惧,除了凛冽的山风,更有那些白雪覆盖下的怪树、怪石、怪影。过桥时看了上游再看下游,总担心河里有怪物要跳上来。 回到宿舍总是精疲力尽、冷汗浃背 。就这样直到厂房工装设备安装完工,准备正式送电投产,正式变电站换下了临时变电站,有人又接替了我们,这才和负责电气安装的第二安装公司的师傅、还有外地调过来的申师傅还有谁不记得了,一起在各个车间调试。再后来就不必说了,一切渐渐走上了正轨。</b></span></p><p class="ql-block"> </p><h1><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2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font color="#167efb"> <b style="">多少年过去了,这一段往事总在脑海里转游,多少次梦里回转百千,拒绝割舍。难道就只是为了那一段经历?</b></font></span></h1><p class="ql-block"> </p><h1><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2px;"> <b>岁月悠悠,记载了太多的流逝,能在心里刻下印记的确实没有几个,为人一世总觉得付出去的太多,收获的太少。能忘记的似乎全想不起来,能想起来的就都是刻在了心里。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吐为快,自己如今可以做的,便是以一段拙劣的文字来祭奠那段流逝的岁月,白纸黑字寄托下那些个日日夜夜,寄托下自己难忘的一切,假如来世梦婆婆一时疏忽、再假如梦婆汤被人偷梁换柱,也成了伪劣产品。 那么我仍然希望我会想起!</b></span></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inherit; font-size:22px;"><b>悯秋 写于二零一八年七月十日 </b></span></p> <h1><font color="#b06fbb"><i><b>直到今天,每一个红星人想起在厂里的日子,耳畔都会回响起军号声。那时1969年建厂时期就成立的广播站里传出的。下一集我们就介绍广播站的情况。</b></i></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