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初夏的晨光，舒适惬意，微风掠过，拂动着水面的蓝天白云。漫步在久违的苏州河边，环顾四周楼宇，苏州河的前世今生又浮现在眼前。</p> <p class="ql-block"> 苏州河原名叫“吴淞江”，曾是上海第一大河，后被另一条直通东海的黄浦江取代，史称“黄浦夺淞”⋯⋯如果展开说，那可是“明朝那些事儿”了。</p><p class="ql-block"> 上海开埠后，中外商人经常溯江而上直达苏州，“苏州河”的名字开始被人叫起。1848年，上海的道台和英国的领事签定某个协议，第一次以官方名义用“苏州河”命名。从此，这个带有“海派”色彩的名字开始流行，并且很快名扬天下！</p> <p class="ql-block"> 千年苏河，千转百回。 “古江蟠曲如龙形”，这正是明代散文家归有光笔下的苏州河造型。虽无磅礴气势，却承载了近代上海滩“浪奔，浪流”的风云。正是这场史诗般的大戏，成就了这千年古河的另一番格局：中国的民族工业在这里崛起，上海近代工商文明从这个“走廊”走出国门、链接世界，中国最早最大的著名企业都曾在这里云集⋯⋯如今遗址不多了，除了上海总商会、天后宫、四行仓库、新泰1937、福新面粉厂、裕通面粉厂、吴昌硕故居、延陵寄庐、邮政大楼等一些独栋保护建筑之外，留下的，是数不尽道不完的工业踪迹、江湖传说和人杰故事。</p> <p class="ql-block"> 苏州河道，蜿蜒曲折。她在上海滩上绕来绕去，绕出了漫长的河岸线，形成了许多河湾，无数个“上海一家人”曾聚集在这里，演绎着“晨起暮落，上工下工，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市井生活。素有“苏州河十八湾”昵称的沪上最大“棚户区”，如今，已被林立的高楼代替，远近闻名的“中远两湾城”，就像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港湾，再现当年烟火味最浓的居家河畔。</p> <p class="ql-block"> 坦白地讲，久居上海的人，不一定挤过外滩的“人山人海”，但一定踏过苏州河的桥，吹过苏州河的风。人们对苏州河的“情有独钟”，不仅因为少年时常在这里骑车穿梭，还在于扑面而来的乡土气息和五方杂处的人文风情。</p> <p class="ql-block"> 这份情愫，还常常在大量的文艺作品中呈现。民国时期由陈歌辛创作的爱情歌曲《苏州河边》流传至今。1996年龙应台走访陈歌辛之子、小提琴独奏曲《梁祝》作者陈刚先生时说道：“当年上海的老歌我都会唱！哎，有一首歌是不是叫《苏州河边》？哦哟，到现在港台歌星还在翻唱吔！” </p><p class="ql-block"> 上海“爷叔”金宇澄在《繁花》里写到：“经过苏州河，烟囱高矗入云，⋯⋯香料厂气味冲鼻，⋯⋯沿途所见，水像酱油”，但依然“温良稳重，有一种亲切感”。</p><p class="ql-block"> 1991年播出的电视剧《上海一家人》，收视盛况空前。</p><p class="ql-block"> 娄烨2000年的爱情故事片《苏州河》，诉说的是：“朦胧的苏州河畔，流传着一个没有然后的故事”。真的没有“然后”吗？</p><p class="ql-block"> 时间转瞬20年，答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眼前的苏州河还在静静地流淌，依旧沉静、时尚⋯⋯</p> <p class="ql-block"> 沿着河畔，走走停停。阳光在水中闪烁粼粼。呆呆地盯着河面，仿佛又看见：江南浣纱女，坐在船弦边，头梳三角髻，馀发散腰间的身影。只见她缓缓摆动着水中纱裙，糯糯哼唱着苏北小调，好像在述说苏州河的过往今生、动人传奇⋯⋯ 明知这是幻觉，却片刻不肯离去，多么希望，自己在这幻影里能多呆一会儿，再呆一会儿。</p> <p class="ql-block"> 三年前就听说要开通苏州河“水上游览”，未曾想疫情拖延了整整三年！今年年初见报端发布“2月正式开通”的喜讯，谁知又被“封闭”至今。会这样一直下去吗？我不信！你看：眼前的河流，永远是这样的从容淡定，宠辱不惊，默默地传递着一种细水长流的隐忍，一种心如止水的定力。</p><p class="ql-block"> 这让我想到“命运无常”四个字。是的，命运真的很弄人，它总是站在某个拐角等着你。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的努力照顾好自己，用坦诚的笑容去面对世人。不是不知道痛，而是因为喊痛也没有用⋯⋯ 有时候，一句弱弱的话语会让你泪流满面；又有时候，你咬咬牙再坚持一会儿，却向前走出了很远、很远⋯⋯</p> <p class="ql-block"> 九曲十八弯的母亲河啊，你是上海百年沧桑的象征，更是兴旺发达的见证。你守护着市民们的喜怒哀乐，演奏着人与河流的生命交响。生—命—交—响！</p><p class="ql-block"> 2022.5.2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