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现在是早上的三点四十七分。我刚看了《得到》新上架的电子书《天生就会跑2.0》,作者:【美】克里斯托弗·麦克杜格尔。当读到兽医的妻子塔尼娅为作者的病驴治病时,作者写下:“她家里有三头驴子、两匹拉车的马儿、一只山羊、一头猪、占满浅水池的小鸭子,以及一匹从屠宰场救出来的马。”我想到我的邻居家里的那群🐔那群白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就是这个清明节回家,突然觉得那段水面桥的前后少了几十只鹅漂在水面的灵气。天是绽蓝的,河岸的大树小树也是,但河水是浑浊的,少了几十只雪白羽毛的鹅映衬,河水缺乏生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去年无数次在这段河堤里行走,或是在中午坐在车里休息,那群鹅都是我观察的对象,也是给我疗愈的对象,它的叫声满是欢愈,当你经过它们的身旁时,几只好斗的公鹅会发出原始的警示,不同家庭的公鹅之间会出现绅着长脖子蛇形的缠斗,又会出现公鹅追着母鸡,把母鹅踩在水下,用嘴咬着母鹅的脖颈拖虐的狂欢,一片安静的水域时而和平时而争斗,又加上几十只白鹭站在浅水里的点缀,一条倒影着天空河边的绿影的河流便填上生命的重彩,让我好想在河滩前,捡一片石子,打个水飘,让整个河流在荡漾中重归清净,让鹅的那双红掌轻轻拨动河水,形成一个不断扩展的三角形的羽翼,仿佛一叶小舟划过水面,给我飞翔的感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鹅,河流,山脊线的倒影,白鹭,河边的清草,河沿的绿树,洗衣女,戴着斗笠淌河而过的乡亲等等,就如乡村的音符,在微风的水面,泛起一点点银光,奏起一首恒古未变的乡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鹅是乡愁的主角,赛过乡愁的炊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培健的门前,培健的妻子正在喂鸡,几十只母鸡正在台阶下觅食。那两只去年还在的公鸡没了,一群没了公鸡的母鸡就如一群失去头领的羊群,松松垮垮,羽毛失去了光泽。去年培健的妻子就跟我说:公鸡要宰给生孩子的媳妇吃,鹅要为没出生的小孩做满月,因此那群河里的鹅,门前两只领着一群漂亮母鸡的高傲的公鸡宰了,留下几十下蛋的母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不知《天生会跑2.0》会把我带向哪里?是否我也会收养一只流浪狗流浪猫把它养成宠物,给它取个人类的名字,叫李白还是苏东坡或是鲁迅,牵着一只冠有名人名字的狗或是抱着一只叫李清照的猫,也许我那罪恶的心可能会收敛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妈蹲在二舅的旁边,看二舅为四只母兔喂菜叶。二舅说:四只母兔刚给小兔断奶,二舅为四只母兔做了四个竹篮,每只母兔都坐在竹篮里,温顺安静,少了二舅所说的相互撕咬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二舅把菜叶放在兔子的口里一只一只喂着母兔,并用他那只粗糙的手去抚摸母兔小兔。那手真的不适应去抚摸小兔,如果不是兔子有一层黑黑的光亮的毛,我想兔子会感到疼,因为二舅的双手满是锄头摩出的疙瘩。妈也在抚摸她身边的小兔,想把她的爱传递给兔子,妈说:你二舅这几十天都没睡好,每天十一点睡,中间又要起床为母兔补上食物,让母兔有奶。每只母兔诞下四只小兔,加上母兔共有二十只兔子,我想这一年二舅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兔子身上,种几片番薯,采几篮番薯藤叶再把挖出的番薯去皮切条煮熟作为兔子的食物,再种几片兔子爱吃的蔬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二舅,去年为十来只兔子操碎了心。关在二个竹舍里的兔子相互撕咬,让一部分兔子受伤严重,无法存活的兔子二舅杀了,熏好寄给福州的儿子。兔子长大又要扔去乡镇的圩日卖掉。听邻里的邻居说:你二舅啊,一天忙到晚,早餐同午餐一道吃,自己还没兔子吃得好吃得多。一次一个外村要买二舅的兔子的人找到我,要我联系在田里种油菜的二舅,二舅说:兔子正在怀孕,拒绝了。我只好帮他寻找第二家,我有和养兔子的交流过,他家养了十只做了节育的兔子,每天的工作就是兔子和围着村子绕几圈。他说他养的兔子不卖,要养到春节前几天送人,为年夜饭添一道嫩滑的兔肉。他们都是上年纪的人,养点家禽种点蔬菜只是打发没有多少价值的时光。二舅,儿女都在福州,有居室,二舅几年前在儿女家住过一段时间,不适应城市生活,只习惯早出晚归扛锄挑担的农村,便毅然决然拒绝儿女的请求,守候在河边那几片蔬地,把汗滴和生命禾下土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每看到二舅以及野蛮生长在家乡的老人,他们的脚步再也不想村外挪动挪动,就如社殿里那棵千年的白丹桂树,苍劲得满身皱纹。</span></p> <p class="ql-block">八十五岁的爸,做地的模样和年轻的时候一点没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