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称呼叫战友

叶桦

<p class="ql-block">图文/叶桦</p> <p class="ql-block">  岁月的脚步很快,转眼就是半个世纪。在世上有许多称谓,同学、同事、朋友,然而有一种称呼全国通用、感情甚浓、五湖四海、历久弥新,那就是军人共同的称呼--战友!</p><p class="ql-block"> 谭中想,1975年天门150名空降兵新兵中的一员。当兵前,尽管我们俩相距只有二三公里路,但是彼此并无交集,可谓素昧平生。是那段充满青春活力、激情四射的戎马生涯让我们结下了深情厚谊。</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老家岳口汉江码头乘水路经武汉,再坐火车到驻扎在河南开封的部队。新兵训练我们同在一个新兵班,走队列、练射击、搞伞训,正所谓朝夕相处。</p><p class="ql-block"> 完成新兵伞降任务后,我们下到了老兵班,开始了各自的部队生活。之后我们先后入党、提干,成为一名年轻的空降兵基层指挥员。我从事军事,他从事后勤,1979年12月的最后一天,我被调到军教导大队当了一名军事教员。他则在团、师、军后勤部门完成了他的军旅人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我们从热血青年到今天年近古稀,在岁月的长河里并肩走来。黄河滩边,我们在师农场一边劳动,一边训练,完成了老百姓到军人的转变。回到大院担任战备值班后,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军事训练。队列从单兵到连队列、到分列式。射击从一练习到四练习、到拿到特等射手证书。战术从单兵动作到连营攻防、到实战演习。伞降从徒手跳伞、开双伞跳伞、夜间跳伞、武装跳伞、手拉跳伞到实战演习跳伞。时间把我们训练成一名优秀的空降健儿。</p><p class="ql-block"> 到部队的第一个周末,我们怀着浓郁的好奇心去完成了“不到黄河心不死”宿愿,黄河滩上留下并淹没了我们青春的脚印,小麦地里留下了我们挥汗的身影,射击场上留下了我们爽朗的笑声,黑版报上留下了我们生活的写意,万里蓝天留下了我们空降的轨迹,蔬菜地里留下了我们收获的喜悦,岗哨棚里留下了我们警惕的眼神,篮球场上留下了我们奔跑的英姿。我们无怨无悔,把自己美好的青春献给了那个时代的国防事业,我们被称为是最可爱的人。</p> <p class="ql-block">  一生战友,一生守候,一生战友,一生牵挂。我到教导大队标志着基层连队生活的结束,也离开了朝夕相处的战友,从此我和老谭天各一方。尽管我们很少谋面,但是我们彼此都牵挂着对方,都关注着对方的进步成长。</p><p class="ql-block"> 短短的几年,谭中想在连队干得有声有色。他当司务长的时候把连队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一周食谱,科学搭配,从不重样。天南地北的战友,口味食性各异,他都尽量地照顾到。养猪种菜,连队每周加餐,生活十分丰富,师里还在我们连召开了现场会,谭忠想介绍了工作经验,还在全师推广他的后勤工作思路。</p><p class="ql-block"> 得知这些消息,我打心眼里替他高兴,有时候有老部队的战友来受训,我都会问及老谭,他们中途回队或结业返队我会带封书信给老谭。</p><p class="ql-block"> 由于工作出色,老谭后来调到了团后勤处,又调到了师后勤部,再调到了军后勤部。每到一地,他都能打开局面,有所建树。生活总是属于那些有准备的人。部队期间他还拿到了两个文凭,其中的土木工程文凭为后来的地方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p> <p class="ql-block">  铁打的营房流水的兵,十多年后,我们相继离开了军营,他留在了异地,我返回了家乡,我们各自为自己的工作,生活奔波着。人生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唯有战友之情初衷未改。逢年过节我们偶尔聚聚,推杯换盏,回首往事,交流生活感悟,情真意切。有些传统佳节,比如清明节、端午节等,老谭会回乡吊亲或与家人团聚,我也会约上战友喝个小酒,拉个家常。</p><p class="ql-block"> 2019年,我们曾结伴去了内蒙,在那里我们又经历了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旅游时光。那个时候我已经涉足摄影,在辽阔的大草原上,我们欣赏了马背民族的特色文化,饱览了蒙古草原的秀丽风景,留下了许多具有时代和地域特点的印记。万里草原,辽阔无疆,厚重的历史文化让我们沉浸在夕阳晚景的战友情谊之中。</p><p class="ql-block"> 酒是陈的好。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时光的浸润,战友之情愈发清纯和厚重。不多的时光也令我们愈发的留恋与珍惜。人说一生战友,一世兄弟,的确如此。其实不知不觉中我早已把谭忠想称呼为谭老大了,这也许就是战友兄弟情感的演驿吧!</p> <p class="ql-block">  我们俩的孩子都在武汉安家,我们两家相距12公里,这真是有缘呀!要知道在大武汉相距12公里如同乡下邻居般。我经常往返于武汉与天门之间,每次去武汉的路上,我都会给谭忠想打个电话,问他在不在孩子们那。有时候他不在我都会约他“过来吧”?有几次他都欣然前往。</p><p class="ql-block"> 他小区旁边有个“汤逊湖鱼丸”,后来改名为田园风光,我和他经常在那品品鱼丸,喝喝小酒,是后来交规生出了酒驾条款我们才罢休。</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郭文学班长夫妇带着他聪明的小孙子来武汉旅游,我全程接待了他,也和老谭在那请他们吃了“汤逊湖鱼丸”。因为郭文学是我俩的新兵班长,也是战友,只是他是东北人,平时很少见面,但是那浓浓的战友之情是地域和山水难以隔断的。</p><p class="ql-block"> 2018年,我们连退伍老兵在开封举办了第一届战友联谊会,我们驱车前往,新老战友济济一堂,其乐融融,战友之情,弥漫汴京古城。</p> <p class="ql-block">  十多年年龄跨度的战友,并无代沟,一声战友让一众老少像兄弟一样。我和老谭还有老胡专门驱车去了师农场和黄河边。师农场己破败不堪,荒凉并没冲淡我们对青春的记忆,我们站在连队曾经的操场上,任思绪把我们带向遥远的时空。</p><p class="ql-block"> 我们来到黄河岸边,立于大堤,放眼远眺,看对岸绿荫片片,观黄河浊浪滔滔,想当年风华正茂,看今天霜染鬓发,不禁感慨万千。战友如昨,岁月远去,鬓角生霜,云天万里。作为战友能故地重游,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境和兴奋!</p><p class="ql-block"> 我们相互给对方用手机拍了照,身后黄河水奔腾远去,眼前三个昔日的亲密战友,如今已儿孙绕膝,过花甲而问古稀,我们在那谈笑风生,却不知时光易逝,岁月易老。也让我们更加懂得珍惜人生晚景,珍惜这用青春岁月和美好年华织成、患难与共、生死考验的战友之情。</p> <p class="ql-block">  火红的五月,小满刚过,大地沉浸在丰收的气氛中。老谭一个电话过来,免不了问候与调侃。我约他回老家玩玩,他欣然答应,并马上去做了核酸以备不时之需。起身前,他电话告诉我动身了,我发给了他定位,便开始张罗。</p><p class="ql-block"> 这次我一改过去的接待方式,选在了我们当兵出发的地方,也是老谭的老家。48年前我们在岳口的汉江码头离乡,老谭这一去就是半个世纪。我约了老家在家的所有战友,让他们先安排地方,并嘱咐战友们尽量弄岳口的地方特色菜,让老谭享受一下家乡的土菜,感受一下家乡饮食文化。</p><p class="ql-block"> 自从老谭母亲离世后,老谭回乡的时间就很少了,他也常说自己成了游子。是有这么一句话“母亲在家就在,母亲走了家乡就成了故乡”,的确如此。</p><p class="ql-block"> 一个多小时,老谭与我会合,我们直奔酒店而去,在那我们品尝了泡蒸鳝鱼、洋粉杂烩、天门三蒸等地方特色佳肴。席间,战友们抚今追昔、回忆那难忘的军旅岁月,回忆那些难忘的人和事,把战友们的思绪不觉拉到了半个世纪前……</p> <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天气,初夏尚留几分春意,我带上相机陪老谭去了陆羽公园。陆羽公园座落在美丽的西湖,这里藏经楼高耸入云,廊桥相连,亭阁相映、碧水蓝天,曲径通幽,垂柳探水,翠竹听涛,鸟语花香,游人如织。我跟老谭拍下了许多镜头。</p><p class="ql-block"> 我们步行在林荫道上,边观景、边叙旧,穿越时空遂道去回味那人生的平凡与乐趣。</p><p class="ql-block"> 两个古稀之人,重温部队生活,让记忆的长河里荡起片片涟漪。</p><p class="ql-block"> 那西门的伞塔、那东门的靶场、那南门的小崔庄、那北门的禹王台;那清脆悦耳的起床号、那锻炼身体的云梯滚环、那空降兵特有的训练器材---操纵架、那军人服务社和旁边的大礼堂、那每周看电影的大操场、那些至今能说的出姓名的各级首长和战友……</p><p class="ql-block"> 许多美好的记忆,仿佛如昨,令两个老战友眉飞色舞、妙趣横生。</p><p class="ql-block"> 我用相机记录了老谭的精彩瞬间,可惜的是我没带三脚架,没有两个人的合影。</p><p class="ql-block"> 把这个美篇献给我的老乡战友谭忠想,献给天门空降兵,献给有过共同军旅经历的战友们!</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