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本文发表后,云迪先生联系我,除提了几处修改意见外,一再嘱我将文中“先生”称谓去掉,题目“云迪先生”建议改为“我和云迪”,我思考再三,还是把题目改成“云迪印象”,其他的不动了,按先生之意改的话,先生是低调了,我却膨胀了,这是万万不可的,云迪在我面前,无论文章还是为人处事,担得起先生这一称谓,也是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云迪先生从市作协岗位上退下来已经四年了,期间谋面未几。一是生活圈子不同,差着好几级台阶;二是先生的孩子在澳洲工作,这段时间旅居在澳洲,由于疫情的原因隔在那里,至今未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与云迪先生的交往起缘于文字。曾于大庆市图书馆里聆听过他做的关于文学创作的专题报告,印象颇深。云迪先生从政多年,做过市政府副秘书长、市长助理,无论是思维逻辑还是语言的驾驭,都是让很多人难以企及的。我最欣赏他讲话中既有坚定的政治立场,正确的舆论导向,又没有枯燥的官话套话,他总能把哲理蕴藏于乐于被人接受的朴质话语中,让你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同化。</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与云迪先生近距离接触有过两次,一次是云迪先生从澳洲回来时,荆淑敏大姐设私宴为他接风,我有幸陪同在座。还有一次是荆姐组织文友赴柴河小镇采风,特邀云迪先生同行,就餐时蒙荆姐抬爱安排与先生同席。每次接触,我总是心怀忐忑,虽然他很平易近人,但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透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场,让你无形中对他倍加敬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在大庆文学圈子属于新人。尽管年纪不小,但手笔很懒,一年也写不出两篇像样的文章,加上性格和工作原因,很少参加市里文学交流活动,偶尔随杏坛诗社出来见见世面,也认识了几个圈子里的名人。如作家王鸿达、潘永翔、张永波,诗人裴昱、彭荔卡、殷国利、孟宪光、王献力、杜天明等等。和他们在一起,哪方面都不敢谈建树,唯一能给自己台阶的,就是在作家面前比书法,在书法家面前说诗词,在诗人堆里讲摄影,拿自己的长处比人家的短处,虽然有点不要脸,但总可以让自己少一份卑微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云迪、荆淑敏、张永波在柴河小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云迪先生对我很亲近,主要原因除了荆姐从中搭桥推介外,大概有一分乡土的情缘。我是从昂昂溪走出来的,恰好云迪先生也在那里生活过两年,他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保留着最初的美好记忆,这让我们有了一部分契合的地方。我曾经写过系列随笔《儿时那点儿事》和《当兵的日子》,给先生看过,由于文章中涉及到了发生在昂昂溪的人和事,也触动了先生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说我的文章质朴,言之有物,情感真挚,很接地气,鼓励我要多创作,并嘱我有新文章出来一定给他发一份欣赏。我知道这是长者对后来人的一种关怀和鼓励,除了感动还是感动。</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我身边有一些文学爱好者,他们都比我勤奋,时常会有新的作品出来,或在报刊上发表,或在网络平台发表,亦有些赛事获奖的。我不似他们给自己定目标,压担子,把理想放在山巅上,每天强迫自己爬坡码文字。我是闲散之人,不到了心里有话不吐不快时不会动笔。我的散文形散神也散,我的随笔就是随便动笔,想说就说,不想说就闭嘴。虽然创作不丰但也不算太烂,起码规避了“无病呻吟”的毛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两年云迪先生旅居澳洲后,距离远了,但关系感觉近了好多。作为一名资深作家,写作早已成为了一种生活习惯,走到哪里驻足,笔都注定不会停下来,生活中的一景一事都可能成为他的创作灵感和源泉,云迪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先生的勤奋是我望尘莫及的,几乎每周他都会写一篇随笔出来,尽管如此高产,他却不从不将就,绝没有凑数之嫌。在他的笔下,不管是房前的大树倒下了,还是邻居大妈生病了,都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先生的文章耐读,不仅是因为他的文笔灵动,造境异常优美,用词精如柳永,仿佛世间万物都充满了灵性与美好。在他的文章《华人食杂店里的收款员》中,那个操着京腔的中年妇女收款员,在他的笔下让人如此惦念,她离开后产生的情感空白不亚于看老电影《城南旧事》、《小街》,观后便会泛起淡淡的伤感与怀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曾经崇拜地赞他如此勤奋,先生道:人到晚年,大脑变得迟钝了,我不停的写作纯属为了让脑细胞活动起来,这样萎缩的会慢一些。他戏称自己与写作就如患者与医药的关系。品一品他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也或是他的一种谦虚方式,不管怎样,这种优雅地老去的方式都是令人尊敬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云迪先生的文章写完后,都让朋友为他制成美篇保存起来,我很万幸能经常读到他万里之外的新作。他这几年的作品不投稿,不发公众号和朋友圈,如其人一样低调。先生的美篇制作精美,每一期都是图文并茂并配上动听的音乐,使文章的展示更加立体。通过留言栏我看到过几位大庆文友的留言,看来,如我一样追逐先生脚步的铁粉其实不少。</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先生每次发表文章都会单独用微信给我转过来,他之所以愿意给我看,因为我不仅是一个忠实的读者,还是一个喜欢挑刺的人。先生发给我的文章,我都认真去读,偶尔发现文中有错别字或是感觉用词不够贴切的地方,我会一一截图圈出来发给他。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惴惴不安的,给大作家挑毛病,会不会让人尴尬反感?结果出乎意料,先生对我大加赞赏,称这才是真正的文友!从那以后,他的作品一期不落地发到我的微信上,真诚地希望给他提意见,找毛病,这种襟怀如何不让我仰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几天,云迪先生最新发表的两篇文章还静静躺在微信中,我一直没有打开。不是我没有时间阅读,而是觉得先生的文章必须在心静的时候才可一观,浮躁之中泛泛一读,不仅浪费了先生的笔墨,也辜负了先生的美意。虔诚的佛徒每次翻看经文,都需要净手才能触摸的,这是一种神圣,我对先生的文章也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家乡的春天是墨尔本的秋季,相隔万里的遥远浓了春色,也浓了秋意,更浓了与云迪先生的情感,愿先生在澳洲幸福满满,美文多多!</p><p class="ql-block">(作于2022年5月30日)</p> <p class="ql-block">李云迪简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散文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大庆市作家协会原主席。出版个人文集《苦艾》、《追寻蝉歌》、《野樱花之谷》和诗集《穿过高加索的河流》。曾荣获大庆市首届文化工作突出贡献奖,黑龙江省第四届少数民族文学奖,黑龙江省文艺创作奖,《野樱花之谷》获全国冰心散文创作奖;作品先后入选《2010年全国散文排行榜》、《2011年我最喜爱的中国散文100篇》、《2012年中国散文排行榜》、《2012中国年度优秀诗歌》等全国性选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