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作者:李琦<br><br>这个话题很大,笔者以下的表述不能以偏概全,但在回顾草原知青的生活时,又是一个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这就是关于知青的“性意识”。 草原知青和其他地区知青最大的不同就是和蒙古族牧民一家同吃同住在一个蒙古包里“插包落户”。这种特殊的生活经历,面临诸多的尴尬,窘迫和不便。而这种生活不是一朝一夕几天就结束,而是几个月,一年或几年。所以,草原知青的“性意识”并不是从神秘,朦胧,模糊到大彻大悟几个阶段一步步走过来,而是从一个对性一无所知的阶段直接间进入到了丰富多彩的世界。这就让这些少男少女们措手不及,也充满了迷茫和莫名其妙的快感。<br><br>因为,这一代知青初到草原年龄上都在16-19岁之间。受到的是传统文化教育。进入了中学,天津市又实行的是男女生分班,不要说谈“性”,对异性都不敢多看一眼。 <br><br>我的记忆中有这样一件事。1969年4月25日,又一批天津知青奔赴呼盟新右旗草原。列车翻越大兴安岭后有一本十几页薄薄的小册子传到了我的手中。小册子已被翻烂了,破损不堪,每一页脏兮兮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可见受欢迎程度。我打开看,立即脸红心跳像做贼一样。书中有几页是男女生殖系统结构图,标注有简短的文字说明。我看了几眼,再没有勇气看下去,列车快到海拉尔时我抬起车窗把小册子扔了下去,看到小册子瞬间被风撕的粉碎,心里一阵轻松。<br><br>其实那就是一册《生理卫生》的宣传手册,不知道是哪位流氓同学带到车上。 那年十月,女知青又被派到配种站工作,配合兽医丁柱给羊人工配种。此时,女知青已经成熟了,淡定自如的完成了种羊采精,母羊注精等一系列工作。 <br><br>草原知青对性的了解不外乎来自生产生活两个方面。知青中有早熟的,是少数。更多的是生瓜蛋子和青苹果。<br><br>有一个16岁的小知青那天放羊和我不期而遇。他忧心忡忡的说,他放羊的蒙古包两口子身体极差,总是病歪歪的。我问他此话怎讲,他说病痛折磨的他们天天哼哼唧唧的。我告诉他你这是杞人忧天,不要瞎操心,随他去。以后他真的不操心了。<br><br>草原上呆的时间久了,少男少女们差不多已谙熟风月,但接下来烦恼更多。那天,我和两个女知青三人三群羊在那片草原相遇,别提多高兴了。把三群羊东西南北隔开盘腿坐在了一起,说着聊着。突然间,一个女知青呜咽起来。我吓了一跳,问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她摇头。再问,她哭的更厉害。我和另外那个女知青不知所措。她哭够了,自己憋不住就说了:“不行,我要回天津。”我问她为什么。她说“xxx两口子把羊油灯一吹灭就发扯,天天的发扯!”又说,“谁一躺下就能睡着啊?” 她说的xxx是她下包的男女主人,我也在他家放过羊。我这才听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心想,这两口子刚三十不到,还没有孩子,如狼似虎的不发扯怎么办?只好安慰她,早晚要走的。 知青在牧区这种生活生产方式中,一方面要接受再教育,另一方面还要努力把自己融入进去,这种无奈只有草原知青有体会。<br><br>到头来,她们还是选择了对草原那份割舍不下的感情。<br><br>(2018-10-1于新加坡)<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