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居札记（六）

鲁凤

　　乡居札记（六）

文/鲁凤

———铜陵180家政总经理

前言：乡村赁屋居住已一年，陆续记下了多篇随笔。都是乡居生活里的一些经历和感受。此篇也不例外，我想我是会持续地记录下去的…

（一）茁壮成长中的小狗丁丁

小狗丁丁，三月龄。

两个月前在乡村的小路边我发现了刚出生不久的它，圆圆茸茸的小肉球，粉嫩的鼻尖上半闭的黑眼睛一脸的稚嫩孱弱。走路不稳，踉跄爬行两步就能摔倒。环顾左右，没有人家也没见狗妈，我一阵狂喜，得嘞，俺俩回家。

从人群密集的城区到乡村居住，养只小狗是标配。且不说它活泼、可爱、依恋会给你带来许多生活的乐趣，单就是它屋前院后东奔西窜中也是能有效地驱逐一些老鼠、蛇、黄鼠狼之类的不速之客的。落户乡村后一直想拥有一只狗狗，最好是土狗，最好是公的，最好是从幼小就养起，丁丁的到来完美契合了我的心愿。

这两个月饲养中，我像一个慈爱的老母亲，它的点滴进步我都会喜悦与家人朋友分享。两周前，丁丁会叫了。此前都是喔喔喔，嘤嘤嘤，嗯嗯嗯的婴语，那个傍晚我一如既往在喂食了它之后把它留在了屋外角落的狗窝里。突然，它就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地开叫了。很狗声。很兴奋。对着屋外风吹动的树梢一遍一遍地反复练习着。此后，再有其他狗狗路过或陌生人出现，一尺长的它便有模有样地吠声四起了。它越长越健壮灵活，渐渐地跑起来有了风的声音，在我们相处的两个月中它逐渐解锁了翻跃栅栏的本事、也能从前院大门跋山涉水地绕到后院的厨房向我乞讨食物。在被训斥过几遍后，它不再擅自上二楼书房卧室溜达，我上楼了，它就肚皮贴地抬着头摇着尾巴止步在一楼楼梯口处候着我。我在家只要不刻意轰撵它，基本上都是我在哪里它跟随到哪里。我上班时，它就独自在小院中玩耍，这儿理所当然成了它的家园。

（二）老油条的鸟儿夫妻

装修时，二楼卫生间设置了通风口。最里面有金属通风挡板，裸露在外的就是一个圆洞。四月初的一个早晨，六点钟天刚亮，还卧躺在床的我突然听到一阵猛烈的金属抓挠声，我以为是丁丁在抓大门，便拉开窗户探出头呵斥它，丁丁你干嘛？想讨打吗？丁丁在一楼的院子里趴着，那时的它还不晓得抬头找我。我躺下后，抓挠声又起，我快速起床从窗户里探出脑袋，丁丁在院子中间正追着自己的尾巴玩，显然不是它。

每天早晨六点左右抓挠声就起，四下查询中才发现了卫生间这个通风口，被两只鸟儿相中了。我不喜欢这种声音。一有声，我就出来撵，再不拍墙，再不打开换气扇通风恐吓。以示警告。应该说我的驱逐是有效的，在我的驱逐中它俩会夺路而逃。可是，只要我停下，它俩就一侧身比翼齐飞地堂皇进洞，继续啄得咚咚响筑巢。我生气。怎么这么不要脸。找来竹竿绑上红色塑料袋伸挡在那个洞门口，想吓唬它俩。可，西联的鸟儿，压根儿就不怕这个，在塑料袋飞舞中依然进出洞门自由。

我是没招了。那个洞在二楼外墙壁高处，我爬不上去。用塑料袋吓不走，还能怎么办？只能由它俩。那个洞现在依然是它们的爱巢。在今年收油菜的时候，我妈由衷感慨，这里的鸟真的是不怕人，你走到身边它才会起飞，你一转身它啄食什么还是啄食什么，岿然不动很是老油条。

（三）缺乏纪律的虫虫们

乡居可好？真好。远离人群，坐拥高天流云、绿树花海，蔬菜自由、切花自由、卧躺自由。在城市生活久了，再去赁屋乡间，你会彻底沦陷其中，一万个对比，九千个好。余下不好的，自是有虫虫们那一类。呵呵，乡村是你的，是我的，更是它们的。

一年中，严冬那两个月它们会委委屈屈蛰居一阵儿。余下十个月，广阔天地里四处都有它们的身影。它们在地里、在天空、在秸秆上、在花朵间，也会在你不经意斜靠的墙壁上、不小心挪动的砖石下。乡居前我是有心理建设的，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乡居一年，我见过的虫子至少是有百种以上。夏天的傍晚，如果你打开电灯，插上电蚊香片，拉开窗帘，然后沏杯茶躺在摇椅上，不时，大型歌舞晚会就能上演。各色或修长轻盈或体型圆润的虫儿们就会从纱窗的缝隙中不约而来，在灯下曼妙舞蹈。彼时我若心情尚可，还会打开音响扭低音量放上一些轻音乐为它们伴奏。若问舞蹈细节，我就不在此赘言了，你去看看《只此青绿》。

我并不是都欣赏它们。如果苍蝇也算飞虫一类，我开始烦它了。小满刚过，气温升高，四下里苍蝇频繁拜访我。忽而左，忽而右，忽而前，忽而后，它嘛嘛的，盯了大腿，又盯胳膊。

驱逐苍蝇我并不是很有经验。我开始以为是我的纱窗挡住了它们回家的路了。于是，把上下所有窗户的纱窗都打开了，阿们，乖，回家，都各自回家去吧。那天我妈来看到飞舞的苍蝇和所有打开的纱窗很惊讶问我为什么，我说了。我妈对我大骂，苍蝇都是你家养的啊，你叫它从窗户出去它就出去啊？可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隔天我爸扛了两个苍蝇拍来，我欣然接受。左右开弓几日可还是难抵群雄。正苦恼间，今天淘宝闲逛突然灵光乍现，输入“苍蝇”一突拉出来许多灭蝇神器。买！灭蝇纸、灭蝇灯、灭蝇盒林林总总一共买了5个。哈，各位蝇君子，物流还有几天到，聪明的你赶紧赶紧地走。恕不远送。

（2022年5月29日午间记于乡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