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志英：花落淡然亦忭然

辽宁老叶

花落淡然亦忭然

——品读孙琳《落花没有忧伤》之感想    

        

日前，我在葫芦岛诗歌学会微群“徜徉”时，不经意间读到了我素怀敬意的文坛名士孙琳女史，刚刚创作完成的自由体新诗《落花没有忧伤》。实在说，在孙琳女史新近推出的诸多新诗中，这是使我内心为之“怦然”，情感和思想受到较大触动的一首。因此，我要借“花”发挥，谈谈我粗浅的感想。 

       

著名作家林清玄先生在《心田上的百合花开》中写道：“百合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这是林清玄先生为百合花所作的“心灵独白”。作为百合花的代言人，林清玄先生表达了百合花的心声。百合花心中所想如此，那么其他花呢？虽然百花形态、秉性有别，但经过一定时间的营养汲取、能量积聚，都适时绽放，展现芬芳，以此显示美丽，完成使命，证明存在。大自然的五彩缤纷、五光十色、万紫千红，人类的身心健康、精神愉悦和情感表达，都有鲜花的付出。可以说，鲜花，是无私奉献精神的代表。用一句美国科学家的话说，花卉能够激发人类积极的情感和其他深层次的心理变化。这是花卉独有的特质和功能，这种“人无我有”，凸显了花卉的超凡脱俗，异于庸常。 

        

一位名人如是说，花有生命，也有感情，有与人类共同的气质和精神。我理解，这也就是说，尽管花和人类所处环境不同，生命形态各异，但精神品质具有同一性或高度的相似性。例如，牡丹的雍容富贵，菊花的淡泊悠然，桂花的美丽祥和，荷花的清净高洁，梅花的傲骨凌风，蒲公英的“卑”而不贱……，都能在人类朋友中，找到对应的类型。从此意义上说，花和人，也是“天人合一”的。花是大自然的精灵，也是精华存在，花以自己诸多的优良品质，为人类树立了范式。人类应该从花身上学习的东西固然很多，但我觉得，最该学的，乃是“慎独”精神！对于花来说，就是不管有没有人理睬管理，无论是否有人观看欣赏，哪怕是在远离尘嚣的深山老林，原野荒丘，都尽职尽责，尽己所能，像春蚕吐丝一样，默默地绽露芳华，把最好最美的东西贡献出来，为营造局部气候甘心舍己，不求赞美。慎独，本是儒家的道德修养方法，指在闲居独处、无人监督时谨慎不苟，坚守本心，自觉遵守各种道德准则而不逾矩。花能自觉“慎独”，人更应该向花学习，把“慎独”的“功课”切实做好，这在当下，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花开再盛，终有谢时。即所谓“辉煌过后是暗淡”。可我说，面对已经或即将的飘落，仍可回溯生命曾经的灿烂。这灿烂，尽管最终难逃枯萎调谢的厄运，但是，即便是一瞬的绽放，那也是最美丽的闪现！其生命殒落后，虽然终归回返自然，却永存于爱美惜美的心间！当然，落花的飘落，也许有不舍，有留恋，毕竟花的妖娆和芬芳，曾让人心向美，曾把世界装点，但是，花在飘落的过程中，应该没有眼泪和伤感，因为生命因绽放而美丽，还因为生命诞于自然也归于自然，这是世间万物都逃不过的自然法则。而且回归自然之后，会报答自然的恩情，滋养回馈许多生命，让这些生命汲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呈现最斑斓的色彩，最亮丽的容颜！只要世界美丽，“花”死何憾！不但不悲不憾，还应该含笑归“泉”。这，就是落花的情怀和境界；这，就是诗人心灵的自白和＂宣言＂！       

        

无须讳言，古往今来，许多文人骚客，对落花表达了不同程度的怜惜叹惋。“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黄土掩风流”。这便是对落花的一种典型的悲情表达。《黛玉葬花》乃大家熟知的文学名著《红楼梦》的经典片段。花落之后，将其归葬于土，一是表明林黛玉怜花惜花，对花有着深深的恻隐之心；二是黛玉以为，将落花埋在土里可避免不良环境的污染，保持洁净之身，所以此举又表现了她脆弱的思想感情和独特的审美。当然，《黛玉葬花》同时也流露出了很浓重的消极颓伤的情绪 。它曾对缺乏分析思考能力的读者起过不良的影响。从艺术的角度讲，“这种情绪虽然在艺术上完全符合林黛玉这个人物所处的环境地位所形成的思想性格，但毕竟因作者在某种程度上有意识借所倾心的人物之口来抒发自己的身世之感，而显露了他本身思想的弱点。” 林黛玉的葬花，曹雪芹的“悲花”，乃艺术所致，身世使然，对此，我们给予充分理解，并不指责苛求。

常志英近照

落花没有忧伤

作者：孙琳

倾听时光划过

花儿落地成泥

涉水而来的千里相逢

让别离无语凝噎

初见你时，心跳加快

姹紫嫣红的妖娆

燃烧了我的思念

夏风起时，你纷纷落下

我的微笑，凝固

潇洒的刹那，风干了往事

我的不舍，你的决绝

如何写尽相思

孙琳，字艺方，国家二级作家。著作有长篇小说《大影匠》《慈母》《双枪》，散文集《蓝雪》，长篇纪实文学《刘强东·我的青春不迷茫》，人物传记文学《他若离去后会无期·梁思成传》《徐志摩一首未完的诗》《从侍卫到权相·千面和珅》《林徽因传》《宋蔼龄全传》《孙琳文集·芳草无涯》和诗集《花开不寂寞》等十二部。创作、出版、发表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报告文学六百多万字。散见《大家》《诗刊》《延河》《鸭绿江》《芒种》《西部散文选刊》等文学杂志，作品被选入《青春读物》等多部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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