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81:学员的日常(下)

渝夫文苑

  <br><br>  【写在前面】<br><br>  在北大营,众多同学当中,印象最深的,自然是我所在的学员四队二区队九班。<br>  我们九班的成员来自五个省份:湖北的王昆、彭国华、史光海,湖南的陈兴文、龙卫平,江苏的黄玉、梁军,河南的简洪友、王文峰,加上我这个重庆人,不多不少,刚好十个。后来并班,吉林的宣军印和江苏的顾金梁加入我们班,九班相应改称八班。<br>  不过,我们九班最初的十名战友,一直坚称自己是“九班的”……<br><br><br><br>  (二七三)纯属误会<br><br>  得体的夏常服只穿了上午的前两节课,不管同志们愿不愿意,队长一道令下,“脱下,换迷彩服”,说是军区的吴副司令员近日来大队检查工作,因而全员出动,卫生大清扫。<br>  我班的任务是清理主副食仓库。活儿不多,我们干得也挺利索,原以为晚饭后可上自习,却又被勒令打扫教室。一阵忙乎之后,我和王文峰在三楼敞开的窗前吹风,忽见梁军满脸忧虑地在楼下招手,要班长把全班人带回去。<br>  我以为是连日来情绪反常的那位同班同学出事了,王文峰和我同感,匆忙告诉王昆后就朝楼下冲去。可最终却是因为主副食仓库里少了6个鸡蛋,司务长兴师问罪……(1998年4月14日写于沈阳北大营)<br><br><br>  (二七四)队长的婚恋观<br><br>  因为明天大队组织各队拆房子,晚上队长自然要进行安全动员。<br>  队长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聊了聊安全事项,便把话题转到个人婚恋上。对我们这群毛头小伙来说,这可是最关心也最感兴趣的话题。<br>  队长的基本观点是:不应着急,悠着点来。他讲道:“我当年眼看和自己同龄的一个个结婚了,有的都当爸爸了,那个着急劲儿,真急呀,于是闭上双眼,随便划弄一个,可婚也结了,孩子也不小了,可说实话,挺后悔的。你们不要和咱们院里的姑娘们瞎扯,咱们是军官,她们的档次不够。如果谁有这方面的烦恼,欢迎大家跟我谈谈。如果认为女方真的不适合自己,就一个字,黄。允许人家甩我们,我们就不能甩别人?没那回事!对那些品行败坏却又难缠的,更要坚决的黄掉。我们军人只领新品,不用堪用品!”我们顿时哄堂大笑。<br>  得承认,队长的讲话很是风趣,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空洞的说教和官腔。这种讲话风格,既让听众呼得过瘾,还能明白一些道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1998年4月15日写于沈阳北大营)<br><br><br>  (二七五)祝福<br><br>  芬来了两次电话,我都没接上。一次我玩篮球去了,一次有对领导在场,坐岗的战友不敢找我接电话。没能听到分别将近三个月的女友的声音,真是遗憾。想打电话给她吧,却无电话可拨。<br>  这段时间,芬来信很少,除了3月份写一封来信和寄来一部红色的收录机,再无其它音讯。自私点讲,我有些埋怨芬的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我每周都写信给你,你凭什么无声无息地对我?可仔细想想,我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人家?她每天工作12个小时,累得不行,为什么我就不能多点理解和心疼呢?<br>  爱是自私的,我更自私,芬为我付出太多,我却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有时候,我不得不怀疑我对爱的真诚与执着。不管怎么说,芬并没有忘记我,我应该深刻反思自己,并真诚地祝愿我的爱人平安快乐。(1998年4月16日写于沈阳北大营)<br><br><br>  (二七六)平淡是真<br><br>  我相信永恒,如信念,如友情,如至死不渝的生死恋情。坚定的信仰给人以力量,给人以明朗的心境和快乐的心情。<br>  我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与芬相恋四载,维系感情的纽带只有书信,还有为数不多的电话,而真正相聚的时间总共不到两个月。当然我得承认,在军人这个特殊群体中,与我同龄的战友相比,我是幸运的,因为很多战友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和女友在一起。<br>  我得承认,我的爱情故事平淡如水。除了芬的理解和宽容,我不曾为爱付出多少,甚至还没送过心上人一朵花。而女人往往看中这一切,但愿自己今后有机会去酿造浪漫。(1998年4月25日写于沈阳北大营)<br><br><br>  (二七七)心依旧<br><br>  聊到爱情,那些尚无女友的战友称我是“过来人”;每每谈到我和芬的关系,他们总是爱以“老夫老妻”相称,弄得我哭笑不得。<br>  仔细想想,何苦埋怨战友的口无遮拦?爱情走到肌肤相亲这一步,的确已有一只脚踏进婚姻的门槛。当然,平心而论,我并不后悔与芬的爱情,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br>  其实不止一个人提醒我妥善处理与芬的关系。他们的意思我懂,可我不能做当代的陈世美。更何况,我已完全陷入芬的世界里,不能也不愿挣脱出来。关于这些,我不能对芬提及,那样会使她伤心;尽管并非我意,但我依然觉得这会亵渎我们真诚而浓烈的感情。但愿这不是欺骗。<br>  我不想说什么良心和责任心,我只想让自己明白,要坚守自己的感情阵地,珍惜已经拥有和正在拥有的痴诚。<br>  心依旧,爱悠悠。(1998年4月26日写于沈阳北大营)<br><br><br>  (二七八)丁香花又开<br><br>  当1998年的车轮就要碾过又一个4月的时候,在沈阳,在东北最为悠久的历史文化古城,丁香花开了,一种平淡而不张扬的生命气息在初夏的空气中弥漫开来。<br>  曾听说丁香花是冰城哈尔滨的市花,曾看见每年的这个季节,紫色或是白色的丁香花开满冰城的每一个角落。<br>  丁香花是朴实的,吉祥的花朵,淡淡的芬芳,但他们又最懂得团结协作的真谛。在丁香花生根的地方,你几乎不能看见单株盛开的丁香,他们总是以树丛的方式出现;而那些细小花朵也极其和谐地团聚在一起,用微小而紧密的花瓣共同营造出花团锦簇的意境。那原本微不足道的花香,也因为众花的集合而浓郁起来。正是因为如此,每到丁香花开的时节,空气中总会弥漫令人心醉的馨香。<br>  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是丁香花开的季节里,一群女孩寻找五瓣的丁香。而我们知道丁香花多为四瓣,也正因为如此,喜欢浪漫的女孩们便把找到五瓣丁香作为一时或一生幸运的吉兆。当然,她们可能纯粹为了消遣。<br>  我曾和战友开玩笑,能找到三瓣或是两瓣的丁香,是不是更加幸运呢?(1998年4月27日写于沈阳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