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初夏,一届复始万象更新的单位大家都在热情高涨地安排和进行着各种工作,似乎比从前更忙。作为一枚行将到站且并不是那么主动热爱工作的老同志我仿佛也身不由己地变身成了一个热爱工作的人。因为四月有一项常委会的工作计划需完成,所以自三月开始委里几个人都在分管领导的带领下忙碌着,以致于每年三月我和洪都要外出的生日之旅也被迫放弃,很是遗憾!</p><p> 转眼五月,先生有事请假去丽江找他的小弟,问我可否休假与他同行,作为一名生活热情高于工热情的人,平日里我和刚哥但凡有得半点儿空闲都会背上行囊去田野高山行摄,会经常去不同的地方晨起夜跑追日出或晚霞。何况在这风和日丽的五月因疫情垄罩各景区人烟稀少,能出去走走应是极为难得的好机会吧!趟若可以之前我会首选择去伊犁的杏花沟和林芝的桃花沟,那可是我多年的梦想,只可惜新疆西藏和四川的三州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极不友好地谢客劝返,所以三四月我只能在抖音和小红书上神游祖国的大好河山,在羡慕和遗憾中看杏花桃花凋零。再加上单位这些年的惯例一般都会在每年的八月里集中安排休假,那时候我可利用并不很长的公休陪伴外孙女墨上山避暑,故尔思前想后还是忍痛拒绝了刚哥的邀请。这多多少少会让他失望吧!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帮他收拾收拾行李。</p><p> 然而幸福有时候真会从天而降,6号那天下午我带委里的同事去给分管领导汇报工作的间隙,领导在关心我们工作之后突然问到了我们的休假安排,我试着问他近期工作相对轻松一点可不可以休假外出时居然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自己当时的那个激动呀!虽然稳重的俺脸上不会有太多显露但内心的意外和惊喜已是万分的澎拜。短时间内我便办好请假的手续和工作安排,真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本想邀洪同行弥补一下三月的遗憾,但她因女儿刚生完二妹虽很想同行但也只能无奈放弃。</p> <p> (一)醉美五月的泸沽湖环游</p><p> 泸沽湖,一个位于西南边陲,跨越云南四川两省的内陆高山湖泊,环湖五十公里,住着特有的纳西族的一个分支——摩梭人,他们有着独特的走婚风俗和猪槽船,有蓝色白云下如油画般的草海。我之前曾来过两次。只是每次都比较匆忙,只在有限的时间里看到了大致相同的一些风景:草海、情人桥、里格半岛和湖面的水性杨花……当然时间不同、季节不同、同行的人也不同,感觉也肯定是各不相同的。比如第一次去有幸地拜见了岛上最后的王妃,去听她的传奇人生介绍看她喝茶并与她合影,再次去王妃就已成了往事和故事;比如疫情之下风景依旧,草海的草黄绿相间似乎更加好看了,但曾经人头攒动的情人桥上已安静到只偶有行人走过,现代的游船和有代表性的猪槽船整齐地排列在湖水里码头边,充当着拍摄的最佳前景;曾经一房难求、价格惊人的环湖观景客栈现在大多是门可落雀,尽管云南境内的所有村庄客栈都在环湖治理中后退八十米改变了模样,但大洛水摩梭阿妈家诺大的三层全木质结构客栈里居然只有我和先生两个客人且房价仅80元一天。那些装修风格各异的客栈和开满鲜花的古院落里空空荡荡,有生气无人气……除了大门紧锁人去楼空的院子,那些依旧开门几乎迎不到几个客人的酒吧客栈的老板们很多都是在靠勇气苦苦支撑着的吧!</p><p> 这一切都是反复无常的疫情惹的祸,我们此行亦未能逃过这一劫!</p><p> 刚到泸沽湖的第二天网上就公布了邻水县出现疫情的消息。女儿第一时间打电话问我有没有问题,还回得去吗?我轻松地回答她,没啥,怎么会回不去呢?之前从上海回广安有五个确诊的阳性病人都没有什么事,这次就一个人而已。的确这疫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也总是毫无征兆的发生,想要正常生活的人们无力改变和选择只能做好个人防护措施勇敢地去面对。因此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依旧按照计划享受着不赶时间的深度慢游,在人少景美的环湖公路上开着车来来往往转了两周半,用眼睛和镜头去寻找情人滩、女神湾、里格半岛、草海、情人桥的每一处美景。去女神湾,我们刚好避开了防火红色预警天气得以进山等到了那里的落日余晖,也认识了有缘的游人青苔。在返程中幸运地错过了雷电和巨大的冰雹袭击;在大洛水等日出,太阳在冲出山坳前的最后一刻天空乌云散尽送给了我们一个朝霞满天;在本不属看花的五月竟在码头上看到了浪花推至眼前的一大片水性杨花;离开泸沽湖去丽江的路上遇到了半山上被薄雾笼罩仙气飘飘的村庄,一切都似乎恰到好处。</p><p> 五月的泸沽湖仍有些凉爽,特别是早晚,怕冷的我还需穿上秋裤和羽绒服。但一到中午气温就瞬间入夏,太阳会把皮肤晒得生疼,短短的两三天时间已感觉皮肤的颜色加深了两个度! </p><p> 当然一帆风顺的日子里也有很狼狈的事情发生,在里格半岛平白无辜地在平地上摔了一大跤,右手去救相机受伤,大鱼际擦紫乌了一大片,左手臂撕破一块三寸长的皮,右膝盖头隔着牛仔裤跌出了一个流血的口子。先生又心疼又气恼地怪我走路不小心,我委屈地觉的自己是看了路的,事后总结发现应该是海拔有点高(2609米),大脑缺点儿氧。</p> <p> (二)回不去的传说里有现实的我们</p><p> 10号我们一路因拍摄走走停停终于在下午六点多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丽江。对于已来过这里N次的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也没有十分期待想要去的地方。倒是家乡一天比一天严格的管控措施让我隐隐担忧:再这样下去能回去吗?晚餐后赶紧去当地的人民医院做了核酸检测,遵守疫情防控规则既无奈也有责,何况没有这个东东我们将寸步难行!11号早上醒来第一时间第一件事情是看检测结果:阴。这也许是作为来自有疫区的人们出门的底气。因为一路舟车劳顿,这一天上午和下午分别就近去大研古城和雪山脚下给弟弟店里的美丽和他广州的两个美女朋友拍照。12号原计划是去牦牛坪拍摄,可那日天公也不作美,一夜小雨,加之因受疫情影响,索道不能承受每天只有几十百把人上下大部分时间空转的高额费用停运了,当地工作人员说,疫情前一天一般都会有一万左右的游客,而今年的五一节最多的一天也只有四五千人,故我们无缘上山选择了去山下的蓝月谷。在换乘点等了好久才坐上车,但一辆中型客车里除了驾驶员就我和先生两个人,工作人员很无奈地介绍说几乎每一趟车上都只有两三个人,快撑不下去了哦!当然我们此行也是很幸运的,除体会到了雨雾中蓝月谷的另一番韵味,水中倒映的山水树木、披满苔藓的树枝、飞流直下的瀑布、雨中品纯正的手磨咖啡……更为有幸的是我们若晚半个小时进山,就会被拒之门外了,因为九点多随着邻水被宣布为中风险区我们的行程码也不幸地戴上了小星星,这里所有的景点可都是禁止戴星人员进入的。正如此蓝月谷成了我们在丽江的第二个景点也是最后一个景点,之后关于束河古镇、关于怒江纹面女、关于西昌蓝花楹……所有的计划都泡进了疫情这锅汤里,剩下的只有困惑和等待……</p><p> 记得13号清晨自己从无梦的夜和无闹铃呼叫的自然状态下醒来,定了半天神才想起我和先生并非睡在自己的家里而是躺在小弟丽江家的床上。因为连续几天两三位数的日增病例,家乡进入了全域静态管理模式,各地对疫情高发的广安人员及车辆已开始严防死守,我们去不了别处也回不了家,一不留神就被疫情暂困在了丽江。网上那句“好好的出来,回不去啦!”怎么就成了调侃自己的话了呢!</p><p> 或许是因为有些许焦虑所致,那几天晚上都很晚才入睡,并总是在一些时间段开始做梦,有一天仿佛在看电影一样,看到黑黢黢的夜里自己和先生一直在被人追赶,看不见路,东躲西藏……梦中我们变身高仓健和中野良子,演了一晩上的《追捕》……还记得按照当地疫情防控要求去人民医院做第七天核酸检测的那天傍晚,当我们的车快到人民医院的路口处,突然看见一个穿制服的协警向我们车的方向招手,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边担心一边给先生和弟弟说:遭了,是不是这川x的车被重点管控要求接受检查了?不会被扣下来吧?他们俩一起大笑起来,说别人是叫我们开快点离开,不要堵在路上。我苦笑着给他们说:我朗个总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呢!</p><p> 被困在丽江的日子里,每天身处明媚的阳光里心情却没有本该有的那份愉悦,因为归期未定或者说无法定,那时的我们已经不属于游客,准确来说是属于受疫情影响无法正常归家的游子。说实话虽然并不是很想面对疫情,但我真心很想回家。只是各地应激反应的本能严防严查甚至拒绝川x的车辆人员进入和通行,开车回家已经很难,弄不好上了高速就可能在一千两百多公里的路上进退两难地晃荡。也想过自己先飞回重庆转道回家,但带星的广安人寸步难行,落地江北机场后因交通管制和停运也只能望家兴叹。那些日子里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家乡的疫情新闻和朋友圈里关于疫情的每一条公告信息、每一张图片和留言,每天入睡前都会在心间默默祈祷明天病例能少一点或者没有新增。基于带星广安人的自律和不自信,虽然已严格遵守当地的疫情防控政策按时完成核酸检测保住双码的绿色,但白天我们也依然不愿和不敢去任何有关卡的地方接受检查。只能在家里、小弟的门市或无人的检查双码的玉龙雪山脚下的文海、拉市海、玉湖村闲逛,等待消星。我也知道千里之外的家乡大家都很忙、很累、很苦,但回不去的我们鞭长莫及、有心无力!唯有祈祷家乡的家人朋友同事们平安健康早日离开抗疫的工地和战场、祈求国人早日回归从前的日常……</p> <p> (三)辗转·回家</p><p> 终于等到消星的日子。不知为何先生的行程码21号小星星就消失不见了,而我刷了一天的屏一直等到22号早上2点过才得到无星的行程码。刚哥开玩笑说这是因为他开车坐前面所以会先消一天。终于有资格坐飞机啦,准备马上做核酸订机票走你!那一天我忙到凌晨三点。</p><p> 在受困的日子里特别感谢弟弟丽江的朋友老方、方太、老曹、三哥、三嫂、小文哥、小曼、黄居、凯麟、美丽等等的热情款待。舍不得的丽江、忘不了的雪山……下次再见!</p><p> 23日深夜我独自夜飞重庆后辗转回家。过中艰难困苦复杂的心情和过程不再细说,谨此谢过所有给予我同情理解和帮助的同事及朋友!</p><p> 疫情无常,世事难料,唯愿世界温柔待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