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

谢悟钊

<p class="ql-block">人的这一辈子</p><p class="ql-block">一端是生</p><p class="ql-block">另一端是死</p><p class="ql-block">中年时的能量</p><p class="ql-block">横在生与死之间</p><p class="ql-block">化成人生的最高峰</p><p class="ql-block">上升时</p><p class="ql-block">满眼见的自然只有生</p><p class="ql-block">一过峰顶</p><p class="ql-block">死,似乎就进入了视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懂事起,所有人都知道这世上有生有死,但刚懂事那会,好象这生与死,都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所以,当大人哄小孩,说他们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几乎能把绝大部分孩子哄住。</p><p class="ql-block">记得母亲偶然提到我小时候的一件糗事,说在我三岁那年,大年初一,一家人正快快乐乐地吃鱼吃肉,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突然一语坏气氛,问:爹爹死了以后,是不是也要摆到正屋(大院里的公厅)里去?</p><p class="ql-block">等到大一点以后,人才会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死的那一天,知道是知道,但这“死”字,似乎仍然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仿佛那是几辈子以后才会发生的事。</p><p class="ql-block">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从少年看童年,从青年看少年,哪一个不象是站在下一辈子看上一辈子?</p><p class="ql-block">甚至也不用分那么清楚,有时候几个月就是很久以前。记得在南宁时,隔壁一户人家有个小孩,经常逗他玩,后来因小孩子上学,搬家了,寒假时见到他们,这小孩盯着我看了一会说:我小时候认识你。逗得大家哈哈大笑。</p><p class="ql-block">在成长的过程中,上学、升学,嗓音初变,胡须初长,春情始动,哪一桩不象是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从上一世来到了下一世?</p><p class="ql-block">从童年到青年,不断的告别过去,走向新生,迎接自己的是更强壮的身体,更丰富的知识,更成熟的思想,更美丽的自己,是蝶变的惊喜。</p><p class="ql-block">就算有挫折,大都也挡不住那蓬勃旺盛的生命力,阵痛之后,往往是坚韧与成熟。这一次的失败,可能就是下一次的成功。此一刻的“死”,就是下一刻的“生”。</p><p class="ql-block">人过中年之后,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人的身体每况愈下,智力也似乎日日衰退。年青时不知有死,大都只是源于身体蓬勃的生命力。人的一生,一端是生,另一端是死,而中年生命的能量,是横在生与死之间的最高峰,山的一边是生,另一边是死,在上升阶段,看到的自然是只会有生,一旦过了山顶,死似乎就时时可见了。</p><p class="ql-block">如果在生命蓬勃之时,人的精神没有得到足够的升华,一到这个时候,未免顿生恐惧。极个别人因无法正面这种恐惧,甚至会选择极端的手段,过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而更多的人则是一边恐惧一边又故作镇定。</p><p class="ql-block">真正的智者,应该早已完成生命真正的蜕变,已从肉体的强健转为精神的超越与自由。明代方叔邵晚年重病时,不是让家人去延请医生,而是整理好衣冠,端坐在早已备好的棺木之中,就着棺壁操笔写道:“千百年之乡而不去,争此瞬息而奚为?无干戈剑戟之乡而不去,恋此枳棘而奚为?清风明月如常在,翠壁丹崖我尚归。笔砚携从棺里去,山前无事好吟诗。”写罢掷笔,在棺内倒头便睡。</p><p class="ql-block">若庄子,更是视生死如一,妻子死后可鼓盆而歌,欣物我之两忘,夜有化蝶之梦。</p><p class="ql-block">这虽然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心境界,做为普遍人,至少可做到不怕死。但不怕死不是自己去找死,不是每天去做那些有损健就康的事,吃那些有毒的东西。不怕死,只不过是不让“死”拖累了“生”,换句话说,不怕死就是为了活得更好,更洒脱,更有质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