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小明

今天已经是躺床上休息的第三天，整个人依旧昏昏沉沉。事情要从25号下午接家里大公主放学回家路上说起。
跟往常一样，五点半接到延时服务结束的姐姐，在校门口买了份五块钱的糍粑，开开心心地说要回家和妹妹一起分享。当开出那条因为姐姐上学而走了两年的隧道，在拐个弯再开五分钟就能到家的地方。迎面而来一辆逆行的面包车，司机在看手机，任凭我踩死刹车喇叭按破，依旧不减速直接撞上了我。当气囊“彭”一声弹出来时候，我眼前一黑，等再恢复知觉时已经连人带车在三米开外。耳边嗡嗡声的同时还传来姐姐撕心裂肺的哭声。顾不上其他，赶紧下车把姐姐带出车外，万幸除了膝盖一点小擦伤没有其他事。
当确认好姐姐没有受其他伤时，再转头看了一眼被姐妹俩亲切称呼为小白的车。买来至今从未出过大事故的小白前脸尽毁。引擎盖，挡风玻璃一塌糊涂，车内弥漫着气囊弹出后的呛人烟雾。这下家里的小白算是重伤了。
肇事司机是个民工装扮的中年男人，因为工作的缘故我也经常会接触到这类型的人，也知道现在的环境下他们大多都是拖家带口且没有什么积蓄。看着他惶恐的表情，心平气和地和他处理好了出险程序。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经常网上看到的段子购车APP看新车。毕竟大家都不容易，有保险没必要为难人家？当回到家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可能是当时肾上腺素的作用，感觉自己没啥事，回家一放松下来，头晕腿软想吐。心想，坏了，会不会是气囊崩到了，轻微脑震荡了。打个电话先和肇事司机通个气，晚上休息一晚，隔天还这样就上医院检查。
第二天起床时候头疼欲裂，这下不上医院不行了。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确认什么大问题，就是受到冲击后遗症，会有大概一周时间头疼头晕耳鸣。卧床休息几天，没有缓解再上医院进行更细致检查。回到家又跟对方司机通了个电话，大意是我没什么事，他也不用太担心。后续要处理的也就是修车问题，不过有保险公司处理，基本上只要在家休息等他们消息就行。
当我老婆看过行车记录仪视频，问我为什么不避让拐一旁的绿化带上去。我想了一下，是啊，开了这么多年的车，也是老司机一个了，为什么不躲开。后来我认真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姐姐坐在后面吧。当时的情况，如果我选择打方向盘避让，可能他就会撞到我车身后方，薄薄的只有一个车门保护，不敢想象会成什么样子，可能会翻车，可能我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姐姐肯定要受伤。所以我选择用最坚固的车头来迎接这次碰撞，代价就是我得受几天冲击后遗症，双脚踩地就像小时候第一次上渔船那种感觉。不过当姐姐后来哭着说刚买的糍粑，一口没吃全没了时候，我突然觉得这点小事无关紧要，只要姐姐还能陪妹妹一起玩耍，姐妹俩还能开开心心抢零食玩具，其实什么都是小事。躺着的这几天，姐姐放学回来看到妹妹在缠着我，也会很懂事过来抱住妹妹说：“爸爸身体哎哟了，姐姐跟你一起玩。”突然觉得这整天让我暴跳如雷的小姑娘也长大懂事了。
脑袋依然昏沉，随笔记录一下多年老司机第一次碰到这么严重交通事故。庆幸无人受伤，只是可怜了心爱的小白，当年和老婆俩人刚毕业两年还是几千块钱工资时候咬牙买下，这么多年精心呵护，这下重伤得一个月后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