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端午节的记忆</p><p class="ql-block"> 文 - 和平</p><p class="ql-block">一、朦胧意识</p><p class="ql-block"> 青青苇叶，</p><p class="ql-block"> 念念故人。</p><p class="ql-block"> 香甜粽子，</p><p class="ql-block"> 歌以铭心。</p><p class="ql-block">端午节最初的感知己是上小学二年级了。</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二年国家经历建国后的空前经济危机，大量城市人口压缩回农村，简称"六二压"。</p><p class="ql-block">那个时侯少年不知愁滋味，从太原回到山西长治壶口公社大天桥村生产二队，一种全新的感觉，全新的天地。</p> <p class="ql-block">我是跟到太原看我们的二姑，乘同村铁生子叔叔开的大卡车先行回去的，二姑那时年轻漂亮，才结婚不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挑身材乌黑的大辫子扎在身后，看上去很精神。</p><p class="ql-block">一路上车开的很快，我不停的探起身子向两边张望，一切都很好奇，不停的向二姑问这问那的。</p><p class="ql-block">二姑是担心我的安全，见我站起来就按下，我是不听话一会就又站起来了，闹的二姑没有一点脾气，经过长途奔波我们到长治了。</p> <p class="ql-block">二姑是嫁到了离家不远的壶口村，一个王姓大家族，同公婆大伯子、小叔子、小姑子住南北街西面的一所院子。</p><p class="ql-block">二姑一家住西北角上的一间的小房子，一看就是新房，墙上挂着二姑结婚之喜的大幅条屏，二姑父不在家，已经去大同工作了。</p><p class="ql-block">小住了几日，可能是惊奇和长途的原因，我竞然尿床了，懂的害羞用身体暖着，还是有些印痕，不好意思说，二姑也不说，想来她应该知道的。</p> <p class="ql-block">一天傍晚，爷爷带着四姑和小叔路过，我才知道老家还有五里多地，他们先走了。</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吃罢早饭，我跟着二姑上路了，农村的小路弯弯曲曲，两边的庄稼玉米一片连着一片，绿油油的，一只黑巴牛飞来，捉住它插在后背处小篾条，嗡嗡的翅膀扇着风……</p> <p class="ql-block">终于到了老家，街门楼下两扇斑驳的木门厰开着，一个L字型花墙上盛开各种指甲花，座北朝南两孔山西特有的窑洞，一孔叫西窑，一孔叫东窑，窗户木门方格有序，上方还有石像人手托护板，中间两个洞，燕子飞进飞出也不怕人。</p><p class="ql-block">门前左边一株桃树，右边也是一株桃树。花墙处一株杏树。高大的青石墙与邻家隔开，两米远一棵大榆树。</p><p class="ql-block">想想看春光初照小院，春色焉能关得住！</p><p class="ql-block">听奶奶说是解放后土改分得，这家的主人也住在村里不太远。</p> <p class="ql-block">二、充满新奇</p><p class="ql-block">在我的眼里，经历的除了新鲜就是新奇！然而没有多久就感触到生活的艰辛。</p> <p class="ql-block">山西的村子里大都有庙，庙院有戏台、后楼、西房、生产队办公室、磨面房、供销社，还有正房始终没见开过，大概是生产大队的库房吧。</p> <p class="ql-block">庙院的后楼和东厢房被一堵墙隔开是村小学，后楼分左右两排桌凳，左边为二年级，右边为四年级。</p><p class="ql-block">先生姓贾名本湘四十岁左右，一个教室两个班级，同时上课这边默写那边朗读，西房两间是三年级李老师代课，都是男老师，农村小学天稍稍发亮，这里就会发出特有的地方童音，高高低低鸭喔鹅衣乌鱼。</p> <p class="ql-block">儿时记忆黄蒸米 香甜可口美中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被分到二年级的第一个端午节到了，这一天贾老师很开心，讲了什么是端午节。为什么要过端午节？南方人吃粽子我们这里吃蒸米，一种黍子（大黄米）和红枣掺和蒸熟粘甜可口，不要忘记古时候有个人叫屈原……</p> <p class="ql-block">平生第一次知道了端午节，贾老师吃住都在这里，外面搭个厨房，晨读后学生都回家吃早饭。</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晨读后我刚迈腿要走，正做饭的贾老师对我说:“和平把里间菜刀拿过来”，我是一溜小跑从案板上拎起菜刀就顺手递给老师。</p><p class="ql-block">“刀上的葱花蒜呢”？啊！还有葱花蒜，我回头看葱花蒜都洒在了地下。老师略有不悦，不再说什么，心想这个男孩子是不是缺心眼？</p><p class="ql-block">让我一生看见菜刀，就想起葱花蒜。</p> <p class="ql-block">课间做操换换脑 条件简陋人气高</p> <p class="ql-block">三、蒸米诱惑</p><p class="ql-block">端午节就这样年年岁岁依约而至，那粘甜可口松软适中的老家蒸米，记忆中从未吃饱过，农村中重在"过"，而非在吃，条件所限大都老人与孩子稍稍优先吃些，成年人浅尝辄止，大都象征性的把节给"过"了。</p><p class="ql-block">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这一天一定要给先生带一碗蒸米到学校，桌上摆满了大同小异的美食，有时侯也会奖励学习好的同学，一种无比的荣耀胜过任何奖牌！</p><p class="ql-block">至于吃到用苇叶竹叶包的有模有形的棕子，己是时光流转二十多年且结婚以后的事儿。</p> <p class="ql-block">一九八一年的端午节，姗姗来迟河南向东军工企业的普通新婚家庭，新娘在两天前就浸泡搪瓷盆糯米了，又去李楼小河边偷偷掰了些苇叶，包时蒸煮一下增强韧性。</p><p class="ql-block">一切准备停当后正式操作，两片青翠生香的叶子不经意间四角成型，一角长三角短，放在大大的铝合金蒸锅里，仿佛个个都赋于生命亭亭玉立。“荷叶罗裙裁一色，清波丽影入瑶池”。</p><p class="ql-block">晚上蜂窝煤先把水烧开再关炉门，留一道缝半夜再加一块煤直等天亮。</p> <p class="ql-block">清晨，阳光和煦，鸟鸣声声，揭开锅盖的一刹那，好似撩动新娘的盖头，贪婪欲滴的悸动不等放凉，就迫不及待了。</p><p class="ql-block">这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漂亮最甜软最适中最枣多的粽子，重要的一点是每每端午节我都能吃上这种美食，可饱里撑。小时候老师讲的屈原可不能忘呀！</p> <p class="ql-block">怎么也不会想到，把一生交给三线军工的我们，倏然间于二00八年面临破产的窘境。</p><p class="ql-block">这一年的端午节，工作组为破产的事住招待所好几天了，早晨，妻准备了一大塑料袋粽子，让我送给工作组人员尝尝，你每天陪着人家，他们会有粽子吗？也许心情好了，能给向东厂争取些利益呢！我说你的格局不是一般的高。</p><p class="ql-block">那位大个子工作组成员，在会谈间隙拉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真好！真好！我没好意思问是粽子好还是向东人好。</p> <p class="ql-block">四、过往云烟</p><p class="ql-block">星移斗转，岁月磋砣，时空瘦指缝宽，远去的渐渐远去，未期的缓缓而来，二O二二年的端午节近在眼前，穿过小区邻家门前时，时不时飘过粽子的清香，没有了食欲的熟稔，反到丝丝的伤感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这是我感知端午节悲欢离合的滋味最深刻，过去有多香甜，今天就有多苦涩，老伴走后的第一个端午节，再也看不到她忙碌的身影，听不到她不能做时一定让你去超市买几个尝尝不容置疑的话语，那份执念，那份温馨，那份劳作才是端午节的真正内涵。</p> <p class="ql-block">现如今粽子分门别类五花八门，各种口味成出不穷，样式也更加推陈出新，选择竞无所适从，记忆的痕迹越来越模糊，再也不会亲手制作，感晤不到那个快乐，那种惦念，那缕乡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时候，端午节是一碗蒸黄米；</p><p class="ql-block">长大后，端午节是一家人幸福；</p><p class="ql-block">老年后，端午节是满满的记忆。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O二二年端午节前于小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编辑:郭子 图片:网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