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趣

明月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孩子买了两箱瓜,叫羊角蜜。到南方生活多年,水果吃的不少,可这种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羊角蜜长得还真不像羊角,一头粗一头细,倒像我北方老家的西葫芦。去皮后瓜肉翠绿,瓜瓤金黄,好有色相。吃一口微甜,带有淡淡的清香,但水份太大,没嚼头儿,既不够甜也不够脆,按我的口味这瓜算不得纯正。</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羊角蜜论口感只能说还行,那是因为在我的认知中只有老家的香瓜才称得上是瓜族一流。提起香瓜那是齐市夏季特产的标配。只要年头不是大涝,什么白糖灌、铁把青……无论是哪个品种,个个又甜又脆,还带有浓郁的飘香。那种独有的食欲诱惑力,让你想不吃都不行。每年从六月下旬到八月末,大大小小的瓜车在早市、在街边、在路口、在小区,随时可见。男男女女的围着瓜车,随便挑随便选。挑瓜的人们各有高招儿,有的用手敲,有的用鼻子闻,而我挑瓜的诀窍是看颜色。凭我的经验,瓜无论大小,只要颜色好不说个保个,也是八九不离十。吃好瓜的时令有限,刚上市的瓜要三、四元钱一斤,只能先少买尝尝鲜,解解馋。随着瓜价越来越便宜,人们开始大兜小兜的往家买,当水果也好,当饭吃也好,全由自己说了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就是典型的瓜痴,只要有香瓜,什么苹果、香蕉、大丫梨,一律靠边站。亲戚、朋友、同学都知道我喜欢吃香瓜,所以见面或多或少总要拎一些特好的瓜。有一年回齐有些晚,同学怕我吃不到好瓜,就提前买好放在冰箱里等我回去吃。对于所有送瓜人的盛情我从不客气,每每欣然接受的瞬间,瓜没到嘴心先甜的感觉由然而生!在老家的七、八两个月几乎每天有瓜相伴。一大早洗好的香瓜放在桌子上,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一整个夏天,以瓜顶饭是常事,真过瘾!自己吃还不算,回上海时还要带上一些让孩子们分享。那瓜真争气,几个瓜就能让满屋飘香。两个女儿不必说,家乡的味道本是她们的最爱,就算两个南方女婿也连连叫好。此时我只能是把瓜放在冰箱里,计划着细水长流,自己却再也舍不得吃一口。</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对瓜的情结应该是从小时候开始的。贫困的年代吃不到什么水果,只觉着夏天里的香瓜最好吃。记得一次放学后到同学家玩儿,她家的炕上放着一大盆香瓜。我和她的几个弟妺围着盆子敞开吃。嘻笑之间,不知不觉一盆瓜所剩无几。那个情景至今仍然保存在记忆里。成年以后的我对瓜的情结一直没变,只是吃相上文明了些而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些年随孩子们来到上海,和南方人一样,吃水果成了强项。但在我的水果排行榜里,老家的香瓜还是排第一。不过近两年香瓜也命运多舛,有天灾也有人祸。天灾是遇到涝年,雨水过多,瓜没了甜味,只好无奈地错过一年。人祸是利欲熏心,人为地打甜蜜素,半生不熟的瓜又香又甜,可惜带着一层欺骗的色彩。不过吃瓜的群众也不好惹,好像是二O一九年夏天,媒体曝光了此事,大家心照不宣,再便宜也不买。只见道边一筐一筐的瓜堆着、烂着,再看看那些白忙乎一年的瓜农,又可恨又可怜。</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今年己经入夏,再有一个多月老家又到了吃瓜的季节。今年能回老家吗?能吃到老家的香瓜吗?说不准,因为我至今仍被封控在上海自家小天地。</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