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年会战时——读强哥细水微澜10

书民

想起当年会战时

书民

镜头里有当时的旗委政府主要领导，背景是治理过程中的一座座山头和一道道水平梯田，时间是1992年8月。
（从左至右：作者，王副市长随从人员，旗委书记李双临，新民乡书记鞠喜玲，赤峰市副市长王文早，新民乡乡长张国臣，旗长双喜，水利局长朱国军）

农田草原基本建设大会战，强哥的文章已经写得非常详细。本文补几个小故事，权作是写小花絮吧。

108人去通辽参观

1990 年，阿旗旗委政府决定组织进行全旗规模的农田草原基本建设大会战。
为使秋季会战顺利有序进行，当年 8 月，召开了全旗农业工作会议。会后，组织旗、乡、村三级干部去通辽市等地考察学习。那里农田基本建设特别是畦田建设卓有成效，记得我们曾到丰田乡全国著名劳动模范肖德新所在村考察过。
那次考察团由旗委书记李双临、政府副旗长梁万龙、科技副旗长辛巨祥带队，旗直农口各科局负责人、各苏木乡镇负责人，挑选了部分村嘎查负责人参加。说来也巧，考察团成员共有 108 人，被人戏称为“阿旗一百零八将”。
为了轻车简从，李书记指示，除旗直机关出几辆小车外，由交通局与运输公司派大型客车供考察团成员使用。
头天晚饭后，考察团全体成员在旗政府大会议室召开预备会。
预备会由辛旗长主持，对此次考察提出了要求。分管此次考察后勤管理的副秘书长也在会上对食宿车辆等事项进行了安排。说此次考察，旗委政府非常重视，要求精心安排准备；旗交通局、运输公司也非常重视，给派了非常好的车，大家要按公布名单乘车，以保证考察有序进行。
第二天早晨，运输公司派来的车也已候在那里。人们顺序上车。研究室主任兼旗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我与旗委办公室一名秘书随同李书记乘一辆车。我注意到，李书记瞧了瞧客车，皱了皱眉。
一路无事。可到了哲里木盟由通辽市领导们陪同进行考察期间，有辆“非常好”的车却出现了故障，打不着火，场面十分尴尬。
许多人抱着膀发着议论，农机局长说话更是直截了当：这也算非常好的车，看看，这非常好的车坏了吧。
从不轻易发火的李书记恼了。陪同考察的通辽市领导就站立一旁，考察团的车却发生故障，让他情何以堪？他出发前就曾嘱咐过，出新车，出好车。不然，上车前不会眉头紧锁。只见他大声训斥道：什么非常好的车？有粉不往脸上擦，往屁股上抹。打电话，他叫着交通分管局长和运输公司经理的名字，让他俩来。
不用说，旗交通局和运输公司派来了非常好的崭新客车。不过，被点名的两位没敢来，他们知道是闯了祸，派了公司副经理送车过来。对副经理，李书记不熟识，也就从轻发落了。
自那以后，遇有出外考察使用客车，具体负责车辆安排的人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绝对亲力亲为，亲临现场确认真是非常好的新车才得放心。

中为旗委书记李双临 会战当中有一名言话：你是弯弯绕，我是绕弯弯。跟我玩心眼，没门儿！在阿旗担任领导工作二十多年，富有经验，成竹在胸，使人不敢弄虚作假。

令孩子哭声戛然而止的乡长

从外地参观学习后，阿旗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农田草原基本建设大会战，农业会战以修水平梯田、四米畦田、挖水平沟为主要内容，山水渠路综合治理。
记得当时的农田草原基本建设大会战曾有“几位大将”或“五虎上将”之称。有些名气的应有旗农牧委主任于国友，水利局长朱国军，农机局长于群磊，气象局长穆春茂等人，负责草原基本建设的还有畜牧局长乌恩。战斗在第一线的，当属新民乡的乡长了。
乡长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的身体壮实，工作起来严肃认真，眼睛一瞪，常令乡村干部们心惊胆战。大会战中，更显出那双眼睛独到的厉害。据我所知，新民公社乃至后来的新民乡，一直都是旗委的联系点。那次会战中，新民乡自然成为了全旗的典型，无论是修四米畦田，还是水平梯田，新民乡都是全旗立的标杆。旗委书记李双临曾多次在新民乡乃至该乡的保安村的会战工地上开过现场会。5月26日我与当年曾担任过旗会战指挥部副总指挥的梁万龙主任沟通，相互间传了一个有关文件，有了准确数字。旗委办向市委办的汇报中提到：“仅旗委书记一人在新民乡会战工地上就向前来参加参观学习的各乡镇村干部宣讲13场达1000多人次”。而在新民乡，后担任乡党委书记的乡长功不可没。
不但乡村的干部惧怕他，村民也怕他，小娃娃更怕他。经常遇有小孩子哭闹，怎么哄也不起效，但家长只要说一声：“别哭了，再哭，×乡长来了”，小孩子马上止住哭声。
并不是所有人都惧怕尊让他，一个大车司机就没有把乡长看在眼里。一天夜晚，乡长从县城返回，骑着250摩托车疾驶在砂石公路上。要知道，乡长可是乡里乡外横冲直撞的主。乡里的领导及干部们清一色的摩托队，早晨晚上，随时在工地或返乡集合碰头，摩托车是干部们的必备工具。
走上一个小上环，迎面过来一辆大卡车，打着明晃晃的大灯，扬起一路烟尘，两车交错，乡长一时看不清眼前任何事物，一下子栽进路旁的深沟里，所幸轻伤。旗医院与旗政府一墙之隔，我闻讯到病房看他。唠了半天嗑，他仍对那个开车的司机耿耿于怀：什么素质，见人过来也不知道减速换小灯。我不禁喷笑：他知道你是乡长啊？

前排左三即会战时的乡长

那别具一格的铁框子

会战工地上，人们摽着劲儿在干，谁都不想落在后面。办法在人民群众当中，出现过许许多多的典型。有个乡修水平梯田时创出了“生土筑埂，熟土回填”的方法：将地表土先遮到一边，挖出生土，先筑好水平梯田的坝埂，拍光拍实，再将田面进行平整，将熟土覆回地表。还有乡镇四米畦田也搞生土筑埂，于是，旗里又在那里召开现场会，在全旗普遍推开。
令人难忘的是那铁框子。修四米畦田，修水平梯田，挖水平坑，都有标准，严格验收。对水平坑的验收，就有人想出了独特的验收办法，用钢筋按验收要求的尺寸，焊到一起组成铁框子，验收组成员不需要再用米尺去量，直接拎着铁框子，验收水平坑时往沟里一扔，扔到底视为合格，卡到半道就要再行整修。就这“六亲不认”的铁框子，很快被推广开来。不用拉绳，不用量尺，就用铁框子说话，给参加会战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左起：作者，时任阿旗政府副旗长、副总指挥梁万龙，原先锋乡党委副书记丁玉祥，原水利局长朱国军，原工商局长李春祥，原畜牧局长乌恩

梁主任每年回到阿旗，都要找些老同志聚谈。

会战期间，我常随旗委书记及政府领导深入会战工地，也曾带队工程验收组深入会战工地，站立山顶，极目远眺，一道道梯田环绕山间，一条条畦田平如镜面，一格格水平沟漫山遍野，会战成果让人心旷神怡，为之振奋。原赤峰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梁万龙每年回到阿旗，都要找些老同志聚谈，回顾当年的会战。至今，当年那规模宏大、每天有7万多人参加的会战场面，仍萦绕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