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梨花伴月顾从林 江苏响水

爱的奉献（顾从林）

散文：梨花伴月

顾从林 江苏响水

    “仙姿白雪帔青霞，月淡春浓意不邪。天上嫦娥人未识，料应清雅似梨花。”这是元朝方回的《梨花诗》，他把梨花比喻天上的嫦娥，那么清新、那么淡雅，真可谓淡描妆、浅施粉、意不邪。每到季春时节，当桃姑娘、杏丫头、樱小姐都离开我们的时候，月光下一身素装的梨花仙子，唇间略点浅红，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似笑非笑含情目，闲静得如姣儿照水，飘来时像弱柳扶风。而我又独爱梨花，无论她的貌、她的情、她的质。

　　她淡雅不失高贵，质朴不失娇弱，总觉得她是万千窑陶里的青花瓷。她不争名，不媚俗、不灯红酒绿、不随波逐流。她不羡繁华闹市、不慕权贵金钱，她甘于平淡、甘于寂寞，那怕是阡陌沟渠，她从无怨言。爱她又不愿说破，怜她又不愿触摸，生怕污了她一世清白、伤了她一颗善心。元好问说：“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色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素月谈相映，肃然见风度。恨无尘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多么形象地描绘出梨花的品质与情操。

　　说到梨花总离不开月亮，其实这是有典故的。相传一千多年前，有一位落难的王子逃到普陀山的观音洞。观音洞外有一棵九百九十九年树龄的大梨树，梨树下正好有一大片空地，王子就在这片空地上搭起一间茅屋，第二年春天，没想到门前的那棵大梨树竟然开得满树梨花，白白的花瓣儿，随风欢快地飘舞，太香了，太美了。就这样王子每日白天砍柴卖柴，一到夜晚他就在大梨树下对着月亮自言自语道：“月儿啊，月儿啊，我乃落难之人，你能帮帮我吗？”月儿被王子的精神所打动，就派身边的梨花仙子下凡去帮助这位王子。

王子忽然看到一位女子从月宫飘落到自己的面前，他仔细地打量这位仙子：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娇弱鲜花，媚如明月，打扮得桃羞杏让、燕妒莺惭，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也比不上眼前的仙子。王子一下子看呆了，急忙上前问道：“你是？”这位仙女含笑回答：“我是梨花，你每天对着月儿倾诉衷肠，月儿就派我下来，我以后就叫你月亮哥哥吧。”王子语无伦次地答道：“行，行，我们就兄妹相称，你叫我月亮哥哥，我就叫你梨花妹妹吧。”

　　月亮哥哥与梨花妹妹成亲后，小两口百般恩爱，万种柔情。有一天，梨花妹妹梳洗完毕，照着河水剪下一绺头发攒在手里。月亮哥哥看见忙问：“梨花妹妹，这是何意啊？”梨花妹妹没有回答，她牵着月亮哥哥的手来到房屋后院一大片树丛里。把一根头发系在一棵树枝上，这颗树立即就变成了一棵梨树，等她把头发系完，眼前已是一大片梨园了。再等秋天来临，梨树上结满了梨子，这梨子皮薄肉嫩，核小汁多，酥脆可口，还能治疗咳嗽。谁要是得了哮喘病，吃两个马上就会好了。月亮哥哥和梨花妹妹把梨送给生活困难的贫苦人家，剩下的拿到街上去卖，卖的钱又拿回来贴补家用。

　　有一天县太爷从他们卖梨的地方经过，一下子看到这么漂亮的梨花妹妹，就派手下尾随他们，等到夜里，几十号人把月亮哥哥和梨花妹妹住的屋子围了起来，梨花妹妹有点害怕，月亮哥哥取出宝剑，倚在门后说：“别怕，有月亮哥哥呢！你在屋里稍等，待我把他们杀退就带你走。”说完，开门冲出去，举剑便刺，不一会儿功夫，门前已死伤一片。不料，县太爷抓住了梨花妹妹。此时月亮哥哥忙抽身回来相救。这时县太爷掏出匕首，对准梨花妹妹的咽喉，威胁月亮哥哥道：“你若再上前，我就杀了她！”梨花妹妹忙喊：“别管我，你快跑！”月亮哥哥手握宝剑，急得眼睛快流出血来，县太爷大声嚎叫：“快把剑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梨花妹妹又喊道：“别管我，你快跑。”月亮哥哥说“没有你我跑了还有什么意思呢？”他看看县太爷，又看看梨花妹妹，还是把宝剑扔在地上。一起被县太爷带到了县衙。

　　过了半个月，县太爷跟梨花妹妹说：“你的月亮哥哥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已被斩首。”梨花妹妹说“他又没有犯法，怎么会是朝廷要犯？”县太爷说：“他杀了我们这么多人，还不是朝廷要犯吗？”梨花妹妹不吃不喝，一定要见到月亮哥哥，当她从看管她的人那里得知月亮哥哥真的被县太爷斩了，上前拽住县太爷的衣领，疯了似的哭叫道：“你还我的月亮哥哥。”县太爷劝她说：“你的月亮哥哥已经魂归西天，你就跟了我吧！”听了县太爷这话，梨花妹妹这才知道县太爷抓她的真正目的，反倒冷静下来，回答说：“你娶我也行，但得依我两个条件。”县太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什么条件？”梨花妹妹说：“第一：当初月亮哥哥娶我，是在我们家门前的大梨树下喊了我七个晚上，我才进他家门的。你若娶我也得跟他一样。”县太爷说：“没问题。”

　　“第二：我要把月亮哥哥葬在我们家门前的大梨树下。”县太爷说“更没问题。”梨花妹妹说：“那么，今天你就放我回家，等我把月亮哥哥安葬好，你选个良辰吉日来娶我。”县太爷有点不相信：“别是骗我吧？”梨花妹妹说：“我一个弱小女子，还能逃到哪里？”县太爷想想也对，便放了梨花妹妹回家。那天晚上，梨花妹妹把月亮哥哥安葬在大梨树下，然后说：“月亮哥哥，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等报完仇我就来陪伴你，让这棵大梨树和这片梨园给我们作伴吧。”县太爷每天晚上兴高采烈地摘来一捧梨花瓣，对着梨花妹妹喊：“梨花姑娘，嫁给我吧。”到了第七天，当县太爷喊了最后一句时，只见一道闪光，接着一个响雷，该死的县太爷被劈成两半，梨花妹妹也去陪伴她的月亮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