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前朝梦憶后感

晓莹

立夏（5月5日）时收到友赠寄《前朝梦憶》到今日算是断断续续花了二十二天草草读完心里感受杂多，凌乱，友多日前发我她的读后感并邀我写一篇。即应之必认真对待。今日停下所有工作，将所有读书小笔记整理，思索半日终提笔如下。

著者史景迁，美国汉学家西方汉学三杰之一，他的名字是由来是中国史学前辈房兆楹取的，“迁”是司马迁的迁，学历史研究历史者景仰司马迁的景。史先生研究明代历史发现了张岱，而他是明清小品文、散文家，书中提及《陶庵梦忆》、《夜航船》我在很早之前也看過，“夜航船”也是此友赠我，说来初识张岱的介绍人应该也是我的这位闺友，既然缘分如此，我便卖力写下此书读感与君分享。虽书中以张岱论述看官的角度来讲述他家族成员，生活，围绕一条一生的爱好变化。在我看反映的是明清到明清更迭交替历史下张岱这样的明朝士绅阶层。不由让我想起明末清初钱谦益、柳如是，八大：朱耷、石涛、髡残、弘仁的故事。

明清交替之际，面对嬗变的时事，晚明时代的整个精英阶层，都在物质和心灵两方面受到严重撞击——熟悉的事物化作幻影，挚爱的亲朋生死两隔。因此，精英阶层中的很多人做出了不同的人生选择，或求死，或投降。这两种选择都很好理解，求死是因为无法面对家国的败亡，而投降是因为贪生怕死，动机都一目了然。但还有一些人却选择了避世，抱着对前朝的追忆在新朝继续活下去，就像本书的主人公张岱。他们执着地追忆、书写过去的一切，以期那个逝去的时代能不被人们遗忘，而他们也在回忆中找到了心灵归宿。

张岱出生于万历二十五年，在位是明代第十四位皇帝万历。他出生在绍兴的士绅阶层家族有着文化权利的官宦家庭。我们知道，长江下游因为地理优势在古代一直是经济最发达的地区，所以身在绍兴的张氏家族更是富得流油。家族每一代都靠科举有官可做，从小衣食无忧，所以这本书里家族族谱也是一条重要的脉络。中国家庭注重错综的尊卑关系，庶出与谪出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而张岱从小由祖父张汝霖亲自教育，在读书上也是按意像理解其意 读经典时，不去看已有的注疏，而是凭借自己的悟性去理解，所以在答题时，经常会与标准答案大相径庭。那么就算张岱的文章写得再漂亮，也很难得到阅卷老师肯定。很明显，有问题的不是张岱，而是僵化的考试制度。张岱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个阶层的所有特权都来自科举制度，所以看不顺眼，社会精英们也无力反抗，只能在自身的人格矛盾中纠结。这样一来，他们也只能把灵魂寄托于物质生活，但物质能给人的乐趣是有限的，到了极致，甚至会开始扭曲。

与家族中的同辈兄弟们一样，年轻时的张岱不缺钱。通过书中对张岱爱好的描述，我们可以很立体地看到他当时的生活。张岱的爱好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我们随便拣几样来说。张岱三岁因家带他看长辈王新家的赏灯。王新是鉴赏家，古玩收藏家，小小的张岱着谜长大后笫一爱好收藏灯会后名灯。然后爱研究泡茶，发现茶最重要是泡茶之水，并与其三叔张炳芳一同切磋品鉴，百般调配，有本书叫《嘉佑杂志》，书中就曾记载，苏东坡与蔡襄斗茶，用劣茶赢了精茶，关键的差别就在于用的水不同。后又创丝社写檄文转喜斗鸡创斗鸡社，与二叔张联芳常下重注斗鸡。再又迷蹴踘，又结成诗社，蟹会，读过他写的湖心亭看雪，在文中写他如何赏雪，那句：“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他喜欢戏就养戏班，就好比现在的我们喜欢看电影就组建一个团队拍电影，《水浒传》成于张岱出生之时，绍兴一些村落受旱灾摧殘，因书名带水村民期盼神明保佑结束旱灾，他花几周心力不少钱寻觅三十六位与水浒人物很像的人扮演小说中的李逵、林冲，….列如这样的还有张岱说他出生，说他父亲去世提前与族人告别，说他与友人陈老莲一起船上喝酒遇见一女子过岳王坟不能追也，都有佛教里面的神化意味，那么我知道明代的僧人是地位不高的，佛教一般是在女性群体里广泛推广，在明代女子可以出门就是去庙里烧香，文中提到张岱五岁曾随母亲至曹山庵礼佛。至母亲去世后他也常耳边似乎响起母亲念佛的声音。也可知明代旅途中每次下船的时候，张岱几乎都要去当地的寺庙逛逛，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母亲的影响。史景迁在书中提到，就算在母亲去世后，张岱的耳边也经常会萦绕着母亲诵经的声音。虽然明代僧人的地位一直不高，但在晚明，佛教却很受欢迎。佛教在当时的主要受众群是女性，说到原因，很可能是因为明代的女性不能自由外出旅行，但可以到寺庙上香。而男性对于佛教的态度大多暧昧，不信奉也不否定。就像之前提到张岱在祖父的教导下，靠悟性，或者说是所谓的灵光一闪，去理解经典的含义，就应该是受到了佛教禅宗的影响。

在满清的高压统治下，熟悉的浮华生活化作幻影，挚爱的亲友生死两隔。因此，精英阶层中的很多人都做出了极端的人生选择，有人自杀，比如写《长物志》的文震亨；有人避世，就像今天这本书要说的张岱，他先是躲入深山老林，再又隐居乡村。四十年的收藏唯一带走的就是手卷，最后在他八十八岁写成《石匮书》。张岱爱史，吐槽史阙“颊影”历史记录如同在烛光之下勾勒轮廓。

明代时期皇帝怠政，官宦专权，魏宗贤排除异己专断国政。以致人们“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朱由检继位后，打击惩治阉党，治魏忠贤十大罪，命逮捕法办，自缢而亡，其余党亦被肃清。张岱再次对明报以希望。而政治腐败，瘟疫横行、粮食供应和税收全面崩溃的明代注定走向灭亡。

纵观全文：青年时期张岱科举落榜，寄情于物，精致与奢华到了顶点反而使他感到迷茫。虽然他可以洒脱自由，甚至让人觉得无比可爱。人精神的迷茫困惑越是在物欲下感到痛苦。中年的张岱是努力的《夜航船》、一本百科全书，因北上看父船上有一个书生，从上船开始，就跟旁边的僧人高谈阔论大放厥词，丝毫不顾忌僧人正在睡觉。没礼貌也就算了，更可笑的是，书生的学识水平实在让人不忍直视，一通胡吹乱讲，把僧人逼得离开船舱逃之夭夭。在张岱看来，像书生这种学问不深却浮夸的人，也是一种无知。但这种无知的人，在那个时代却到处都是。写此书希望帮助浮夸的伪，知识分子，写《古今义烈传》想激起人们对天下的担当，满人入侵，年近五十的张岱跨马提刀，为鲁王效命。晚年又回归家乡，并未做出极端，估计也因心愿未了，而八十八岁写完《石匮书》依旧苟活九十多岁，也许是一直活在明代的回忆里

这篇后感不可再延伸，都可以写成一篇对明代历史的论文。以一个阶层人士的点描绘历史更具有真实性。我也爱读历史，希望通过各类同时期的诗词，自传、散文而相对以偏概全的了解相对真实的历史，所以书是对我胃口，也由此可读未读之类的书中提及书籍。

文字不少，一日之时，废话连篇，但对待承诺之事我尽力认真完成，请君评鉴，就此打住下次再聊。

壬寅年四月廿十七

曉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