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二)给我取名</p> <p class="ql-block"> 时间一天一天天的过,夏末秋来,天气渐渐的凉下来了,经过妈妈的精心照料,我头上的伤口逐渐好转,脓包消退了,但是却长不出头发,那个时候我也会走路了,能出去与其他孩子们一起玩耍,由于太小,太过希望融入到孩子当中,我也努力迎合着周围的孩子,但是由于我的体弱多病,成了他们的累赘,他们没有几个愿意和我一起玩的,还给我取了个不好听的名字“烂脑”!这无疑是给妈妈伤口撒盐。</p><p class="ql-block"> 再淘气的孩子当中,总有能跟我玩的来的,前石畔大院里住的小江与我同龄,他便常来我家陪我玩,妈妈怕我出去受欺负也会把我放家里,所以小江只能来我家里陪我玩,小江与我同龄,大我几个月,但按辈分还得叫我一声姑姑!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论辈分,我们也不懂得论辈分,我也没有正式的名字,在家排行老二,又是女子,所以大家就随口叫“二女”!</p><p class="ql-block"> 妈妈看我跟小江能玩的来,以后她去地里锄草的时候我就随同小江一起去他家有他奶奶看管,小江长的不太好看,不知道是因为出生时挤压还是后来不精心照料,小江的头型很难看也会招来孩子们的嘲笑,只有我不会嘲笑他,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缺少玩伴,我们在一起会很开心。</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年的秋天爸爸按时回来秋收,秋收是个艰巨的任务,糜子、谷子熟了得抢时间往回收,否则下一场秋雨就地发霉了。黑豆、黄豆这些得一大早天蒙蒙亮就上地趁着潮气挽下来,然后一捆捆绑起来或背或牛车拉运回到打谷场上。最费劲的是土豆要一棵一棵的刨出来,将土豆拣到筐里,再集中倒到一块,按大小个分类装袋用牛车拉回来统一收到窖里。</p><p class="ql-block"> 糜子、谷子、豆子这些从地里运回来放到打谷场上打下来才算完成,那个时候村里地没有变动。我们家只有爸爸妈妈姐姐的地,相对来说比较少。</p><p class="ql-block"> 秋收结束,那个冬天没有往年的清闲,村里普查人口,将各家各户嫁出去的姑娘销户,新生儿上户!所做这一切就是因为村里准备冬天大变动地,将重新划分地!由于这样的机会我和三妹有了上户的必要,提起上户总得有个名呀! </p><p class="ql-block"> “叫什么?”爸爸问妈妈。</p><p class="ql-block"> “随便吧,都是女子,叫什么都行,大女子叫小英,二女子名字也就带个英吧!那就叫缘英得了!”妈妈提议到。</p><p class="ql-block"> “老三呢?”爸爸接着问。</p><p class="ql-block"> “老三就叫拖弟,看能不能拖来个弟弟。”盼子心切的妈妈把心思放在了名字上。不管怎么说我总归有了名字,有了户口,有了一份子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过完年妈妈又怀孕了,爸爸妈妈把希望放在了这一胎上,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妈妈怀孕跟正常人一样,什么都干,春天跟着爸爸一起送粪、锄茬茬、添水沟、春耕……种上地爸爸还得出去擀毡,而妈妈就是一个家的主心骨,家里地里都是她一人操劳,娃娃牲口都是她一人喂养,肚子里还有待孕的胎儿,那个时候姐姐已经6岁、我5岁、三妹3岁,我们三个一个接一个!</p><p class="ql-block"> 夏天妈妈去地里锄草,有时候还带上姐姐一方面是为照顾,一方面姐姐跟着还能弄点草回来喂羊!而我和三妹就经常被锁到家里,三妹体质好,比我厉害,说是我带她,但经常被她打的哇哇大哭。如果院子里有奶奶一家人或者大妈一家我们有幸不用锁在家里就可以在院子里活动。</p><p class="ql-block"> 同年十月初妈妈要生了,那个时候我稍有记忆,模糊记得当初妈妈只说肚子疼,奶奶喊人“快,把炕上的毡和席子抽掉,从外面弄些土和细沙回来,再去把你聋奶奶叫来……”奶奶吩咐三姑去做这些事,聋奶奶是隔壁我们一个本家老太太,当时我们都称她为老奶!叫她来是为妈妈接生。三姑眼疾手快,做事麻利很快做好了这一切。奶奶又吩咐到:“把这三个娃娃带出去,让外面耍去,生娃娃别让她们看见,血天血地别让她们看到后怕!”</p><p class="ql-block">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生了,不幸的是又是女子,这次爸爸更生气,索性把所有怨气撒到妈妈身上,干什么活都说他没心思,可怜的妈妈生下孩子三天就下炕干活,做饭、为牲口备食,需要到院子里去的活就是我和姐姐代劳!</p> <p class="ql-block"> 闻讯赶来的大姨又承担起了照料妈妈的责任以及照顾我们这些碎娃娃们的责任。大姨家离我们有三十多里的山路,苦于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从三十里外长途跋涉到了我家,大姨运气好,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大姨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却没有女儿,姨夫又是煤矿上的矿工,家境不错!</p><p class="ql-block"> 大姨在照顾几十天妈妈之后回家的时候提出要带走我们其中的一个作为她的养女,不管带哪个妈妈都舍不得,一面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一面是自己的同胞姐姐。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这样的难题让妈妈无法选择,让人更难选的是该把谁带走,妈妈把这样的选择让给了大姨,大姨经过再三考虑带走了三妹。从此三妹便成了大姨家的女儿,再没有回过我们家……</p><p class="ql-block"> 晴川落日初低 ,惆怅孤舟解携,送走了大姨,当时因为担心三妹一个人去了孤独没有玩伴就连同我一起带过去了,起初我们姐妹两充满好奇,感觉大姨家的一切都是新鲜的,好吃的比我家多,好玩的比我家多,还不用分着吃分着玩,年幼无知的我们不知道大姨此举的目的,后来大姨一家人教我和三妹一起喊大姨妈妈,并声称若是不叫就让大狼狗咬我们,大姨家有只大狼狗也不拴,经常跑出去会带回来好多野狗,没有表哥的掩护我们姐妹是不敢出门的。</p><p class="ql-block"> 后来不知道住了多久,也不知道事情的发展情况,更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只依稀记得最终去的两个人回来只剩我自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时间到了1988年,我和姐姐逐渐懂事,妈妈走了我们会叠被子、洗碗筷、扫地、喂猪喂羊,还能上地去弄草!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和姐姐就这样做起了家务活!同年八月份姐姐上了小学,那个时候没有幼儿园,照顾四妹便是我的活!十月份妈妈又一次怀孕,所有人在猜测妈妈肚子里怀的是女子还是儿子!</p><p class="ql-block"> “看那四女子长那么丑,估计下一个应该是小子。”有人这么猜疑。</p><p class="ql-block"> “看那肚子形状也跟前几个不一样,应该是个小子!”另一个人附和到!</p><p class="ql-block"> “看反应也比较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妈妈只要出去干活遇到村里的妇女都会这么议论,妈妈也不去辩解,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众人说什么都无所谓,群舌难辨,世事无争。妈妈不喜欢置身于她们的评论中,也无暇顾及到她们的评论,试想家里有刚上小学的大女,有体弱多病的二女,有牵肠挂肚的三女,有刚出生的四女!还有猪、羊、鸡、牛……一堆的牲口,还有五个人的地,有孕在身的妈妈即使有分身术也忙乎不过来!</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六月份,妈妈的第五胎出生了,这次如愿生了儿子。爸爸特意从外地赶回来,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圆,爸爸春风得意干活也麻利了,妈妈也可以扬眉吐气了,再不用遭受别人鄙夷的目光了。坐月子姥姥亲自上阵了,一切都变了,只因弟弟的出生!</p><p class="ql-block"> 没多久,村里的干部闻讯赶来先是祝贺,随后便是要求妈妈做节育手术,生出儿子的妈妈也算圆满结束了,为我们家添有一子大功告成,无怨无悔的顺应了政府的要求做了手术!(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备注:本篇也是通过妈妈的叙述,由于时间久远,所以素材不尽详实,望美友见谅,由于作者本人太小记事不多,只能通过妈妈的大概描述以叙事的手法执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