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薅麦

铭铭

<p class="ql-block"><i>文/铭铭</i></p><p class="ql-block"><i>图/网络</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又是一年麦收季。每到麦忙天,那滚滚的金色麦浪,无不牵动着我的情思,那隆隆的收割机的轰鸣,无不拨动着我的心弦,常常会勾起我儿时麦收的记忆。五、六十年代,那一幕幕麦收景象,如泛黄的老照片,呈现在脑际,清晰如昨,又恍如隔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俗话说,蚕老一时,麦老一晌,农时不等人。麦收是个繁忙的季节,男女老少齐上阵。六十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六一”过后,学校放麦假,十几岁的孩子,都会投入到麦收当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时收麦,没有机器,全部靠人力。大体可分三种方式:一是用绰子绰,也叫泼麦,要有力气,有技术,会的人不多。二是用镰刀割,比较常用。三是手薅,这是个最费劲,最累而且进度最慢的方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是个物资匮乏,缺吃少烧的年代,柴禾就显得弥足金贵。薅麦,可以收获麦根,多下些力气,收获点柴禾,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算是不得已而为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薅麦都选在五更天,凌晨有潮气,麦秆不易折断。虽已初夏,起五更有时寒气逼人,下地还得穿上棉袄。吃杯茶(一种鸟)叫了,母亲把我叫醒,眼睛都睁不开,跟母亲去到地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麦田里,父亲和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早去了,按乡亲们的说法,叫起了个“没底五更”,薅了很大一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父亲和哥哥每个人把两耧(六行),圪蹴地上,两手紧抓麦根,交替用力拔了起,把根部对搓,去掉泥土,我只能把一耧(三行),学着母亲的样子,站着把一绺麦子揽在怀里,右手紧抓根部用力拔起,两手抓着在左脚上“哐哐”摔几下,抖掉泥土,放在身后,再继续前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薅麦真的是最脏最累的农活,常常累的滿头大汗,汗水蜇得眼睛生疼,麦芒子扎的腿上,胳膊上尽是红点,手上磨起灰色的泡,拉上血口子,几天下来,浑身疼,筋断骨头稣的,人像散了架。有时顶不住了,躺在麦铺上歇会儿,那感觉,特享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农村面貌彻底改观,农民再也不用为吃的烧的发愁,收麦子用上了大联合,农民也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薅麦,也就成了老一代人忘不了的记忆。</span></p>